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你燃烧粉色花瓣的时候,你会闻到一股残酷的清香。
是寂寞的声音。
她并非喜欢刻意的去动荡黑白与明亮高楼与天涯,飘零只为其片刻的宁静。
在一座座高楼与城市的边缘辽阔的土地上,她不断地游纵。
习惯这种流离的生活以满足深处内心不安的跳动。
车站,拖着厚重的行李人群如潮水般的涌动,空气中粘黏着燥热的汗水气味弥漫。
长途的列车凌乱了她丝质的长发面容苍倦。
一双漆黑而明亮的眼睛布满血丝。
她苍白的指节芊细而修长。
列厅里安静的播放着悠长的曲调,人群却燥乱而繁絮。
行走的行李箱滚动的声音极为急躁。
到达另一个城市已是黎明在重庆潮湿而洒满阳光的春天里,一个3月末的天空。
她再一次辗转至另一个陌生的城市。
多年的流浪她早已习惯离别的爱情。
拨通电她说,我们分手吧。
林。
黎明总是来的很快,突然间发觉我的内心已不再平静。
我只是突然感觉到寂寞了。我需要别离与你短暂的爱情瞬间的一幕。
我爱你,却不需要细水长流。
不等林言语她挂掉电话。
拆开机壳将电信芯片随手丢掷通道角落里的垃圾箱里。
她可以清楚的听到电话的另一端林惊异木呆的叫唤声响,急切的言语迫切的呼喊着她的名字问及长短。
可惜电话的终端唯一传出的只是嗡嗡嗡嗡的停断信号。
他失去了以往沙哑而带有质感的声音,尖锐的撕声。
林最后一次再次听到她的声音那日的清晨掺杂着雨水与仓促的脚步声,她的言语依然清澈带有往常的安静,磁性。
他与林相识是在3月大连樱花开放的时分。
亦是雨中,那夜下起了很大的雨,雨水将她的白色的棉布碎花白裙袭湿,她的长发黏贴在一起覆盖着一层一层粉白色的花瓣。
林说,在这雨中花下我没有理由不会爱上你。是你的容颜令我不能自持。
我是一个多情的男子但却只为我所喜欢的女子而心动。
你,自是我不愿不顾及内心的刺痛将你遗失,而为其悔恨。
如此美丽的女子,面容淸素而柔弱。
面对你我不能也没有任何理由不会爱上你。
她本是一个喜欢流浪的女子,流离在天涯海角彼岸花开只为心中盛开的那一朵洁白宁静的蓝色莲花。
她也明了自己即使相遇总将会与林分开。
她的爱情太过于深远,这是她不解的情愫。
放纵的家她不曾归去。
雨中林试着走进,将她拥入怀中狠狠地抱在风中雨里,她看到林流泪的眼睛依托在她的肩膀上放肆的哭。
犹如一个孩子无助的拦着母亲的身体抽搐着。
他是一个受伤的野兽,一只奄喘的狼曾无数次的的在荒芜的沼泽里席卷着身体缓慢的舔舐着自己留下的伤口。
那夜林拉着她的手狂暴的奔跑在雨水的深夜。穿过茂密的树林紫荆花下,一条与一条甚远的路径。
她不知道这个帅气睫毛修长而浓密的男子要将她带到何处地方,她感觉到雨水从他的手臂的手指滴落在她微感疼痛的指节上。是湿热的温度。
寒冷的雨水顺着她的背颈颤动的流淌。那一刻的心中她却突然觉得是否,在下一个路口还会有一个男子握着她的手指指节奔跑在寂寞的雨夜。
男子很英俊平头,凌厉的眼睛,笑容安静。
他的身侧不乏有诸多女子,只是心中有一朵纯洁的花瓣无人路经。
寂寞是因为未曾相遇而刺痛。
她想会有,但却没有一个男子在她的面前犹如孩子般无所顾忌的大声的动哭流下眼泪。
有时候爱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当你在某刻遇见某一人的时候突然寂寞的刺痛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某个带有磁性的声音,某个梦中残存的画面亦是如此熟悉的气味如期而至。
潮湿的雨水铺打在她卷起的白裙接着屋檐。这是个恶劣的天气雨水肆意而倾城。
短短的瞬间雨水将她的黑色球鞋浸湿。
没有雨伞,她淋雨前行至车站。墨色的雨中她白色的裙子在大雨的风中放肆的绽放如同一场独自上演的黑白电影。
2
2012年3月的某一天,她从大连一路向西来到了重庆。一座山川与山川相接的城市。
