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及其他》是一本由让-保罗.萨特 / Jean-Paul Sartre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平裝图书,本书定价:1.62,页数:368,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厌恶及其他》精选点评:
●用黑暗的墙挡住明亮的光
●最喜歡《艾罗斯特拉特》,不喜歡《墙》。《厌恶》还没看。
●5星翻译
●想写这样的文字。
●厭惡,荒誕及死亡。
●赔给图书馆的时候应该签个名
●用丰富的细节探索一种无聊的状态
●若是没看过前头的故事而单拿出来读,只会觉得脑子里乌鸦乱飞,可只要看了前情啰里八嗦由对话里讲故事,再来看这某段,就会不自觉有一种想要”哇”出来的喜悦感~
●非此版本。另收《墙》。
《厌恶及其他》读后感(一):有节奏地痛苦
萨特的《厌恶》是要阐述他的存在主义哲学,存在先于本质。人的选择自由,后来发现世界是荒谬的,故人生痛苦。
日记体。主人公一直在描述一种厌恶的感觉。他厌恶在海边打水漂的感觉,厌恶不能够捡起纸的感觉,厌恶一个雕像,厌恶金黄苍白的太阳……他厌恶的是存在本身。多余。荒谬。这里没有津津有味的奶油雪糕。此书宜读于深夜听雨时或大雪纷飞独卧中。碎片化的情节,散文化的感受抒发,很多时候,不知所云,他企图营造一种氛围,构建一个世界。我感觉自己找到了一家可以常驻的酒吧。
我思故我在,我在故我思。我存在是因为我思考我厌恶自己的存在。存在即虚妄,没有目的。晚年的萨特宣扬存在主义即人道主义大概是存在的唯一目的是“有人类存在”这一观点。我不知道安东纳为什么要写德·洛勒旁这样一本书,或许是潮湿的阴雨天要赶走的一只跳蚤。
“应该像我一样,应该有节奏地痛苦”
《厌恶及其他》读后感(二):在他的后面,在他的前面,有整个宇宙。
包括萨特最负盛名的三部小说《厌恶》、《墙》、《艾斯洛特拉特》。
《厌恶》有的版本译为《恶心》,但是郑永慧译的这版读着最舒畅,语句如诗~~
在《厌恶》里,洛根丁在布城经历了一段“开悟”之旅,最后喊出了“存在”和“荒谬”两个词。关于“存在”的哲学小说,萨特的这篇是一个巅峰,加缪也不及他。但是巅峰也是高处不胜寒,差一点就沦为枯燥的论文,昆德拉也和萨特一样,有这种玩火的冲动。
第223页到第237页,洛根丁的大段心理独白,他对周遭事物的感知,世界几乎仅仅作为一种感性的质料撞击着洛根丁,他的知性全然没有参与到理解世界中来,他陷于失神的状态。这一段太为出彩了!
