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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主题

                         第十章

    厂长的死无外乎给冷漠村注入了新的激素,男女老少不再囿于自己的一隅呆板地干自己的事,他们个个神采飞扬,彼此用最扭曲的皱纹来交换对厂长之死的看法,冷漠村似乎已达到空前的盛况,凝固着空气也开始泛动。

    王大富是其中最反常的一个,他把自己关进小院,背着手在院子里左几转,右几转,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有点大傻的味道。

    厂长下葬的那天正好赶上王小贵兑现鸡的最后期限,他自认为倒霉,手里现在连根鸡毛都没有,自己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还不如跟厂长一道共奔极乐世界呢。可王小贵倒过头来想想,自己要死,确切地说是被逼死的,自己成的是怨死鬼,这不比厂长的富贵鬼,去不了极乐世界,说不定半路还会被油炸。总之,好死不如赖活着,在此时还不算作一句空话。

    在冷漠村,任何人对待任何一个葬礼都是极其认真的,为了一个人的死,人们可以忙得忘乎所以,不亦乐乎。看,吹喇叭的人,两个一会儿鼓一会儿瘪的腮帮子就像青蛙的圆肚皮,他们个个憋足了气,累得屁都俩俩地放,后面的孩子们竟然当枪扛,还“啪啪”地放着;听,哭丧的人那抑扬顿挫的哭声想涓涓溪流使来,又想瓢泼大雨泻去。无论从哪种角度,哪个动作来讲,都是竭尽全力的,偶尔的几个失误,一定是太忘情太投入的结果。

    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人群里有哭的,有笑的,有嘀咕的,也有哼着小曲儿的,与其说这是送葬,莫若说是送嫁,哭的人也就厂长的那口子和几个老婆子。厂长的老婆也许哭累了,最后连哼一声也哼不出来了,这也许就是人死不能复活,再多的眼泪也是白搭吧。

    王小贵的出现令许多人惊讶不已,有的人说他这是戳人家的脊梁骨,也有的人说他图谋不轨有损招。不管别人咋样说,王小贵都保持沉默,低着头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后面,不知搞啥鬼?有戏!后来有人说那天王小贵一直在低头狂笑,捣乱了送葬人的情绪,居心不良,该严惩。可王小贵却辩解他那天哪是居心不良,前面有个人的裤裆都累开了,露出了光屁股,可那人还是一边屁颠屁颠地走,一边“呱呱”地叫……

    送葬一结束,王小贵的情绪跌入了低潮,明天家里的一切都各有归属,自己的下一步该怎样走,没有人可以告知,反正不是先迈左脚就是先迈右脚。

    王大富在转了第二百零一个来回之后,决定去找厂长的老婆,但是他不是寒颤着身子去的。

  “喂,等一下!”王大富在去厂长家的路上正好碰到厂长老婆送葬回来,“咱们商量个事!”

    路旁的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皱纹,然后用那种极其苛刻的眼光狠剜了王大富几下,这老东西想趁火打劫,狐狸的尾巴总算露出来了,都好几十的人了,也不怕损了那把老骨头。

  “我跟你有啥事可商量的?”

  “厂长的死也不是我们所愿,该死的不想死也逃不掉,命中注定的啊!人死不能复活,你也不要太难过,好好保住身体!”

  “厂长关你啥事?我就知道你们这伙人巴不得他死呢,狗娘养的,都安写啥心?”

  “你怎能这样说呢?你以为我们都巴望他死吗?他死了,砖厂要关了,王小贵和那伙人咋办?你妇人家懂个啥?人算不如天算,老天不公!要不然你来当厂长?”

    厂长老婆一听这话倒平静了几分,是啊,在冷漠村还有那么多的人是靠厂长吃饭的,离开了厂长的日子,他们该怎样过活。想着想着,那妇人竟又流出几行清泪。不知这眼泪是为了那些可怜的人,还是为了命苦的厂长和命苦的自己。

  “厂长一死,我个妇人家咋能再开这个砖厂呢?”

  “想来也是,这几年砖厂是一日不如一日,恐怕终有一天会底朝天的!”

  “说的也是,我想把它卖了!”

  “卖了?只怕没人买,只剩下一堆烂摊子,谁要?”

  “卖便宜点,你买不?”

  “我买?我哪有那么多的钱?我也不想遭那个罪!”

  “我便宜点儿,不会让你吃亏!”