听说7月季末会有黑色暴雨袭过这座繁荣平静的城堡。风是凌冽的。
这是她所期待。
她是一个喜欢活在感性世界里的女子,喜欢风吹纵她哗哗作响的白裙在风里放肆绽放。
如丝的长发划过唇角。
喜欢夜色的霓虹灯下有一个男子在某个邂逅的午夜与他相遇,牵着她的手放肆的奔跑,男子穿着一件很干净很干净的白色衬衫,衣衫带有肥皂的香味。
喜欢她所不能预料到的一切事与物,亦或沉沦亦或窒息亦或晕眩她不能所知的幻觉。
重庆的樱花刚为开动,粉白色的花瓣一片一片轻落。安静,很是安静。
夏说,我亦厌倦了此类销售的工作,你是否意愿带着我一路漂泊。
我甚为你放纵流荡的生活所感动不愿与你分离。
工作我愿辞去,请你带上我吧。
呵呵。
呵呵。
夏是个明亮的女子,不安静。阳光下笑犹如金色的油菜花朵开放在漫际的田野里,大朵大朵。
紫色的小碎花裙轻轻的映在她清素的脸上。
夏是她在来到这座城里第一个相识的女子。
背着厚重的行李从大连连夜奔离她与她相恋的男友分手。
她想逃脱那座城市。不能容下她小小身躯的空城。
那是棉布碎花的季节。她放肆的白裙花瓣在风里飞扬
那一日清晨她想象得到他会给她发了很多条短信,给她打了很多很多次电话。
雨水中她只是听到一个个行李箱滚动的声音。
空荡的包里身无分文,在步行街市专卖店的招聘牌板她呆站在门侧。夏带有欢快的笑容映入她的实现。
加入我们吧,有我陪伴你会很开心的。
呵。
在她极为落魄与疼痛的时候是夏伴着她,静静的陪伴在她的身旁。给以温暖,轻轻的笑动一次再一次的暖进她的心里。
她是一个善于语言的女子却并没慰她过多的安慰,因为时世间没有任何言语与声音可弥补内心的疼痛。
夏知道时间会冲淡她对他的记忆。虽然偶尔还会想起,亦是不能激起火花。
在重庆3个多月的时间里是夏带着她走遍这座城市。
在得意世界的泡吧里两人喝的烂醉如泥。
在解放碑与观音桥的街市里是夏拉着她的手放肆的奔跑在人群之中。
瓷器口的鸡爪。
石桥铺海鲜。
夜市的街道上泛滥着腐臭气味的小吃摊,两人坐在淡水河边喝着二锅头酒仰望着一个个穿梭如潮的美丽女子。
重庆亦是美女之乡。
夏17岁,曾多次恋爱。不曾肌肤相亲。
她的世界纯真而没有波澜。笑是没心没肺的笑,哭泣时犹如暴走的阴雨天气。
她的世界里的故事是充满阳光的。明亮而妩媚。
没有设防。
她喜欢的男子的种类繁多,让人有些应接不暇。
恋爱的时候或许是3天,5天。已然变质。
未曾有过3分钟热度。
夏说,为何如此迷人的男子我却见不到他不能为他心多一秒的颤动。是我不懂爱情,还是爱情已然麻木。
7月,略是一笑。
那,亦或是我的爱情过于童话。他们的面容自禁不了下一秒的凝视。
那一夜是坐在淡水河边它们相视欢笑着谈论着爱情。那是个圣诞夜的晚上,潺动的河水边侧不时的燃放起艳丽的烟火。
彩色的花瓣在空中无情的绽放,最终隐没在天际。
过于美丽的爱情它终究是生命里的一场幻觉,即使开的异常绚烂。下一秒,消失不见。
在街道的一角一对相恋的情人拥抱在一起,疯狂的接吻在风中,视若无人。
他们的身体紧紧的缠绕在一起,男子的手臂指节已使得苍白。似乎要将女子的身体交融在他的体内。
男子的眼眶已溢出眼泪。
或许这是个分手的夜晚,亦或是一个重逢的深夜。是爱让他们的激情来的如此放纵而无所顾忌。卸下道德的束缚。
她不否认,他们彼此是幸福的,不管于爱情是长或是短暂,这一刻身体于灵魂的触摸是真实的,怀中有着他们此刻生命的全部。
她也能够真切的感觉的到,紧紧拥抱的双手稍事松懈,亦已不见。
这一抹瞬息的凝聚其实她也可以做到。
太久,没有拥抱过熟悉而温暖的气味了,身体已使得有些陌生的惊悸。
林的肩膀有着浑厚的气力,第一次将她楼在怀里的时候手臂的疼痛竟令她容颜泛白。粘稠的唾液吻变她的全身。
夏也对她说起,她曾有过一次恋爱。
可惜主角只是她一个人。
那是个寒雪的冬季,巴川的严寒那一年是特别的凛冽。道路两侧堆积的大雪覆盖双膝。
那是一个接近元宵的夜晚。
14岁的朦胧,她不知道什么是恋爱。
