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多钟的时候,郑老师从外面进来了,神色间带着一点儿慌张。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是因为学生的事儿。我又问学生怎么了?她说,班里有一个学生,她的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拽过,脆骨断了,家长非要跑过来讨个说法不可。
我问郑老师拽过没有。她说,自己也记不清到底是拽过这个学生的耳朵,还是没有拽过这个学生的耳朵。我安慰她说,这就好比踢皮球,你能说皮球是最后一个人踢烂的吗?郑老师听了我的话,没有吭声,默默地坐在一边烤火去了。
十点多钟的时候,郑老师被尚校长叫走了。我的心里蓦然升起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我担心郑老师的安危,担心家长对她的纠缠,担心她应付不了这样复杂的局面,担心她会因此而受到学校的处分。总之,我的一颗心都在那儿悬着。
吃午饭的时候,郑老师还没有回来。我感到心里失落落的,就给她发了一条信息,问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不一会儿,她回信息了:学生自己来了,家长没来,医院的人说没事儿了。我看着信息,不禁笑了,学生没事儿,我就不用为这件事而担心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终于见到了郑老师,她依然穿着那件蓝色的羽绒服,戴着那顶白色的帆布帽,只是下身换了一件蓝色的牛仔裤,脚上换了一双锃亮的女式皮鞋,整个人因此显得更加的苗条。郑老师看见了我,朝我笑了笑,我也对她笑了笑,一种难言的欢喜顿时涌上了我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