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好好的,突然像中了瘟疫一样,我被逃避给缠住。我无所遁形,却渴望有一个地方可以暂避。
分不清南北,只是盲目地逃窜。我所有的资产,除了慌乱、恐惧,全部被查封。
到处都是追我的人,我该往何处逃?
终于,找到一扇破门,却看见一个肥头大耳的挺着怀有十月胎似大肚子气哼哼地走过来,嘴里流着油大吼着:看你往哪里躲,我一定要生吃了你!
我吓坏了,赶快慌不择路地奔跑。撞上了一个我曾施舍过的乞丐,他正玩弄着我的善良。我看到善良已经血肉模糊,善良大声呼救,我却无动于衷,乞丐扭头看见了我正眼巴巴失神地望着善良。他更恶毒地折磨,然后,以乞丐特有的恶心的声音大嚷:抓到了,抓到了……
我看到了一个以前的很胆怯的人正大步走过来,手里面拿着一截骨头,朝我劈过来。我猛然醒过来,抢过善良开始逃。
等我定神的时候,善良已不再呼吸!
我杀了善良,我杀了善良!我大叫着,以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大叫。我失声了,我疯了……
我用头挖了一个坑,把善良埋葬。除此之外,我还为很多我的我收尸:被无赖杀死的诚信、被疯子杀死的理智、被懦弱杀死的勇气……
空洞地走在逃亡的路上,目光所及,全是坟墓。
我正在一个坟墓上站着!从远处奔来一个告示上通缉的杀人犯,他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我,手上挥舞着一把滴着血的刀……突然,我看到他的颈部开始喷血,浓黑的血,把头冲飞起来,以抛物线的轨迹下落,刚好被突然出现的一只浑身鲜红的双头鸟衔住,拍拍翅膀飞走了……
我看着手上的刀,还流着浓黑的血,一滴滴地往下流,黄土地也慢慢地变黑……
隐约看到四面八方的人全涌向这块黑土地。口里吐的全是兴奋与激动,眼睛里喷射的全是耀眼的红,就像饿急的疯狗,突然发现了一大块的肉,就以近光速飞来。可是,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就如电影里那样,全跪在地上。似乎找到了安息的圣地,把这里当作了最后的归宿。
他们也在逃,也是生活吗?
转过身我看见,望不到尽头的坟墓边隐蔽着一个门,刻着“生活之门”的石碑在不知方向的不知名的风里晃荡……
我走了过去,那边还是生活的殖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