后来者几乎没有必要以小说重述“存在”了,一本足矣~~
【题外话】《厌恶》里面另一个别致的形象就是“自学者”,他的战俘经历有点带有萨特自传的性质。洛根丁后来发现自学者是一个他所厌恶的虚伪的“人道主义者“,声称爱人类,却根本不了解背后的顾客。
然而,自学者的出场实在让我喜欢:”我懂得了自学者的读书方法,他是按照字母的顺序来读书的。我怀着一定的敬意注视着他。这要怎么样的意志力才能缓慢地、锲而不舍地实现规模这么宏大的计划啊?七年前的一天(他告诉过我他已经自学了七年),他架子十足地走进了这间阅览室。他用眼光扫过排列在墙边的无数本书,几乎像拉斯蒂涅那样地说了一句:‘人世的科学,咱们俩来拼一拼吧。’然后走过去在极右边的第一排书架上取下了第一本书,打开了第一页,怀着尊敬和畏惧的感情,抱着不可动摇的决心,开始读下去。现在他读到了L。读完了J就读K,读完了K又读L。他从一本研究甲虫类的书粗暴地转到研究量子论的书,又从一本关于帖木儿的著作转到了一本天主教反对达尔文主义的小册子,没有一分钟他不打乱自己的学习。他读过所有的书,他把人类关于单性生殖的一半知识,关于反对活体解剖的一半理论,都装到脑子里去。在他的后面,在他的前面,有整个宇宙。“
《墙》过去读的时候只是觉得它的结尾荒诞地让人 不得不信,如今觉得这个轻喜剧般的结尾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我”等死时候的“开悟”——又是一段”开悟“——萨特的主人公总有幡然醒悟的时刻,“我”最后感到,在死亡面前,任何人的生命都是没有价值的,基调依旧灰暗。
而到了《艾斯洛特拉特》里,萨特继续借欲效仿艾斯洛特拉特的”我“对声称爱人类的人道主义提出非议。“我”自称是一个“对人类的爱只达到那么微小的程度”的人,“以致过一会儿我就要杀掉半打人”。但是杀完人,被人们追到绝境的“我”,最终无法像杀掉其他人一样杀掉自己,而是自欺欺人地想也许那些人只是受伤了,没有死掉。于是,“我”宁可放弃自杀,把自己交给门外的人们。
萨特和牧歌
在这些日子里,亲爱的,你会想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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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歌一词源于法国评论家弗朗索瓦•里卡尔对米兰•昆德拉小说《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解读,他认为作者实质上在写对个人牧歌世界的向往。为区分与个人以外的世界,里卡尔又将个人化牧歌称作小写牧歌,它所体现的完全自我的精神,与个人以外的“大写牧歌”社会形成两个世界。
其实早在上世纪30年代末,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创始人萨特便在代表作《厌恶》中描述过一个追求小写牧歌的青年—洛根丁,因为沉寂于自己的天马行空,他与外面的事物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但作为社会中人,外在的影响必定会影响到他,萨特托洛根丁的思索表示,这种外在的影响便是外在存在对个人存在的威胁。
洛根丁是生性懦弱的知识分子,最后难以承受外在世界的影响,只能选择逃离城市,去巴黎那个不熟悉的地方“找到某些不可能存在,但超出于外在存在之上的东西”,这不存在的东西即是其向往的“个人化牧歌”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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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开长篇累牍的议论个人存在与大写牧歌之间的冲突,《厌恶》还描述了洛丁根的一段爱情。虽然萨特没有详细写出安妮与洛丁根以前的幸福时光,但从诺丁根不时流露出来的期待,尤其是把安妮的再次到来当作自己留在城市里的理由,可见他对安妮的爱恋是多么深。但在见到安妮后,看到面前是一个满身肥肉和四处纵欲的女人时,洛丁根对现实的憧憬霎时化为乌有。
