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躲在一棵大榕树上,那个穿蓝色紧身衣的人在不远的地方,大风吹,树叶的碰撞掩饰了我微弱的呼吸声,手里的星型暗器已经捏出了潮湿。忽然,飞鸟像受感受到了某种危险似的,惊吓中慌乱地飞起来,在我要发暗器的那一刹那,蓝衣人的暗器更快地带着破风的声音朝我飞来,我一个闪身,轻巧地从树上翻转着跳到地上。背后“扑“地一声,我知道我又输了。
我生气了,跳着脚撒娇:“爸,您老人家就让我赢一次嘛!”
爸爸走过来拣起来那只红绿羽毛交错的鹦鹉,揉揉我的头发:“樱,一个好的忍者,不只是用眼睛辨认东西,包括耳朵,声音是丰富多彩的,有时候比眼睛可靠多了。”
“爸爸,鸟类扑腾翅膀的声音不都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鹦鹉的身体轻巧,翅膀震动的声音和那些树林里的大型鸟是不同的,而且在一群糟杂的声音中,它的不同也只是轻巧细微的。你的眼睛可能被许多东西所迷惑,比如绿叶,其他鸟类红色的嘴。”爸爸说的时候眼睛是闭上的,似乎任何的声音都变成可以看得见的,摸得着的,我开始狂郁闷,那种耳朵,我是一辈子都练不来的。
我先要介绍一下我的家庭,我的爸爸清水哲夫,我的妈妈铁木绫子,我,清水樱。我们像其他家庭一样,在喧哗的大都市里过着和乐幸福的生活,爸爸和妈妈都有很好的工作,我在学校里成绩优秀,是老师和同学都喜欢的漂亮女生。
唯一不同的是,我是忍者。
忍者在当今这个社会是不被承认的。没有人会相信有真正的忍术,就像中国人不相信武侠小说里的盖世深功一样。可是,忍者这种神秘的种族还是一代一代地悄悄地流传下来,他们从事着不同的行业,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我们是伊贺忍者,从很小的时候,我的爸爸就教我各种忍者的技能,他说,我有天分,可以成为一个很优秀的忍者。可是有什么用呢,我的梦想,不过是做一名侦探,像柯南那样的。
啊,柯南,我的偶像。
“樱,哲夫,开饭了,你们在哪里,别玩了。”妈妈的声音从远处湖边的草地上传过来。我和爸爸用替身术很快地换好了衣服,我喊:“爸爸,看谁跑得快。”爸爸的反应是极快的,在我说出“快”这个字的时候,我们已经同时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出去,5秒钟的时间,我们同时跑到湖边。
妈妈笑:“樱,你进步了。你有很好的天分,只要你好好练,妈妈相信你会变成伊贺最好的忍者。”
“妈妈,您老别开我玩笑了,我除了轻功好一点,跑得快一点,再其次就是我会一点隐身术,替身术,羽毛暗器都要躲在角落里吹。”我夹起来一片烤肉往嘴巴里送:“恩,还是每个周末都来湖边来野餐比较现实啊。”
爸爸伸手打了我的头:“臭丫头,就知道吃。”
我朝天翻了个大白眼,没办法,民以食为天嘛。
二.
