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巴黎》是一本由申赋渔著作,南海出版公司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9.00,页数:261,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去年疫情初起的春天,我读完了加缪的 这本书以日记的形式,讲述了作者在2020年3月16日到2021年1月21日巴黎封城期间发生的事情。 有一篇日记我很喜欢,写的是73岁的詹姆斯和他年轻时的女友结婚的故事。 作者问他:都四十多年了,哪还会生你的气? 詹姆斯答道:我去巴黎的那一天,她送我上车,我一回头,看见她眼睛里全是泪。这一幕就像在昨天。今天她答应跟我结婚,我才知道,这么多年,她还爱我。 王尔德说:“我们都在阴沟里 但仍有人仰望星空。”总有一些人,在努力给这人世间一点善意、一份鼓励、一些希望。总有人在想着,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天才总是想穿越大海上的重重迷雾,总是想成为头顶天空的星辰,总是想给更多的人带来哪怕是短暂的幸福,他们从不在尘世中苟且地生活,然后慢慢等待黑暗中的死亡。(申赋渔 摘自《寂静的巴黎》)
《寂静的巴黎》读后感(二):孤岛,与孤岛效应悖论
脚着作者很高明,鱼老师没有写怎么救治,他写了一个词:孤岛。
于是,额就往深里想了。
近若干年来,以好莱坞为首的一批人员公司,总爱弄出种种末世电影,动不动就一场末日劫难,人类顿时面临灭顶之灾。那怎么办呢?
逃。
于是各种组织,工具,飞船,炸弹……劈啪啦,好像最终就能逃到了某个地方,月亮上,火星上,等等。其实这就是戏,一个半到两个小时让你掏80块钱受罪受怕然后一声叹息而已。
他们忘记了一个事情:孤岛,以及孤岛效应,以及以及孤岛效应悖论。什么是孤岛效应悖论?
就是当末日灾难来临,人口大量失去,然后逃亡。顺利逃亡,胜利大逃亡,但肯定不是全部逃亡,只是一小撮。
那么就有一问:至少要逃出去多少人,才能继续延续我们的文明?
有人脚着,这还不简单?只需要一男一女,就能够延续下去。真是太愚蠢!若只有一对人类生存下去,那么他的后代将会始终处在禁区遗传的危险之中,不管他们繁衍多少代,人类的基因库始终就那么点大,我们的种类很难出现变异,在这种稳定之下,我们很难适应大自然的环境,分分钟,团灭。
要想延续人类文明,还需要更高级的复杂操作。有人脚着,大不了增加人口,扩大基因库的存储量,就能保证人类文明的存活了,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有现代的知识记忆,不怕文明断绝。
这也不行。要知道,每一个普通人对人类科技的知识理解有限,第1代人或许会知道电脑,飞机和空调,但是却不知道这些科技的基本应用原理,所以他无法传授给第2代人,第2代人又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模糊印象,到最后的几代人的时间里面,曾经的人类科技就会变成神话传说逐渐淡化下去,人类文明于是乎。。。。。
有人提出,让精英逃出去。
有人提议:精英加上中间层诸如教师啊神父啊警察啊啥啥,或者说需要的关键性节点都有人出逃……
不用分析,不出十代人,也是团灭。
这就是孤岛效应悖论。
那时候的巴黎,就是一个孤岛。
你怕不怕?