夏记得男孩一路轻轻握着她的手,他的手很温暖,一直暖到她的心里。
道路两旁高举的烟火一次次的在天空淹没,幸福如一丝一丝柔软的棉花,柔软到心底。
男孩是她的同桌,读初2。
比她大一岁。
她与几个年少的学子约好了相同的地点赶来。
从未想过这双平淡的双手会给与她带来异样的温暖,虽曾多次触碰。
不经意间的擦拭的火花萌露出她初次暗恋的悸动。
她记得那夜从深夜直至天明,她与他的手指分开没有过于一分钟。
他的手臂没有腼腆与羞怯自然的,不松懈。
暗夜的烟火里她们彼此奔跑在繁闹街市的屋檐。
寒风中握着她的手臂,痴痴仰望着燃起着烟火。
天空中美丽的花瓣犹如彩色的棉花糖,大朵大朵的开放轻柔而甜蜜。
一股温暖的热流从她的手心穿过。
男孩将她的双手捧起,揣在怀里低下头轻轻的吹动气体笑着凝视她的眼睛。
圣诞节过后的一个晚上,她离开了重庆。
没有与夏告别,直径离去。
和夏的生活虽然欢乐,对于她说少了一股热流,激情的放任。同处于欢乐却不凌冽。
她是仗剑行走于天涯,如同高原的野百合一样自由纯白的开放,没有刻意的旋律束缚。
每日一起逛下百货超市,在凌晨一两点的的深夜游刃于喧闹的街市。
去趟电影院,买双色口味的冰激凌。
坐在淡水河边幻想着某一个心动的白马王子从眼前经过。所有的时光就此耗尽。
这不是她的世界,曾试着欢喜无奈不能接受。
3
深圳,一个繁华的沿海城市。
霓虹灯不夜而倾城。7月的末旬会有一场台风袭来。
我叫夏。
一个出生在夏季的女子,我的名字。
在8月一个燥热的下午母亲因为难产而死去那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躺在母亲的身侧,感触到母亲身体散出的仅存一丝丝残留的体温。
她最终疲惫的闭上了双眼离别了她的世界里童话般的爱情故事里不再醒来。
她的臂腕轻躺着一个静静哭泣的婴孩孤寂的撕声呼唤。
医院,救护车鸣叫中后门拉开,关闭。
护士们急速推着白色的担架床从拥挤的过道走廊奔跑至急救室内,荧光灯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干枯起皮的嘴唇与一双失去光泽的眼睛撕裂般的疼痛将她幼小的清素面容扭曲。她尖锐的声叫已不在使得狰狞惊怖,软弱的气力依稀呻吟。
微闭的睫毛滴淌着泪珠。
让一下。
让一下。
护士烦躁的催促声中脚步繁絮回荡里推开病房的门。化学扑刺鼻腔冰冷冷的聚光灯下护士摘下她的氧气枕挂上氧气滴射液剂插上心电图,医生迅速的展开手术。
一切措施期待皆是徒劳唯一可幸的是一个幼小的生命幸存的降在了这个世界,完成了她唯一难舍的最后一个愿望。
女婴很健康,哭的声音很是洪亮。
这是主刀医师仅说的一句话语,他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摘去了口罩,笑容苦涩。
护士搜遍了她的身体未发现携带任何物件与饰品。
没有身份证。没有居住证。没有手机。没有一份钱。
拨打120急救电话的是一个市民,中年男子。
他说他从面对行驶的的士车里下车。见到在市区拥挤的人行天桥下车行道上昏迷着一个年轻的少女躺倒在地面。沿途行驶的汽车围堵在她身侧焦急的狂按着警鸣引起了正午蜂拥下班的人潮好奇而略带着满足心渐聚的围观。
警车和救护人员未见踪影。
女子下身不断的流血浸湿在地上托出一大片艳红的血迹,刺鼻的腥味在汽油味的空气里狂列的弥漫。她急切的拨打了医院电话。
男子一路护送着少女至医院。
挂号。排队。缴费。领购药品与手术单据。
男子临走的时候从信用卡里取出了2700元钱交在了院方的手中说让其与之相看,因为工作的原因他急需赶往大连。
他说,他与少女并不相识。
这个美丽的少女名叫安静,19岁。
她本是一个喜欢放纵流浪天涯海角追求完美的女子,在成都暗夜的晚上公交站台与一个男子相遇,擦肩而过的一瞬她恋上了那个男子与他修长而异常漆黑浓密的睫毛。
在3月的天空,空旷道路两侧下雨的夜有樱花花瓣坠落。
