今夜,我顶着从苍穹里飞泄而下的月光,背着手漫无边际地在楼下悠闲地踱着。四面是耸立的高楼,挡住了一些月的光辉,我仿如在黑夜里摸索,月光照不到我,我便也看不到月,只能感受到从高楼那边轻泄而下的点点月华,银白银白的。
此时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脱放掉白天的外衣脱放掉白天的一切,此时的我不需要一些伪装不需要半点衿持,此时我便可以想象着自已已然是一个巨大的魔头一个可鄙的色鬼。一切的一切都已放下,而今的我只属于凭轩人自已,我已不再受人的指使、不再看人白眼、不再去做那些自已极不情愿而又不得不做的事儿。
楼下的商铺早已关上了门,找不出一个人影,凄惨的寂静从四周如烟般笼罩过来,置身于高楼中间的我,仿佛便是一只井底渴求的蛙,外面的世界是否风采依旧?让我回想让我怀念。
一朵如鸽的白云迈着轻盈的步飘到我的头顶,在如水的月光的朗照下灿烂夺目,婉如那只静静躺在我心底的鸽洁白胴体所散发出的诱人的灿烂的光芒。我双手合十,轻轻地祷告:十多年来你还好吗??
苍白的月悄无声息地飘到高楼的上边,我已经能看到她半边洁白的脸蛋挂在西楼的檐角,站在如丝的月光里,我清楚地看到我自已身后拖着长长寂寞的影儿,便更勾起我淡淡的对鸽的回忆。我清楚地记起十多年前曾与鸽一同在月华下散步的时光,月光下留着我俩曾无数次重复过的永远忘却不了擦拭不尽的旦旦誓言。时隔多年,这些精美的誓言仿佛是一种美丽和伤痛的混和物,让人痛心叫人难忘,想要摆脱却又渴求回味。
彼此轻吐的苍白的誓言和着苍白的月光乘着冰冷的晚风,发着如咽如诉的哀鸣飞到了好远好远的地方......。
头顶,月儿正欢,我的心却沉沉死去......。
2006年9月13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