《寂静的巴黎》读后感(三):这个世界的某处,一定已悄悄发生变化
文/严杰夫
玛格丽特·杜拉斯在《情人》的开篇写到,
在某个角度来看,这段“告白”不止是给情人的,也可能是杜拉斯写给巴黎这座城市,以及住在那里的人。
一、
2019年4月15日下午,举世闻名的巴黎圣母院燃起熊熊火馅,教堂顶部高耸的塔尖在几个小时后轰然坍塌。一个月后,我从上海来到巴黎。圣母院的广场前已被拉起了封条,我只能从远处打量这座850年的建筑。
2020年3月16日,为应对新冠疫情的蔓延,法国总统马克龙宣布“戒严令”,巴黎此后封城两个月。在这两个月里,来自中国江苏的作家申赋渔,则用文字默默记录了封城中的巴黎的“那些人、那些事”。
某一刻,我觉得马克龙的“戒严令”好像是一年前圣母院广场前那道封锁线的无形版。每个巴黎人都困在这条封锁线中,却又像一年前的我一样打量着四周同样被困着的其他人。
所以,在申赋渔的那些故事里,就有了一个从来没有人见过的巴黎。
它不同于维克多·雨果《九三年》里的那个大革命风暴中心,也不同于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笔下那场1920年代的“盛宴”。它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寂静的巴黎”。
一名游客在巴黎古监狱参观
二、
2019年5月,我刚到巴黎时,惊讶于西欧城市白昼的时长,当然也有些羡慕。
晚上近10点,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从10号线“圣米歇尔-巴黎圣母院站”那逼仄老旧的台阶爬上地面时,一轮玫瑰色的夕阳正好照在残破的圣母院教堂上方,空旷的广场上一片空寂。
但当我转身望向站口另一侧的圣米歇尔大道时,则完全是另一种景象。
圣米歇尔大道旁连排着的咖啡馆和酒吧外热闹非凡,旁边的圣米歇尔广场上更是人声鼎沸。唱歌的、聊天的、嬉戏的,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巴黎人、外乡人、外国人,一簇一簇地就在那儿,丝毫没有要入夜的迹象。
那一刻,我猛然醒悟,这就是真正的巴黎吧!
也就是这样的巴黎,又有谁能想到,在一年之后却和“寂静”联系了起来。正如申赋渔在“序言”里这样描写:
三、
与像我这样前往巴黎浮光掠影的旅游者不一样,申赋渔是真正生活在“此地”的观察者。
他记录的那些“巴黎人”有的是点头之交的邻居、门房,也有在生活工作当中经常接触的朋友、同事和同乡。
当然,对于一些自傲的“巴黎人”,看到这些故事可能会有些不快,申赋渔笔下的这些“巴黎人”并不都是真正的原著巴黎人,他们中有来自乡村的“外乡人”,还有西班牙人、中国人、美国人这样的外国人。但在新冠病毒肆虐的当下,你又无法否认,这些人的故事就是“寂静的巴黎”这个宏大叙事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回不去的家》里讲了在伯尔尼街开日料店的老马一家的故事。
老马从中国前往巴黎打拼了20多年,终于有了一份产业,但突如其来的疫情,却让这个趋于稳定的家又有了变数——女儿想要回国。已经完全不熟悉国内环境的老马一家,并没有把握能适应回国后的生活。于是,他们就陷入了留不住却又回不去的两难困境。
故事以一首日文俳句结尾:
老马的故事,让我想起圣贤祠门口的一家中式餐馆。
那家餐馆也是由一对夫妇经营——老板是上海人,在后厨专注于案头制作,老板娘则是东北人,在前台招呼顾客。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已是晚上。餐馆里并没有客人,于是我在等候夜宵打包的时候,正好和老板娘闲聊了两句,她简单唏嘘了夫妇俩在巴黎的打拼经历,是典型的移民一代的辛劳故事。
隔天附近游逛之后,我又来到这所餐馆吃中饭,却发现餐馆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好。餐馆里坐满了索邦大学来就餐的师生。那一刻,我才醒悟,他们已是巴黎这座城市不可分割的肌理。为旁边学校里的师生、生活在周围社区的居民,提供来自东方的可口食物,已是老板一家最重要的生活日常。
在读完老马故事后的一刹那,我立马想起了那对夫妇,不知道现在的他们,在疫情中是否还安好?
