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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是双性恋(第三章)

她和我一样瘦弱,却比我有力的多,身上满是流线型肌肉。 

她没有把我抱出去,而是走进了她的房间,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却没有力气反抗,任她就这样抱着我。 

她把我抱到她的床上,我能感觉到,她有点急促的呼吸,她的手顺着我的脖子滑下来,我觉得痒痒的,麻麻的。 

她的屋子拉着暗红的窗帘,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见她紧抿着双唇. 

屋角吊着一个黑色的沙袋,墙上是她得奖的照片。 

叔曾自豪的介绍,他的女儿,曾得过散打冠军。 

一阵疾风掠过, 

阳光刺透窗帘, 

我看清她俊美的脸旁,轮廓像是刀削的一样,光源恰倒好处的把她脸蛋的阴暗面切分开来,看见脸上的细小绒毛. 

她把一床薄棉被轻轻盖在我的身上,扶我起来,转身拿起风筒,坐在床边为我吹起头发来,手指在我的发丝上来回拨动,轻轻的,温柔的,心疼的,宠爱的。 

“头发吹干睡觉就不会感冒。” 

她冷冷地说,没有表情。 

发丝被风吹的很乱,飘到我的脸上,飘进我的嘴里。眼泪流下来,怎么会这么幸福? 

有人说 

泡在蜜罐里的孩子,给予他大海一样广阔的爱,他未必感激; 

街边流浪的孩子,抚摩一下他的额头,都会让他终身不忘。 

我不是流浪的孩子,可是我很脆弱我不怕病痛,伤害。 

我却害怕致命的温柔。 

“小时候,爸爸从门口拣了一只小猫, 

纯白的绒毛,小的可怜,浑身打着冷颤,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断了一条腿, 

我精心照顾它,终于勉强活过来了, 

就这样,它日夜陪着我, 

在这个大房子里,没有爸爸,没有妈妈,只有它, 

陪我睡觉,陪我吃饭,陪我悲伤,陪我喜悦, 

它很聪明,能知道我的喜怒哀乐,就那样在我怀里,静静地趴着,不会乱跑乱跳。 

就这样,很长时间,童年有它陪伴,我不再觉的孤单。” 

姐姐,靠近窗边,熟练的点起一只烟,狠狠的吸允着,接着说。 

一次给它洗完澡,像平常一样给它吹干毛发, 

它平静的看着我,就那样停止呼吸, 

我记得,它的毛还没有全部干透, 

爸爸说它太老了,老的必须去另一个世界了,不能在陪我了, 

那是我第一次面对失去和死亡。 

无能为力, 

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看它离去。 

她一遍遍重复着,狠狠的吸着烟,把头扭向窗外, 

肩膀轻轻抽动了一下。 

许久, 

她帮我把被子盖好让我先在她房间睡下。 

她走到门口,又转过身,走到床边在我耳边轻轻说 

“那只小猫它也叫童童,是来纪念我的童年” 

那天下午,我昏昏沉沉,睡的特别香,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我觉得很饿,就摸着走出了房间, 

楼下没有声音,连阿姨都不在了。 

我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牛奶,一口气喝了下去,舒服极了。 

冰箱里还有一盘炒面,用微波热过,胡乱吃下了。 

我呆坐在沙发上, 

想起下午姐姐抱起我,想起她吻我额头的瞬间,她疼爱的拨弄我的头发,她狠狠吸烟的冷漠表情,她靠近我耳边那一刻,我情不自禁的紧张与激动…… 

我独自回味着,这种从未有过的喜悦心情。心脏怦怦的跳动。 

也许,是因为那只,和我一样名字的小猫吧,她才会对我如此的怜爱体贴。是因为她同情我吗? 

我觉得,一阵失望与心痛。 

我希望她是喜欢我才会抚摩我的长发, 

才会为我盖好棉被,才会肩膀轻轻抽动,狠狠的吸烟...... 

我是怎么了?我希望得到她的爱。竟然那么渴望她的靠近注视。 

我有种莫名的担心,害怕,但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种奇怪的感觉折磨着我,既想靠近又害怕靠近。 

从那以后我经常梦到一个奇怪的情景: 

我和姐姐还有唐昊。我们赤身裸体的躺在一起,有时是在一大片草地上,有时是在床上,有时是在姐姐的大浴缸里。谁都不说话,开始赛跑,输的就会被 

对方刺上一刀,然后我们全身是血,抱在一起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走到二楼,不自觉又走到她的房间,门,竟被反锁了。 

我失望极了,想再回去看看那张柔软的大床, 

那里有她的味道,她的气息。 

应该是我在餐厅的时候她回来了吧, 

只是我没有听见。 

这样也好,我尽量疏远和她的距离,怕产生自己难以接受的情愫。 

上星期考试的成绩发下来了。 

我年级的第二名,班级的第一名。 

班主任很高兴! 

一个离了婚的中年男子,硕士学历,为了多一倍的课时费,违心来到这里。听说是为了帮女儿治病。我真替他悲哀! 

这里没有多少人会听他的劝告,更没有人会为了理想努力奋斗。他们有坐享其成的权利,老师必须尊重这种权利! 

他当着全班大声表扬我,说得很慷慨激昂,好像他是莫大的功臣。 

其实,我很少学习,看过的书,我基本都不会看第二遍。可能是遗传吧, 

爸爸就是这样。 

他不知道在这个变态的世界里,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得到伤害! 

那帮骄傲的公主,很讨厌我这个异类的存在。 

像顺,她诅咒我。 

她说没人可以争的过她, 

她的爸妈在美国,都是博士。 

她说她继承的那样优良的血统, 

所以她才是真正的才女,她可以把英文字典全部背诵出来。 

我说我只喜欢中文,我很爱国! 

下了体育课,我被叫到训处。 

训导主任阴着脸,愤怒的告诉我。我被人举报了! 

考试作弊! 

他唾沫横飞,我静静听着,不出声。 

最后问你一遍“到底是不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我说 

他即将崩溃。 

我注视着墙角,唐昊也在这里, 

他低着头静静的倚在那,眼神默然,头发挡住半边脸,嘴唇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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