洛丁根显然没有昆德拉的主角们幸运,看过昆德拉那本书的人会铭记托马斯和特蕾莎美妙的小写牧歌世界。洛丁根和安妮本来也可以拥有它。但事与愿违,安妮的回归不但没勾起往事的回忆,反而激发了洛丁根对现实世界的彻底厌恶。这强烈的厌世情绪一方面是洛丁根自身的悲观性格造成,另一方面则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无处不在的恶臭吞噬心灵的事实。
小说里多次出现的人头攒动的酒馆就是这种恶臭的微观展现,每当洛丁根来到那里,都会点一首爵士乐来驱赶令人厌恶的肮脏存在,它们有的是粗俗的言语,有的则是隐藏在表面背后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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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特一生坚持着洛丁根“一个存在的东西从来不可能证实另外一个存在”的认识,尽管后来遇到了情投意合的波伏娃,但长期对个人以外世界的抵触使其难以勇敢的面对和自己之外的人发生的情感。到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这种个人化情绪愈演愈烈,拒领诺贝尔文学奖便证明了其对外在世界的怀疑已达到极点。
虽拒绝了与波伏娃的牧歌世界,但没有婚姻并不代表牧歌会永远消失。在《厌恶》里,酒馆柔美的爵士乐透过嘈杂的人群进入洛丁根的脑海时,早已不再是一首歌,而是超脱于现实存在之上的存在,这种存在并非指形而上的存在,而是幸福和美妙的瞬间。
牧歌是一种诗意的向往,为在现实樊篱外永远守住这个境界,昆德拉选择结束主人翁的生命,但这并非一个明智选择,因为死亡更多是一种文学化需要。或许,萨特在《厌恶》里已借洛丁根之口向我们提出守住内心世界的更好方法—便是使自己历练的像钢铁一样美丽和坚实,创作出激发人们反省自身羞耻处的作品。
也许,当人们都改正了存在中的羞耻面时,牧歌存在的时间会更长,以前只属于个人的美妙瞬间也将变成世人皆有的博爱。可是萨特没能等到那一天,他和自己的主人翁仍在厌恶外在,偶然到来的一首爵士乐使他们穿越时空,感到难以得到的爱:
在这些日子里,亲爱的,你会想念我
《厌恶及其他》读后感(四):“明天,布城一定会下雨”
没读过《存虚》就作了荐书的报告,想起来都后怕~ 书摘附在最后面了,欢迎批评指正~
萨特是存在主义的哲学家,而《厌恶》是他自己最满意的文学作品。我还没有读过《存在与虚无》,只给大家介绍我读懂的部分。
小说以日记体的形式记述了“我”旅行6年之后,在布城定居的感受。“我”始终无法摆脱厌恶的情绪,寄期望于历史人物洛勒庞的写作。可是与旧情人安妮的一席谈话后,一切希望化为乌有。遂离开布城,奔赴巴黎。其中主要情节有与自学者的会餐,参观博物馆,与安妮的会面等等,但是大部分内容都是小说主人公的内心独白。
美国作家理查德·坎伯著在《萨特》一书中概括这部作品:“因为对周围环境的周期性厌恶,他实在地感到物质世界的独立存在;同时他又对存在的虚无性和偶然性深感苦恼。”
一、孤独
“我是孤单一个人,可是我像一支军队进袭一座城市那样地走着。”(有没有想起刘瑜老师的《一个人要像一支队伍》?)
萨特先生在小说中探讨了人生本质就是孤独的。在旅馆中,他是孤独的业余爱好者,“留在人群的附近,留在孤寂的表面,决定在紧急时机,逃到他们当中躲避。”在阅览室遇到自学者,他一度“产生了希望:两个人在一起,可能更容易度过这一天。”可是又即刻反应过来,“和自学者在一起,只不过表面上是两个人罢了。“
即使是和唯一心爱的情人安妮在一起,也逃不了:“现在我没有好奇心了:……曾经追求过她的,也许被她爱过的所有男子,这一切都与她无关,这一切在实际上与她多么不相干,它们只是黑暗而寒冷的海面上的若干微细的阳光而已。安妮在我对面,我们有四年不见了,我们却没有什么话好谈。”主人公爱着她,却感到坐在对面的情人离自己十万八千里。
二、存在的虚无性
“我们是两个毫无回忆的漂流物”
他的独白口气常常像历史纪录片的画外音,氛围凝重,如:“每一事件在完成它的任务以后,都会按照次序乖乖地退回到一个盒子里,变成了名义上的事件……事物就是完全像他们所出现的那样,而在事物的后面……什么也没有。”为此他在后文作了精辟的譬喻:“晚上从春天旅馆门前经过的电车,并不把霓虹灯招牌照在电车上的反光带走;电车亮了一阵,带着昏暗的玻璃窗开走了。” 萨特的朋友加缪倒觉得这无所谓,“一个人即使只生活过一天,也可以毫不难受地在监狱里度过百年。他会记住许多东西,不会感到无聊。”他把这当作优点。