四、
申赋渔写他房东默海利的故事也很有意思。
默海利并不是巴黎人,而是佛罗伦萨人。之前为了和在巴黎工作的儿子相聚,默海利买下了房子,和妻子一起住到了巴黎。之后妻子去世,默海利又回到了佛罗伦萨。
为了看还在巴黎的孙女,默海利每年都会来巴黎两三次,也顺便来看看申赋渔租的房子。但也就是坐十几分钟,和申赋渔并没有太多话。但有一次,默海利却突然邀请申赋渔一起去“海陆空军国家俱乐部”吃午餐,一起吃饭的还有默海利的女朋友。
2020年初,意大利的疫情爆发早于法国,申赋渔和默海利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里,默海利并没有抱怨自己的处境,却只是表达了“很想她”,但申赋渔却没有追问,留了一个悬念。这个“她”不知道是指默海利去世的妻子,还是他的女友,又或是他的孙女。
默海利让我想起,2019年我刚到巴黎,在地铁上认识的一位“老阿姨”。当时,我从机场出来坐上地铁后,突然发现标识的站名都是法文,顿时我像个文盲一样不知道要在几站之后下车。
环顾了下四下空荡荡的车厢,我现在旁边只有一位貌似也是刚下飞机的“老阿姨”,在看着什么资料。于是,我只能尴尬地用英文向她求助,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生怕她不愿用英语交流(之前就听说巴黎人不待见说英文)。
意外的是,这位“老阿姨”却十分热情,英语也挺流利。她告诉我,自己也就在我下一站下车,安慰我不用担心坐过站。当我下地铁时,“老阿姨”还站起来,送我走到车厢门口,一直目送着我下车离开。
其实“老阿姨”年纪并不大,看上去也只有50岁上下,但她的热情劲直让我想起国内的某些阿姨,那种劲头也并无二致。
在我看来,海默利也好,“老阿姨”也好,抛去国籍来看,和生活在国内的我们日常遇到的许多长辈也都一样。在海默利眼里,申赋渔就是一个旅居在外的年轻人;在“老阿姨”眼里,我也是一个初来乍到、胆战心惊的外地人。推己及人似乎已经成为这种年纪的人自带的一种本能。
所以,当疫情这样的重大灾难突然降临时,他们更在乎的不再是自己,而是心中关心和挂念的那些人。
五、
我相信,在接触到这本《寂静的巴黎》时,一定会有读者第一反应就生出疑问:这次的疫情蔓延了全球,包括国内许多城市也深受其害,为什么我们还要分出精力,去顾及一下申赋渔笔下的那个巴黎。
对于这个问题,我有着自己的看法。
申赋渔笔下的巴黎和巴黎人,事实上是疫情爆发后世界的缩影。正因为巴黎城市居民的国际化和城市生活的活跃度,让它成为一个上佳的观察对象。
与疫情前那个喧嚣的巴黎,或者喧嚣的世界相比,疫情在微妙地改变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微秒地改变着人与世界的关系。所以申赋渔写到,“我们不得不关注也许永远都不会去的某个遥远国家。因为那个国家的现在,终将影响到我们的未来。我们对所有人都心怀警惕,同时又有着最真诚的祝福。我们是这样的孤独,又是这样的无助。”
疫情还没有过去,我们的未来会怎么样,现在可能还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世界的某些角落,肯定已经在悄悄变化了,《寂静的巴黎》里那些故事就是最好的证据。
文 / 刘旭 (来源:《新周刊》)
最近,作家申赋渔在南京郊外一处破败的村子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身处这片最为熟悉的故土,他周遭的一切都是简单而亲切的。几年前,他写过这里的旧相识——一群手艺人——的故事。在那本名为《匠人》的书中,他展现了这个苏北村庄人与事的沉浮和变迁。
去年10月,申赋渔从巴黎返回故乡。此时,他的书写对象已经悄然生变。除了关注人本身的经历,他还去书写树、河、鸟等物事。他觉得,新冠病毒的侵袭,使得孤独成为世界的常态,而这些意象,某种程度上能传递出这种感觉。他试图从一个写作者的角度出发,去捕捉那些微妙的情绪,以及探求故乡在新环境下该如何存在的问题。
作家申赋渔
其实,类似的思考在2020年2月时,就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彼时的申赋渔,正在法国工作。突然而至的疫情,让一条消息不胫而走——“巴黎封城了”。原本喧嚷聒噪的城市,在一瞬间停了下来。寂静,成了大多数人最为强烈的感受。所以他把讲述这段经历的书命名为《寂静的巴黎》。
他说:“人在封闭的环境里,会产生很强的孤独感,大家更渴望去和外面的人建立联系。”那段时间,申赋渔就是如此。他开始有意识地给身边的朋友打电话、写信,从他们的口中,他慢慢拼凑出了人们正在经历的生活的样貌。当过二十几年记者的他,本能地觉得应该把这些内容记录下来。他没过多思虑,很快就在个人公众号上写了起来。
