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接第10章 (陈得索率调查组线索)】
陈得索、高云鹏、李磊坐在刘喜贵办公室。陈得索把公文包放在茶几上;高云鹏、李磊手拿着笔记本。
刘喜贵离开办公桌来回走动,情绪激动:“丁一,作为共产党员,科级干部,自私自利,品德败坏;工作方法简单粗暴,污辱并殴打一个弱女子,在单位影响极坏,请求组织严肃查处!”
陈得索问:“丁一殴为什么打李艳叶呢?”
刘喜贵气嘟嘟地皱眉摇头:“不知道!”
陈得索一行三人登门调查李艳叶。李艳叶在家休息。她中等个子,高胸脯,直鼻梁,小眼睛似蒙珠一样迷人,嘴唇自来翘,是天生让男人喜欢的女人。
陈得索问:“艳叶,丁一为什么打你?”
李艳叶抹泪,倒茶,摇头,不语。
陈得索耐心劝导:“我们来调查处理,就是为弄清真相,好为你做主。”
李艳叶哭起来:“丁一,他不是人,他侮辱我。他酒后抓我的头发甩腾,你们问问在场的同志!”
特区管委会议室。陈得索三人调查特区管委老高、赵毛、张三——
陈得索: “丁一和李艳叶厮打,你们在现场吗?”
老高:“是的,丁一踹了刘主任的门后,又闯进李艳叶的办公室。”
陈得索:“丁一先下手打她吗?”
赵毛:“是的,他抓艳叶的头甩腾…… 当然,艳叶也没示弱,又掂花盆砸,又抓又咬!”
张三:“我中午和丁主任一起喝酒,回家休息一会,迟到了,来单位时,他们厮打
结束了。”
高云鹏插话:“丁一为什么酒后打人?”
老高:“不知道,他们平时关系还不错呢。”
赵毛:“这是刘主任他们之间的事,谜底应由他们自己揭开。”
陈得索三人最后找到丁一。丁一高鼻梁,大眼睛,军人出身,说话大嗓门。
丁一:“我打李艳叶了,污辱她了,我愿接受组织处理!”
陈得索一脸严肃:“为什么你要殴打一个弱女子呢?”
丁一肆无忌惮:“没有什么原因,我看她不顺眼,想修理她!”
高云鹏忍不住发火:“你作为一个共产党员,一个班子成员,怎么随便殴打人?”
丁一抵触情绪大,几乎是蛮横:“我是无组织、无纪律、无法无天!”
陈得索: “你怎么对自己这么不负责?”
丁一:“他们对自己都不负责,我还有什么负责的?”
陈得索缓和了口气:“你仔细谈谈,好吗?”
丁一眼中露出亮光:“你们决心秉公办案吗?”
陈得索: “请你相信我们!”
丁一:“哼,最后还不是‘葫芦僧判断葫芦案’?”
高云鹏正色道:“丁一同志,你不能过早下结论,为了单位,为了你个人,当然也为了刘主任和李艳叶,请你积极配合!”
丁一摇摇头,眼含泪水:“我何尝不想让组织了解真相呢?但是,自己前一段的忍让和坦诚,被同志视为软弱,被刘喜贵和李艳叶视为无能;而上级领导不调查,仅听刘喜贵一面之词,反而说我无事生非!我是长八张嘴难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
陈得索温和道:“请把你所知道的都讲出来!”
丁一:“为了让组织和领导了解真相,我竹筒里倒豆子——一个不剩了!”他停顿片刻,开始诉说,“我和李艳叶的丈夫柳木都是部队好战友,我在部队是文书,他是宣传干事,后来我们都转了业,他分配到市电业局办公室,我分到柏子山特区管委。一个周末晚上,柳木邀我到市皇城歌舞厅玩。柳木在部队搞宣传,能歌善舞,风度翩翩,博得舞池中的红男绿女的青睐,这个邀跳舞,那个请唱歌,折腾得柳木嗓哑,身冒汗,当他刚坐到包桌休息时,一位时尚女孩飘然而至,她散发出香粉气,主动再邀柳木跳舞,这个女孩就是棉纺厂职工,号称‘歌舞王后’——李艳叶!柳木不敢怠慢,二人又在舞池中旋转起来……”丁一回忆——
1996年秋。夜晚。皇城歌舞厅内。灯光闪烁,舞曲轻柔,柳木和李艳叶洒脱起舞,尔后拥抱摇动……
柳木奉迎:“你才是歌舞皇后!”
李艳叶柔声问:“你在哪里上班?”
柳木答:“我在电业局。你呢?”
李艳叶说:“我在棉纺厂。”
柳木:“没有。”
李艳叶:“常来玩吧?”
柳木:“不常来。”
李艳叶主动进攻:“交个朋友,好吗?”
柳木惶恐、谦虚:“我攀不上你吧?”
李艳叶柔气娇声:“‘电老虎’,俺还怕巴结不上你呢!”
夜晚。一咖啡屋内,情歌悠悠……柳木和李艳叶吮吸着玻璃杯中的咖啡。李艳叶还没吸完,就主动依偎在柳木怀里。二人狂吻……
白天。中午。某餐馆。李艳叶和一群男女一道抽烟……
李艳叶高声大气和刘喜贵喝酒猜拳——
李艳叶:“五魁首啊!”
刘喜贵:“咱俩好啊!”
餐桌上一片狼藉……
夜晚。皇城歌舞厅内。丁一在舞池旋转。
李艳叶和柳木对座不语。旋转的灯光交替映照他俩阴沉的斑驳的面容,二人话不投机——
柳木:“我是老实人,恐怕俺笼里装不住你,咱们还是分手吧。不过,我们永远是朋友。”
李艳叶一改原来的温柔:“你占了我的便宜,你摆脱我,我让你一辈子生不如死!你娶我,我会让你一辈子要财有财运,论官有官运!”