三、爱情
小说的题词中写着:“献给海狸”。“海狸”是波伏娃的绰号,爱情当然也是小说中感人至深的一部分。两人分别4年后的会面有如下的对话:
安妮:“是的,我很满意你仍然是原来的样子。如果有人把你搬走,重新漆过,把你插在另一条路的路边,我就不会有可靠的东西来给我指路了。你对我是不可缺少的;我变了,你呢,我们说过你应该永远不变,使我可以根据你来衡量我的变化。”
主人公:“我们都变了,而且改变的方式完全相同。我宁愿这样,你知道,我不愿眼看着你愈离愈远,而我却要永生永世在那里充当你的出发点的标记。”
在现实生活中,爱情最害怕的是遭遇变化,本来挺合适的两个人,一方变了,关系就不能和过去的完全一样了。对此,安妮与主人公选择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安妮说:“我知道,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再遇到能够引起我的热情的什么事或者什么人了。爱一个人……在开始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一定要跳过深渊……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再跳了。”
而主人公选择作一名旁观者,游荡在人世间,就像他离开布城前在图书馆所感受到的:“它(阅览室)轻得像雾一样,几乎是不真实的,完全是红的……在一刹那间,我有一种美妙的感觉,似乎我走进了一个布满金黄色叶子的矮树丛,我微笑了。”
四、荒谬
“我是在荒谬中挣扎存在着的。”
1、循环反复的生命
周遭的人是千人一面的,“他们是和平的,只有点忧郁,他们想着“明天”,即是说只是想着一个新的今天,因为城市里只有一个每天早上重复出现的日子。”
历史学家在小说中也被形容成为重复的写手:“他们拿旧的来解释新的,而对旧的,他们又用更旧一些的事件来解释,正如……说列宁是俄国的罗伯斯庇尔,又说罗伯斯庇尔是法国的克伦威尔,归根结蒂他们什么也没有弄懂过……”
这样的循环往复就像是一张网,把世间万物网罗其中。主人公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逃避的是什么,在小说中并没有明确的指明,但是在最低迷的时候,他认为自己输了,逃不掉了:“人总是输的……现在……我要在肉体上还活着。吃饭,睡觉。睡觉,吃饭。缓慢地柔和地存在着,像这些树一样,像一潭水一样,像电车里的红色凳子一样。”就想自己干脆随遇而安好了,“准备作一切让步。”
2、存在的本身
主人公相信:” 一切存在之物都是毫无理由地生出来,由于软弱而继续活下去,最后随遇而死。”他愤怒,因为甚至不能问一下这一切是从哪里来的,也不能问一下为什么要有一个世界,而不是什么也没有。
而所谓的厌恶的突然到来,往往是发觉“一切都是没有根据的”之后,萨特对这种感受有具体的描述:“我顺其自然地坐在椅子上,被这些没有来源的大量的存在物弄得昏昏然和十分厌烦,到处都是孵化,开花,我的耳朵里充满了存在的嗡嗡声,我的肉体也在跳动和张开,和整个宇宙一起发芽,这真可厌。”
只有参观博物馆,将要离开的时候,他仿佛摆脱了这种对”荒谬“的厌恶,找到了存在的理由:“别了,精致地画在圣殿上的美丽的小百合花,别了,美丽的百合花,我们的骄傲和我们存在的理由。”
这段话让我想起民谣歌手小娟对音乐人于宙的提醒,于宙总是思考终极问题最终选择了自杀,而小娟对他说:“你要做一朵花,不要做哲学家。”
最后,我要总结一下为什么推荐这本书,不仅仅是萨特对现实生活包括爱情、孤独的洞察,也有对生命存在的虚无性、荒谬性的领悟。最关键的是,希望始终存在着,主人公孤独一人却要像一只进袭的军队一样走着,荒谬中也要挣扎着存在着。故事的结尾,主人公坐在旅馆的椅子上,听完最后两遍爵士乐《在这些日子里》,拎着手提箱奔赴火车站。他离开布城,最后一句:“布城,明天一定会下雨。”预示着他丢下布城的一切,又开始下一段寻找,下一段体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