  “如果你想卖,我倒可以帮你找个人买,这人是我的亲戚,临村的,我马上找他商量商量,天快黑时,我去你家,你当面开个价。”

    王大富回到家,一蹦三寸高,还差点儿扭了老骨头。这下自己可以借这么个亲戚的名义往死里压价。砖厂虽不是王小贵那等人产生富贵梦想的地方,倒是王大富厂长的摇钱树。

    王大富在天快黑时来到了厂长家,厂长的老婆早已在门外侯着。

  “怎么样,你那个亲戚要吗?”厂长老婆开门见山。

  “要,他还让我一定要把厂子买到手!你开个价吧。”

  “我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说个价要实打实,值就值,不值就不值!你那个亲戚想给多少钱?”

    王大富不敢作声,他怕自己报的既要比预想的要高,自己反倒贴了。

  “厂子是你的,理当由你开个价,价不合理,我那个亲戚也不会买,你说价钱吧。”

  “一千块!”

  “一千块?”王大富吃了一吓,“怎么要这么多?你那窑了是倒了的,土坯也倒了一大半,机器也是旧的。”

  “可你并不吃亏呀,锹也给你立刻,剩下的煤也白送了,就连那些干活的也白送了,还嫌贵?你那亲戚想给多少?讲出来听听,管不管,再商量!”

    王大富心里一盘算,给五百吧,一半的价,这一定不行,想来这砖厂的破烂摊子也值个千儿八百的。

  “我那亲戚给的最高价是六百块,说再多哪怕一分也不买!”

  “六百?太少了,人家王大发还给八百呢。”

  “王大发?王大发也想来买这个砖厂?”王大富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可想买了,但只出八百,本指望你那亲戚多给点儿,谁知?看来明儿要卖给王大发了,人家给的又是现钱!”

  “他不是说不买吗?还啥买这个破厂遭罪……”王大富此时已心知肚明。

  “他可能又改变主意了,他还说明个上午一定再给个答复,买不买就明个一上午的事。”

  ……

    王小贵躺在床上,死猪一样,他现在只能坐以待毙,明天那伙人来一定跟强盗一样,会抢走屋里的一切。他还是有了办法,将厨屋里的东西全部搬进了瓦房内,就连茅坑里的两块砖也被拎了进去。他想明儿只要门一锁,看他们还能砸门不成?王大富也不是吃素的!

    王小贵正为他这聪明的举动而沾沾自喜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王小贵是那个吓哟,不会吧,那伙人是不是算着自己会有这么一手……

  “谁?哪路贼人?”

  “小贵,开门,你爹!”

  “不是明个到期嘛,这房子现在还是我的,我还要在这睡一夜!”

  “小王八羔子,老子今晚可不是为这事来的!”

  “今晚和明个只一夜之差,反正逃得了今晚,也逃不过明个!”

  “老子我可不想要你的房子,破屋谁稀罕呢?”

  “要房子倒有,要鸡我可没有呀,你想把我往死路上逼呀!”

  “逼个屁,快开门,老子我借给你鸡!”

    王小贵一听借鸡,顿时喜上眉梢,连忙下床开了门,还没等王大富坐下,王小贵却先见之明地扔来一句:“啥事让我帮你?”

  “聪明,有预见啊!”

  “你跷着屁股,我还不知你拉啥屎?在冷漠村绝没有吃白食的!”

  “帮个忙,很容易,事成之后,我不仅借鸡给你还人,还会让你在砖厂干!”

  “真的?哪会有这种好事?看来这个忙我帮不了!”

  “谁说你帮不了?你把一个人看住就行了,就一上午!”

  “看头驴也好办,牵着脖子想上哪儿去哪儿,可这人,两条腿的要比四条腿的厉害!”

  “我让你看的是老东西,很好看的!”

  “哪个老东西?有你老吗?”

  “差不多,不是别的老东西,是你三叔!”

  “看三叔?看那老东西干啥?不是吃饱撑得没事找事嘛。”

  “别问这么多,明个一大早就去他家,看他一上午别出门就行了。”

  “他要是跟我斗呢?”

  “他那把老骨头还够你把持的?笑话,你就像条大狼狗那样在他门口坐着,他保准不敢出门。

  “狗急还有跳墙时,他要是跳墙呢?”

  “他家的院墙那么高,上面的瓶渣也多,那把老骨头不敢!”

  “你让我看他到底干啥?”

  “不是坏事,看好就行,别忘了,鸡,还有活儿,很快就要到手了!”

  “要是到时你不给呢?龟儿子的,现在的人都靠不住!”