最初,上面刊载的是新闻报道,写了八九篇,申赋渔自己觉得有些疲乏。没有结构、非体系化的书写让他难以坚持下去,在他快要放弃之时,朋友的一席话启发了他:“为什么不把这种生活通过文学的形式表达出来呢?”申赋渔猛然意识到,此刻身边的巴黎,正是一个缩小版的世界。而这个场域中因疫情发生的变化,恰恰可以当作一面镜子,去映照人们的精神状态与命运走向。
这时候,封存在他文件夹中已有五六年之久的一些采访素材,也派上了用场。很长一段时间内,申赋渔都在犹豫,他不清楚该用什么方式去书写那些身边的小人物。随着疫情这个重大因素的介入,他眼见这些人身上有了诸多不一样的地方,而他的创作思路,也在这个过程中渐渐明朗起来。
《寂静的巴黎》实拍图
《寂静的巴黎》实拍图
隔离时的某一天,申赋渔的房门被住在他楼下的人敲响。这位邻居是一个美国来的60岁老妪,门刚打开,他就被她劈头盖脸地呵斥了一顿。老妪觉得,他在家里太过吵闹,但实际上,申赋渔并没有制造出什么声响。那段时日,不单是他,他对门的钢琴家和门房守卫也受到了老妪如此对待。
老妪愤怒地制止了弹钢琴的行为,还责骂门房,说他偷了自己的钱包。但人们心知肚明,她的那些指摘都是子虚乌有。烦躁无理的老妪,一时间搅得整栋楼都不得安宁。但到了后来,她却不再闹腾了,她把自己关在家中,索性又不出门不见人了,“没人知道她在干吗”。
在申赋渔眼里,老妪的心理在封城时遭遇了重创。因为在疫情前,她是另外一种精神状态。她每天从家跑步到协和广场——那里是美国大使馆所在的地方。据她说,她的女儿在那儿工作。新冠病毒来临之后,她无法完成这样的跑动了。她只得每天在小院里兜圈子,自然也就见不到女儿了。
但在解禁之后,申赋渔了解到,其实老妪并没有女儿。而此时,她已经搬离了这里。申赋渔有感于这段故事,他据此写了一篇名为《不存在的女儿》的文章。他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个谎言,但他很确定,疫情的确让一些人的生活出现了裂隙,“病毒牵出了他们压抑已久的痛苦”,而这个过程中,人也不自觉地被异化了。
在呈现人性幽微之外,申赋渔还写了疫情下很多人际遇与命运的转折。比如,他的一位经营孔府饭店的朋友。这位餐馆老板在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冲击时,别无选择,只能关停经营已久的店铺。申赋渔说:“我写下的是只言片语,但他面临的,却是半辈子的操劳付诸东流。”
病毒肆虐,生意场失落的人在艰难维系着生活,与此同时,也有人在这个时候做出了结束自己生命的抉择。申赋渔接触到的南法小镇上的药剂师莫里斯便是这样的人。疫情的来临,让莫里斯很感慨,他觉得人与人在当下的世界变得愈加疏离。封城期间,99岁的他服下了自己配好的药,在浴缸中自杀了。老人离世前在给儿孙的信中写道:“我活了美好的一生,现在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这个世界已经与我无关。”
申赋渔思考:“活着,不才是最美好的吗?”但在见证莫里斯离世之后,他对生死有了新的体悟,在书中《我活了美好的一生》的篇目中,他写道: “对于生和死,每个人的理解不一样。可以坚强地活着,也可以幸福地离开。”
让申赋渔印象深刻的人,还有玛丽耶特。她是巴黎的一位牙医,十多年来,她一直在跟美国的一位死囚通信,疫情也没能阻断这一行为。这个故事被俄罗斯的导演安德烈看到后,改编成了戏剧。
前些日子,申赋渔收到反馈,戏剧在圣彼得堡的一间监狱首映,观众的反响格外好。申赋渔说:“新冠肺炎疫情在某种程度上也像是一个隐喻,它导致很多戏剧化事件发生,它为新形式的戏剧拉开了帷幕。”
在《寂静的巴黎》中,这样的故事俯拾皆是。申赋渔写了三十几个人物,他们代表着不同的生活层面,有流浪汉,有艺术家,有政府官员……对申赋渔来说,展现不同国度、不同阶层的人的状态,是写这本书的意义之一。
在他看来,新冠病毒就像一面镜子,从宏观上看,它映照的是国家的制度、经济与文化;但以一个微观的视角去观察时,洞见的则是每个人的心灵世界,“在疫情面前,脆弱、冷漠、敏感,都是人们最真实的反应。他们可能因此变得更坚韧、更美好,当然,也可能更灰暗、更绝望”。
封城时,申赋渔每天的日程都极为固定,阅读、采访与写作构成了他一整天的生活。他下午开始构思故事的讲述方式,到了傍晚就开始写。等到完成,一般就已经到了凌晨一两点。他说:“尽管每天都是很累的,但这种书写却也成了一种排解孤独的方式,我如果不这么做,可能会更难受。”
法国封城的政策,要求每个人每天散步的时间不许超过一小时。这意味着,人们的活动半径很短,只能在家的周围走动。申赋渔很珍惜这段自由的时间,他每天都会出去走上一阵。在他的居所附近,有很多法国文化名人的故居,每次路过时,他都会想:这些艺术家在面对灾难时,对人的生存境况有什么思考呢?
