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想念你
老猫去世,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
在这骤雨突至的初夏,丝丝凉意,酷似初秋连绵秋雨的光景,同时这冷雨,这凉风,让自己不禁回忆起它。
它活了十七个年头,到死还可睹见当年英武的雄姿。从母亲那里得知,小时候的它经常不动声色地偷吃别人家的家禽,事后还不惹麻烦,落得干净,悠哉悠哉地在庭院里晒太阳、睡觉。斑鸠经常会光顾阁楼,但大多被匍匐在暗处的它抓去吃了。它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只有挨饿的时候大声叫唤,那声音似乎在讨好,经常打搅我们凌晨三四点钟的美梦,叫得累了,就独自在角落里睡着了。
它终究还是老了。老了的它经常不见踪影,偶尔回家拖着孱弱的身躯,似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将它锁在家里,它总是偷偷溜出去。后来,邻居给母亲打电话,我们才知道,它原来在别人家里。邻居在电话里大声呵斥指责它,让母亲很是难为情,决定将它抱回来,锁在家里。我们刚到的时候,便看见他们用脚将它踢开,它疲惫得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固执地走向火炉旁暖和的地方。“既然这般不招人待见,你为什么不回家呢?”我大叫着跑过去,将它抱回了家。它身上的毛发有刺鼻的味道,母亲说这是因为它老了,这是年龄的味道。
“老”似乎对我来说太遥远了,可那刻目睹着慢慢从自己怀里消逝的生命,我竟然像失去了挚爱一样泣不成声。
它最后还是死了,死在别人家里。母亲将它的尸体挂在树上,这是对一个生命最后的敬畏。后来听人说起,猫死在猫主人家里是很不吉利的。这些自己曾经从不相信的封建迷信,在那刻,我愿意相信。我愿意相信它头也不回地背离我们,是想以家人的身份给予我们最后的祝福,一起生活了十七年的它,在生命的尽头,想起了某个下午听懂的一句话:在这里死亡是最大的不敬。它连最后一口呼吸都是感谢。
你其实是那样的不舍,刚好我对你也是满心期许和怀念。愿你在喵星球有属于自己的快乐,如果可能的话,请忘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