“妈呀,要迟到了呀,你怎么才叫我呀?”我飞快地穿好了衣服,看了一下时间,7点55分,再过5分钟就迟到了,挤地铁的话一准玩完。妈妈露出她那个经典的无辜表情,耸了耸肩膀说:“宝贝,我知道,你不会迟到的。”
是啊,我能在1个小时内跑100公里,可是爸爸说,忍者除了自己的主人,不可以让任何人看到。
我跑出家门的时候,东京的大街上车水马龙,幸好姑娘我的轻功好,趁人不注意地时候纵身一越跳到半空中,像壁虎一样地各个大厦之间穿梭爬行。东京的人们都是忙碌得要死的那种,每一秒钟都是金钱,他们的脚步匆忙,面无表情地走过,从不肯太头看看头上的天空是怎样的蔚蓝。所以,没有人看见一个穿藕荷色紧身衣的忍者在大楼之间闪电般地经过。
刚到达学校楼顶,上课铃响起来,我用三秒钟的时间换上水手服冲出女卫生间的时候却与一个人撞成一团。是一个男孩子,干净清秀,荒芜的眼神把我所有的抱怨都逼进肚子里,烂掉。“对不起。”他说,然后起身拍拍尘土,走了。我只有自认倒霉,黑着一张脸去打报告。工藤老师是个奇怪的女人,她的脾气捉摸不定,就像今天,我迟到了10秒钟,她依然笑咪咪地说:“清水樱,回到你的座位上去,不要有下次。”
肯定是最近和藤真老师的恋爱处于稳定期。
我坐在座位上,心思却没有静下来,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想起来刚才跟我撞在一起的男孩子,他的眼神,像荒芜的沙漠。我托着下巴,咪咪地笑,那样子像个花痴。同桌藤井静撞了我的胳膊,她神秘地笑笑:“樱,我都看见了。”“什么?”“你和樱木学长撞在一起了,嘿嘿,他很帅吧,你魂儿都丢了。”“我怎么会想他?”我翻了翻白眼,下一秒钟忽然感觉不对劲。在我的身后。确切地说是,在窗外有一双偷窥的眼睛,他肯定是像壁虎一样挂在墙上,我能听见他的呼吸和玻璃摩擦的声音。
忍者!
我回过头,他扫视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先是惊讶,因为我看见他了。我弯起来嘴角,看见他眯起来眼睛,像是思索着什么。
“清水樱!把我刚才说的重复一遍。”工藤老师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承认我是有点后悔,NND,我管它什么狗屁忍者啊,我是一个普通女生,我在上课,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茫然地站起来,她的脸色铁青:“放学后到办公室里来。”
那个忍者已经不见了。
他来做什么?
被老师留在办公室喝茶的滋味是不好受的,天已经黑透了,大街上的喧闹不减,我的脸映在七彩的霓虹上,这个世界多彩而美好,忍者的存在,是不是就是一个多余了呢?
三.
晚饭的时候,新闻里播放了一件离奇的中毒事件。经过调查,死者为年轻男性,某集团董事长之子。那个男子躺在卧室里,身体痉挛萎缩,面色发青,呼吸时有时无,最后心脉衰竭,极其痛苦地死去。专家门目前还对这种症状无任何权威性的解释。
爸爸自言自语的说:“已经是第7个了,下一个是谁呢?”
“什么第7个?最近死了很多人吗?”
“都是一些大集团或者富商的法定继承人,这已经是第7个了。”
我不服气地做鬼脸:“爸爸,是忍者做的吧,除了忍者谁会调制那么奇怪残忍的毒啊?我今天上课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忍者,他就趴在我们5楼的窗户上偷窥。我确定他是忍者,他的身手不错,可是还是被我听到了。”爸爸放下手中的生鱼片,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警戒:“你看清楚他的样子了么?”“他穿着灰色的衣服,蒙着脸,额头有一块深色的闪电一样的印记。听他的呼吸来看,他的轻功不及伊贺忍者。”
妈妈正好端了一盘小点心过来,她说:“是轩辕忍者吧。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学校呢?”说完,她突然想到什么问:“对了,樱,他有没有发现你看见他了?”
“发现了。”
爸爸和妈妈对看一眼,面色开始凝重。爸爸说:“轩辕忍者一般都在京都隐秘的岛上,怎么会忽然出现在东京的校园里。轩辕忍者以用毒出名。那种毒的确像是轩辕忍者最常用的毒叫一笑花开。听说,只要中了一笑花开的人,必死无疑。”
“好好听的名字。”我做崇拜状。
妈妈笑了:“最无害美丽的名字越是能杀人与无形之中。”
事情听起来似乎很严重,在几百年中,各个族的忍者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朋友,也绝对不会成为敌人,虽然会誓死效忠自己的主公,但都是以保护为主,绝对不会随便明目张胆地杀人。
爸爸转头对妈妈说:“绫子,给樱的班主任工藤小姐打一个电话,就说樱病了,明天不去上课了。”
我从饭桌上跳起来:“爸,我没病啊。而且我才不怕什么轩辕忍者的一笑花开。”
“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很早就想见你,可是爸爸妈妈太自私了,就一直拖着,你已经长大了,只是我们不愿意承认而已。”
“谁?”
“我和绫子的师父,他没有名字,他是真正的忍者。”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