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我违反
吃了安眠药就不该醒着的常规
谁叫我盲从
硬把两个人捏成一体的愚昧
当你把让我模仿的影子
统统都收回
我自己都唾弃我这个
毁了容的傀儡”
我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听万芳的《铁罐咖啡》,这是她的专辑《相爱的运气》中的一首非常耐听的歌,万芳擅长的散文口语式口吻,让我百听不厌。
其实最初是王菁菁比较喜欢听她的歌,天天放,我也跟着听,渐渐就喜欢上了。王菁菁这荡妇也许现在正躺在猛男怀里吧。
这个世界上不仅女人爱做梦,男人也很喜欢幻想。
“胖瓜”打电话说有点事找我,我问他急不急,他说也不是很急,要是我有事的话可以缓几天。我说那我过两天打给你。私下里我开始叫主任“胖瓜”。
酒吧事件已经过去三天了,但是我的鼻梁骨隐隐还有点疼,头两天好像还肿了。正像歌里唱的我变成了一个“毁了容的傀儡”。
我无心做任何事情,成天在床上躺着。老娘来看过我一次,看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老人家差点晕倒过去。
自从知道王菁菁走了后,她不止一次骂我,你臭小子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菁菁那么好的姑娘怎么会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被老娘这么一说,我有点心虚。但是凭心而论,我没有做什么真正对不起她的事。
哎,我千错万错也该当面跟我说清楚啊。
老娘多次叫我搬回家去住,每次我都搪塞过去了。
我真的不是那么较真的人,也许有的时候是,但是绝大多数时候不是。就像现在,我觉得我对王菁菁的思念反倒超过了对她的恨,如果在酒吧那样对她真的算是对她的恨的话。
其实我更觉得那是我在突然又碰见她时的无比兴奋和看见她跟别的男人鬼混时的极度气愤造成的彻底失控。
原因只有一个,我还是那么爱她。
我没搬回家,就是因为我觉得有一天她还会回来,我一直怀着这个幻想。
此时此刻,我特别想念我们的大学时期。
我比王菁菁高一届,那时候的我在班上,系里都是个活跃份子,什么活动都要去插一脚,好像少了我就开展不下去一样。
第一次看见她是在火车站的新生接待处。
我们几个自愿者坐在城站火车站出站口右边搭建的一个简易接待处。所谓的接待处就是几张铺了废报纸的破桌子拼在一起,放个学校名称的牌子在上面,再挂上“热烈欢迎新生报到”的横幅。
九月份是各大高校开学的高峰期,旁边紧挨着我们的就是杭州另外几所大学的接待处。当新生接待志愿者的好处很多,我想了想至少有三点:
一可以趁机结识一些外校的美女;
二可以在第一时间接触新生中的美女;
三可以在美女面前极力表现自己的高大,热心,体贴……运气好的话,从此结束单身生活。
我们这批志愿者一共要接待3天,前两天我都过得极其无聊加郁闷。外校的自愿者大多也是像我一样不怀好意的傻冒,要么就是长得很慈祥的大妈级人物。接的新生也没一个可以吸引我的眼球,要么长得像魔鬼,要么身材像天使,要么两者兼之。真后悔当初没听胖子的话,该在宿舍里跟他们一起看几部A片。
最后一天,我一直记得是成都开往杭州的K421次,就那样载着我的王菁菁来了。
看到她之前我已经没什么兴趣再拿着印有学校名称的小红旗去出站口接待了,我坐在接待处的椅子上猛喝教务处提供的矿泉水,不喝白不喝,要么趴在桌子上睡觉,只等着打完收工。
请问你能帮我拿一下东西吗?迷糊中我听见一个声音。一抬头就看见了美若天仙的王菁菁。我揉了揉被眼屎挡住视线的眼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站起来,战战兢兢地问,你是我们学校的新生?
她格格地笑,说,是三!她说的是四川话,但是我还是听懂了。我激动不已,递了瓶矿泉水给她,说你先在这坐坐,我帮你拿东西,再等一下就可以坐校车回学校了。
那天她穿着一件简单的T恤,宽松的牛仔裤,额上头发被汗水打湿了,更显得妩媚动人。我想我已经爱上她了。比爱上小学语文老师还快。那时候也不叫爱,叫喜欢,是那种很单纯的喜欢。可是现在,这个女孩让我表现出了十足雄性动物的占有欲。
我叫王菁菁,四川人,是医学院药学专业的新生。她用有点蹩足的普通话对我说。
我叫周尧,浙江人,是医学院医药贸易专业的旧生。我学着她的语气半调侃地说。
缘分哪,我们居然都是医学院的,那以后要找她岂不是很容易。我心里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
她就又笑了,脸红红的,甜甜地叫,周师兄。叫得我心花荡漾,身下立即有了反应,我赶紧喝了口冰矿泉水压住。
除了小学的时候想存够300块买个录音机,从小到大我几乎没什么志向。那一刻,我在一秒钟之内给自己立了个志向,那就是:一个月内追到新生王菁菁!
想到王菁菁甜甜的笑,我的心就生痛生痛的。如今却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也罢,想又有什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