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初恋发生在20世纪八十年代末,对吧?”
一个来自江南水乡的纯情女子,面带微笑,眼眸含羞,一身素洁的白衣蓝裙,从飘着芳香的田野里走来,含水的眼眸投映出一片茂密的甘蔗林。
镜头拉远。空气氤氲。他和他如往日般相遇于甘蔗林。没有太多言语,只是相视一笑,男孩钟情于这个叫芳草的女子,总是身着素色的衣服,,眉青目秀,平日里不爱说话,皮肤白皙,清新如芳草。擦肩的一瞬,男孩低头一语:今晚,电影院,我等你。女孩会心,嘴角微扬,表情颇为平静,背对着男孩,轻轻地点了点头,拉着牛走出了甘蔗林。
夜色渐浓,女孩忙前忙后准备着晚饭,作为家里的最大的女儿,家中的每顿饭都是女孩操持的,爸爸是一名军人,常年待在部队,妈妈向来勤快。起早贪黑地在地里劳作。
女孩很能干,把家里打理得很好,果菜收获时节,女孩每逢圩都会弄些果蔬去买,所以她有钱去电影院看电影,这绝对是件令同龄人艳羡的事。
夜已寂静,皓月当空,皎洁的月色映亮了屋子,窗外的蛙声与耳边妹妹的鼾声相映成趣。她起身,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再从大厅的后门出去,直到走出院子女孩才加快了速度,小跑着朝电影院的方向跑去了。
约二十分钟后,站在电影院门口不停张望的男孩看见了气喘吁吁的芳草,他向她跑去,欣喜地说道:“你来了?”,女孩一看见男孩,双脸便泛起了红晕,别着脸点了点头。男孩也只是嘿嘿地笑,两人在原地踌躇了一会,男孩才说,那我们进去吧。
看罢电影,男孩送给女孩回家,一路无语,只是偶尔相视一笑。走了一段路,女孩惊觉时候不早了,心中忐忑,生怕被妈妈发现自己不在家。深更半夜,正值似水年华的女孩无端消失,想想就觉得可怕,女孩越发害怕,两人几乎开始了狂奔。
回到家时女孩大汗淋漓,不过虚惊一场,家人都沉浸在梦的故乡,女孩躺在床上未能入睡,静静地望着映进屋子里的月光,期待黎明。
次日的曙光完美地在天空中绽放。女孩重复着淡淡的时光,过了好几天,女孩都没有见到男孩。
夏日雨后的午后,碧空纯净,舒爽的微风在田野里轻快地翻飞。正在稻田里除杂草的芳草时不时抬起头左右环顾,表情失落。突然有个声音急促地响起,“芳草,他住院了,你…”不待声音停止,芳草拔起腿向田埂爬去,当她跑过一道田埂,才猛然想起些什么似的问了句,‘那个病房?“。
又跑了会儿,芳草便又停住了脚步,扭头往回走来了。
“他为什么住院?“,那人怔怔地答道:”哦,阑尾炎“。
“哦,那…那也不严重,我就不去看他了“。
说罢,又卷起裤腿下了水田。徒留传信人木楞楞地呆在原地,迟疑了好久才觉得自己有必要移动移动脚步。
适逢出门没带伞,然后又适逢下大雨。出来逢圩的芳草匆匆地躲进一处屋檐下。突然有一只手轻轻地拍了下芳草的肩膀。她转身,碰触到一缕热烈的目光,她迅即地低下了头,轻轻说:“对不起,你住院,我都没去看你。“
“没事“,男孩本想再说些什么,又看见芳草的衣服都被雨淋湿了,下意识的说,你看你衣服都湿了。男孩伸手去拍女孩身上的雨水,不经意间碰着了芳草的胸脯。
芳草满脸通红,一跺脚跑出了屋檐,任凭雨水淋在自己身上。男孩的双脚像灌了铅似的固定在原地不动。
男孩脸上的红晕泛到了耳根,火辣辣般焦灼不堪,他为自己的失礼感到绝对的悔恨,可是,已无言以对。
转眼间,两年过去了。芳草此时是一个供销社的售货员,正在柜台前摆放物品。忽然有个熟悉的身影映进了眼帘。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没有激动、惊喜、表情如水般恬淡,语气如岁月般从容,“好久不见“。
后来呢,我问芳草。
“我们聊了几句之后,他就离开了。再后来,我就嫁给了那个和我一起在供销社当售货员的男人,那人,是你爸。”
“哈哈,来,说说你是怎么和我爸好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