  “不给?天打雷劈!我的姓倒过来些。噢,别忘了,你也要看好你三婶,她也是个祸害。”

   “咱们明白人明算帐,到时你说话不算话,咱找谁告去?写个欠条实在。”王小贵说着拿出了纸和笔。

    王大富犹豫了好一阵子,终于还是接了过来,可一写,却没有字迹,再甩甩还是写不上。

  “我看算了吧,费事!”王大富说。

  “没事,咱家的锅灰倒是好久没剐了,我现在就去剐些来用水冲冲,保准黑。”

  “我看别费事了,咱爷们谁是谁呢,没必要,我还在乎那点东西吗?”王大富使劲拍了拍胸脯。

    王大富走后,王小贵后来就再也睡不着了,他此刻激动得一无是处,那点小活不足挂齿,鸡到手了,活儿保住了,这命运也跟着要好起来了。龟儿子的,财开始撵自己了,躲都躲不掉的!

    第二天很早,王小贵就锁好了门,龟儿子的,等着吧。

    王小贵径直来到王大发的门口,不知几点,反正看到了冷漠村上空这时还有几颗星星在和他打招呼,挺和蔼的。他就这么往他的大木门旁边一坐,就乐呵着起来,活像一只看门狗。如果狗的职责就是为了那几声干叫,它宁愿不叫,因为它知道的它的一生拥有的不止这些。王小贵此时乐意做回看门狗,因为他是有代价的。

    快中午了,王大发才打开院门,一看一个人躺在门口,着实吓了一条。可看到是王小贵,便使劲地往他的屁股上狠踹了一脚。

  “干啥,干啥?”王小贵迷糊着挣扎着起了身,“王大发跑了没有?没有?”

    王大发一听很是不明白:“小贵,说啥呢?”

    王小贵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噢,三叔呀,你干啥子去?怎么去这么早?”

  “早个屁!快中午了,睡过了头,差点儿耽误了我的大事!这狗娘养的天,一睡就叫人不得醒的!”

  “出去?噢,啥?你出去?”王小贵终于醒了,瞪大了两眼。

  “出去,我还有事!耽误不得,比火烧屁股还急!“

  “啥事?”

  “不对你讲,要是王大富知道了就麻烦了,他那天还想摸我的底细!”王大发轻微一笑,“他小看了我!”

  “你们这把年纪的人真鬼,那一定跟王大富的事一样了!”

  “我能跟他的一样?呸,他还嫩了点!他这辈子也只适合卖豆腐。”

  “管他呢,朝外坐坐,我锁门,等回来,三叔才告诉你来由。”

  “三婶呢?”

  “那老婆子昨天回娘家了。哎,你咋睡我门口?是不是那伙人逼你要鸡了?你躲门口可不行,要不我把你锁院子里先躲过一阵子!”

  “躲过今日,逃不过明日,还是不躲的好!”

    话说那伙人真的如期抵达王小贵的家门,而且来得又很早,几乎跟王小贵同步,不过一伙门前来,一个屋后溜。这伙人有挑筐的,有端盒的,也有拿锹的,还有拎口袋的,他们本想先来个拿光,无奈厨屋里连根葱叶子也没有。有些人失望至极,坐在地上吸起闷烟,眼巴巴地看着有一家三口正准备放王小贵的树苗。

    他们等啊等,王小贵就是不露影,眼看快中午了,肚子也饿了,不能再这样下去!砸门吧,那可是王大富的瓦房。一上午就这样白白地要过去了,他们双手空空,又于心不忍,不免又愤恨起王小贵,于是有人拿起锹将王小贵门前的土挖了两大筐挑走了,接着是用盆端,老泥巴虽然赖了点儿,但这总比空手回家的好。

   他们就这样地离去,够欣慰的,至少双手不再空虚。

    王小贵还在和王大发理论不休,迟迟不让王大发锁门。

  “三叔,借十来只鸡给我吧,我已大难临头了!”

  “我的上次已上城卖了,你三婶不是跟你说了嘛。”

  “她说卖的是她的,你那十来只栓腿的在鸡圈里!”

  “娘们的话你也信?那是妇人之见,娘们都小鸡肚肠,就是连个针线也生怕放忘了地方,所以鸡也用绳子栓着,要是我的,我能栓它们吗?”

  “不管那是谁的鸡,你的也好,她的也好,偷的也好,捡的也好,在你家鸡圈里就是你的,你是一家之主,说话算话,说一不二,你是怕我还不了你不成?”

  “你把你三叔看成啥人了?这以后再说,现在我有急事!”

  “活人哪能被尿憋死,有啥急事?”

  “你想不想当砖厂的大工子?”

  “想,当然想!做梦也他娘的想,这活儿的钱多!”

  “那就别耽误了我的大事,我锁了门等走!”

  “那鸡还借不?”

  “哪有这种好事?我给你挣大钱的活儿干已不错了,凭啥还借你鸡?”