丁一走下舞池,坐到柳木和李艳叶旁边。柳木低头喝茶。李艳叶突然扒到丁一肩上哭泣:“丁哥,柳木不要我了!”
柳木把茶杯一放,睁大眼睛:“不要撒野了,我娶你还不行吗?”
丁 一不解:“你俩玩的什么把戏?刚才还如胶似漆,现在却反目成仇?”
柳木道出实情:“俺这笼里装不住她。人家能舞能歌,还能和男士猜拳行令比酒量,可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
丁一端茶不语……
李艳叶撒娇道:“我就是个人来疯,穷工人一个,不学几套,谁给我玩?我又怎么生活?”
丁一放下茶杯:“柳木,你与艳叶的关系怎么发展?”
柳木无奈又赌气:“把她娶回家!”
丁一合掌祝愿:“好,我做你们的红娘!”
李艳叶高兴起来,招呼小姐:“再给俺拿几瓶啤酒!”
三人各有所得,玩至深夜……
丁一旁白:“1997年,金融危机,国家压锭,市棉纺厂倒闭。李艳叶下岗在家,花言巧语敲诈曾和她接触过的行政官员——”
李艳叶给神秘的‘老大’写信:“老大,那晚和你销魂,终生难忘,可你官财亨通,潇洒人生,早已把我忘记,我今下岗生活无着,求您给份工作,有米下锅。你的阿妹——飘落的小叶。——赞助费可寄工人新村88门号 ”
李艳叶又给刘喜贵写信:“刘主任,小妹和您相遇,万分荣幸。风花雪月时,你让我春暖花开;你走了,我成了寒风落叶,多么想再偎依在你温馨的胸怀里。寒冷的小妹—— 小叶。——赞助费可寄工人新村88门号”
白天,李艳叶守候在自己家门号前,守株待兔似的等候邮差来。晚上,李艳叶在卧室里得意地数着骗来的钱。独白:“他们都是曾和我密切接触的用公款娱乐的市局级领导。这些人利用手中权力,公款消费,但又怕丑事败露,为息事宁人,只得忍心吞声,悄悄地把款寄到我的家门…… ”
一日。刘喜贵在办公室召集科室负责人会。他说:“柏子山特区,是我市对外改革开放的窗口。我们现在的工作既和过去相关联,又有不同之处。既要有传统的管理,还要有管理体制的创新。所以,我们要有大胆的开放意识,创新意识,与时俱进的意识。比如招商引资,土管科要和村委打交道,从老百姓手里征地,就不能死搬政策,而要灵活一点,给他们一些好处。税费科要营造宽松的服务环境,让商户落到‘金地、洼地’,有的企业税暂时可以减免。办公室和财务室就要和商人吃喝玩乐。总之,柏子山特区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既是试验区,也是黑道、白道共存互补的红灯区!”
刘喜贵激昂陈词,丁一、吕银等科室负责人认真听记。突然,李艳叶脚蹬高跟鞋,身着紧身衣,头甩披发带着香风,嘎达地拾阶而上……
李艳叶一脚在门外,一脚在门里,闪动着多情的眼睛:“刘主任,你们在开会吗?”
刘喜贵吃惊又喜:“啊?是的!”
“我向你报到来了。”李艳叶环视会场,和丁志成目光相遇,嗲声道,“哎哟,俺丁哥也在特区呀?我可有靠山了!”
丁一满脸惊讶:“怎么,你也调来了?”
李艳叶妩媚一笑:“怎么?光兴你们来,俺这下岗工人就不兴来吗?看,我可是正式调过来的吔!”
刘喜贵眉开眼笑:“欢迎,欢迎!”尔后转向大家,“艳叶可是咱特区急需的形象人才,她能歌善舞,又是喝酒不让须眉的美女。”他手一摆,“好,没事了,散会!”
丁一随大家走,回头看看李艳叶。
刘喜贵招呼丁一:“丁主任,你等一下。”丁一留步。刘喜贵转动着突兀的眼珠问,“丁主任,你和艳叶认识?”
李艳叶抿嘴笑,抢答:“认识,他和俺老公是战友,俺结婚还是丁哥主婚呢!”
刘喜贵皱皱眉,尔后用异样的目光问丁一:“你看让艳叶干啥?”
丁一随口道:“艳叶有社交天赋,在办公室较合适。”
刘喜贵一拍大腿:“有道理,在办公室搞接待兼财务出纳!”说罢给李艳叶挤挤眼。
李艳叶撇撇嘴笑笑,盯着丁一:“来这儿还仰仗丁哥关照。”
丁一随口应承,“那是,那是。”
丁一回自己办公室。
副主任吕银跟进:“丁主任,你认识李艳叶?”
丁一头也不抬:“嗯。”
吕银神叨叨地说:“李艳叶神通广大呀,下岗工人能到特区上班!”
丁一翻文件,面无表情:“嗯。”
吕银上前一步嘀咕: “她好像跟刘主任更熟。”
丁一抬头盯着吕银:“嗯?”
吕银给丁一耳语: “他俩挤眉弄眼的,好像有一腿!”
丁一心里猛一惊,正色道:“人家才来,不要乱放毒气!”
吕银嘿嘿一笑,缩着脖子走了……
丁一回忆画面淡出。
陈得索困惑:“照你这么说,你原来和李艳叶没有什么矛盾呀。”
丁一抓抓头发:“是的。但后来我们在金龙湾吃饭是矛盾的导火索……”
丁一又开始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