回到家后,申赋渔开始钻研起历史与文学。他发现,很多著作都是在重大变革的背景下诞生的,加缪的《鼠疫》、福柯的《规训与惩罚》都是如此。他一点点地梳理,希望能把历史和今天做一个对比。也就是在这时候,物理上的一个联结给了他绝佳的契机。
他的住处离普鲁斯特故居步行距离只有6分钟,这为申赋渔提供了非常便捷的研究条件。他了解到,当年普鲁斯特在书写《追忆似水年华》时,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政府突然发布通知,强制要求每个成年男子入伍,但机缘巧合下,普鲁斯特错过了征兵时间,也就没能去前线作战。
然而,普鲁斯特并没有因为不去服兵役而怀侥幸心理。他时刻留意战局,也不时收到亲戚或朋友战死疆场的消息。在那段时间,普鲁斯特写了很多鼓舞民心和士气的文章。等到战后,他坚持写完《追忆似水年华》。因为他认为,只有把回忆中美好的生活呈现出来,才能在日后去对抗残酷的现实。
实质上,不只是普鲁斯特,雨果、左拉、比才等人也都曾在极为艰难的时候,给人们留下了带有启蒙意义的作品。申赋渔觉得,这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而这些人的事例也在不断地提醒他,面对灾难、变革和历史转折时,应当有一些全新的思考。
于是,他在《寂静的巴黎》的后半部分,添加了许多历史中的人面对爆发性事件时的所思所感。一方面,他希望向读者展示前人的做法;另一方面,他也试图从这些内容中挖掘出文化的流转与思想脉络的承袭。
《寂静的巴黎》成书之后,申赋渔的视角转而回到当下,直面现实。
回看申赋渔早先的作品,会发现,他的写作对象一般是社会中并不起眼的小人物。这是他最擅长同时也最偏爱的观察与表达方式。他认为,这些人身上的故事,始终在折射社会的变化。
申赋渔坦言,从前做记者,在申报选题时,并不太会关注这些人的命运,“因为新闻中的人物故事需要有更多戏剧性的冲突,这种长时间跨度的人生经历并不能吸引那部分读者”。在他看来,新闻人物像是处在风暴之中,写他们时,追求的是迅疾和猛烈;而这些我们熟视无睹的身边人,更像微风中的个体,他们的日子只是偶有波澜,这就需要作家在书写时还原那份平实与朴素。
《寂静的巴黎》充分地体现了这一点。在所有文稿形成之后,申赋渔没有做太多改动。他希望能如实地记录下这段特殊的日子。他说,当时的写作,毫无具体规划,只有一股冲动。对他来说,疫情建构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环境,身处其中的创作者,有很强的紧迫感,表达欲望也在这种情境下上升到了峰值。
那时,他发在公众号上的文章,篇幅大多在2000字左右。他觉得,疫情中的读者,或许更容易接受这种短平快却不失深意的阅读内容。他说:“我的心境也不支持我去书写那种史诗般的作品,这种表达方式反而拉近了与读者的距离,我没有站在上帝视角去预测什么,我只是想让人们得到一些共鸣,激发一点新的思考。”
去年之前,申赋渔的写作母题主要是乡愁以及对青春岁月的追忆。而在《寂静的巴黎》成书之后,申赋渔的视角也慢慢开始调整,他逐渐跳脱出长河漫话式的书写,转而回到当下,直面现实。他说:“从当下去眺望未来,应当是每一个写作者的责任。”
回国后,申赋渔仍然与在法国时的故交有着联系。前些天,孔府饭店的老板还越洋为他寄了几瓶红酒。申赋渔说,故事里的主人公,都曾主动给他提供生活中的细枝末节,他们也希望能在大历史中留下一些印记。
申赋渔很想再去会会这群老朋友,除此之外,他还想完成一个新的写作计划:“我期待到希腊的雅典去,了解哲学家的故事,顺带探访先哲在那里留下的踪迹。”但这些心愿实现的前提,是疫情彻底结束。等到那天到来之时,一切阻隔也就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