  “三叔,看你一点也爽快不起来,我一向看重的就是你,没想到你到这份上比王大富还差劲,人家张口不仅借我鸡,还给挣钱的活儿干呢,你呢?”

  “你爹干啥去了?”

  “我知道他干啥去了?他跟你一样,鬼着呢。”

  “他让你来的?”

  “活儿,还有鸡,叫谁谁不来?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他娘的,你爷们合伙坑我!快让开,我锁门!”

  “就不让你锁,有本事门别锁了!”

  “王小贵,这个小兔崽子,原来在这儿!”王小贵一回头,那伙“打劫”的人早已奔了过来,把王小贵和王大发死死地围住了。

  “快还鸡来!”说着有人直奔向王小贵,“快回去把门打开,我们要搬东西!”

  “你们别急,下午就还你们的,十天都过去了,还在乎今个一天吗?我那点东西不值钱,鸡值钱哪!”

  “骗谁呢?你十天还不了,就今个一天就有鸡还了吗?扯淡!还只鸡给我们,这不值,这十天的,鸡也不知能下多少蛋?要你还只鸡倒便宜了你,咱不要鸡了,只想要你屋里的东西。”

  “龟儿子的,便宜的倒是你们,我替你们省了那么多的粮食!”

  “鸡又不吃你的粮食。”

  “不吃我的粮食,还能吃我三叔的粮食?”王小贵把头扭向王大发,“对吧,三叔,不吃咱们的粮食,鸡还下个鬼蛋,他们糊涂呀。”

  “恩,恩。”王大发连忙点头,刹那间变得脸红脖子粗。

  “不管你咋说,东西还得抵押,识相点,跟我们回去挑东西,不然我们可要动手了!”

  “你们敢?坏了老子的大事,你们一个也逃不掉!”王小贵说着摆起了打架的姿势,“龟儿子的,上一个打一个,上一群打一窝,老子   可谁也不怕!就这条命,拼了,哼哼……”

     那伙人想来也不是省油的灯,哪容得下王小贵如此嚣张,于是个个挽起了袖子,跃跃欲试。

    在那伙人扑向王小贵的刹那,王大发趁势锁了门,迈开大腿准备逃走。王小贵还算顾全大局,不让小利,还没等王大发逃出包围圈,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就这么往后面一用劲,王大发便人仰马翻,并伴随着一声:“啊!”

    众人顿时住了手,再看那王大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王小贵连忙扶起王大发,可他却没有能力起来,那把老骨头能经得起这么一摔吗?就这样躺在地上舒坦,于是他就像死狗一样。

    那伙人也吓住了,双眼瞪地老大,王小贵出其下策,想找个人挡身实属狗急跳墙之举,是自己逼王小贵那样做的。

  “你们这帮龟儿子的,把我三叔整死了,你们逃不掉的!三叔……”王小贵哭了。

    大伙儿一阵风似的溜了,各自回到家插紧了门,王大发死了,自己也有份,都是鸡惹的祸。

    王小贵吓哭了,也吓懵了,连忙打开院门,将王大发抱了进去,望藤椅上一放,然后便也溜之大吉。

  此时的王大富还在厂长家坐着。

  “开个价吧,三弟说他不买了,他不来了!”

  “再等会儿,他昨天允得很硬,说上午一定来!”

  “他昨晚跟我说,他出那么高的价钱有点后悔了,这厂子生意是一年不如一年,说不定还会赔上血本!他打算不买这个厂子,要是他诚心诚意想买,现在他早该来了!”

  “唉,现在的人靠不住呀,你那亲戚想给多少?”

  “昨晚说过,六百块,一分多的也没有!”

  “你三弟还一口八百块呢。”

  “他是还过,可是这又不是个老实价,要是老实价,他早就来了!”

  “六百是少了点,七百块怎么样?咱老婆子家过活也不容易!”

  “我说过,我那亲戚只给六百。”

  “六百,那可不行,六百不行,下午我找王大发去,七百块一定说得掉!”

    王大富一听这话急了,终于抬起头看了那婆娘一眼,眼神是那样地让人捕捉不住:“我三弟已打定主意不买了,看在我们兄弟的面子上,卖给我咋样?”

  “你想给多少?”

  “我也不会亏待你,但你也不能让我吃亏,我上一点,你下一点,满打满,六百五十块!”

  “好吧,远亲不如近邻,六百五十就六百五十块吧。”

  “钱我都给带来了,咱现在签字画丫,在冷漠村啥买卖都讲个守信!”说着王大富掏出了钱。 

    王小贵跌跌撞撞来到王大富家,可没找到人,自己现在该怎么办?三叔被自己整死了,龟儿子的全跑了,老子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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