一个很意外的夜晚,柔和的霓虹倾泻在他的脸上,男子漆黑的眼睛明亮,穿着一件很干净很干净的白色衬衫。
他们相恋在风中。
然后。
别离。
在1年的时光里他们不断的发生争吵,有时甚至会彼此大打出手,双方并不懂得去相互谦让对方。
直至争执与沉默已经变得麻木。或许只有在做,爱的时刻彼此才能真正的安静。
在一个很平淡的夏夜他去向了深圳,另一个城市。带着一个还未健全的小小生命踏上她不曾停留的脚步。
男子至始至终并不知道她已有了他的血肉。
她曾流浪在酒吧工作所存赞下来的所有积蓄全部用尽,她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
在烈日当空7月的夏日某一时某一刻她拖着沉重的身体晕眩在这座过度城市交通行驶车辆的水泥地面上。
有时候爱是不需要任何理由如同恨,你不知道某时某刻你会爱上某个人为其俯首称臣自己亦觉得莫名而奇妙。
恨亦是如此,来的有些可笑。一切因为可笑而又变的并不可笑甚至有些可悲。
大成若缺,这仿佛是宿命早已给与的定义。
一个月之后的某个早晨,中年男子将我抱出了医院。
在我年幼的时候我已是一个爱做梦的小小女孩,睡梦中自己耳边清新的从远处传来熟悉而带有极喜的声音低鸣呼唤着,它如若针尖刺扎着我的灵魂,一滴滴鲜红血液流淌在暗夜的风中。
叫唤着我的归去。
呼啦呼啦的大风带上了我去向一座座我所不知的地域。
梦中。空荡荒凉的山脊,我坐在峭壁之上摇晃着双腿等待着日出等待着日落。
高磊的城堡,我是一只囚禁的飞鸟。奋起而飞,大雨淋湿了我的羽毛狂风折断了我的翅膀。
童话的王国我一个娇弱的公主族人高高的将我举在肩椅上人群中王子缓缓走来。
寂静的山野我狂自奔跑在下雨的夜。
梦中我一次次的醒来,雷雨的晚上我孤独的一个人强忍着哭泣缩裹着被褥撕扯着领角用力的哭。
我环抱着膝盖痴痴的仰望着大雨无声的落下。有种窒息的快感却让我掩饰不住内心疼痛的兴奋,脑海里反复挣扎着小心翼翼内心胆怯期盼着。
更多的时候我会梦见一些平凡没有新意的段落和画面,麻木昏沉的在我的眼前突闪而过,想要用心记起时它却已经散在暗中。
从极小极小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在自己内心深处寂寞的黑夜里有着一颗不安躁动的心,强盛的燃烧而不衰歇。它催促这我不断地求刺激与新鲜的触动。
不能抗拒。
7岁那年,下雨的午后我独自一人暴走至深山的悬颠。泥泞陷没了我的球鞋,碎石割破我的脚趾。
9岁那年,8月盛夏,成都凌冽同鬼魅般狰狞的黑色暴雨肆掠袭来里,我站在山川的顶端码平静的望着一次次席卷而来的骤雨打湿我白色的裙子。
11岁时,我别离了养育於我的中年男子,从成都火车站一路东进,我离开了这座我的出生之地。
攀爬在货运车箱里卷缩着头颅火车缓缓的开动。
雏菊花瓣沿途的铁轨道上。行驶的列车突如其来在眼前反复道穿梭。嗯那嗯那的车轮与鸣叫声刺痛内心。
我没有逃离这座城市,因为囊包里空无一文在异地流浪了数个日日夜夜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爸,我想回家。
男子并没有对我鞭策,面露出平静而如常的笑语,关心的语言抚慰。
我不能否认感动过却不能给与驯服。那本非我生命的灵魂。
我选择了欢笑而非沉默。沉默虽是一种力量欢笑尤为强大。
14那年,我恋爱了。他说它喜欢我白色的棉布小碎花棉裙,如同可爱的兔子样灵动。
那夜是近于除夕的一个晚上,夜空中偶尔有许愿灯缓缓的燃起。
我紧握着少年的手许下了生命中第一个愿望。
远远的许愿灯最终无声的坠落在天际,
如同许下的愿望一样,我轻闭着双眼却告诉自己,愿少年的他离我远去。
虽不知道这就是恋爱如若魔鬼般击穿我的灵魂。
那一个寒风凌冽的夜晚,暗夜在白雪的照应下犹如白昼。
少年的手纤细而温暖如同少女的玉脂。有一双深暗的瞳孔睫毛修长。
我们一直狂妄的奔跑在街市的屋檐下直至天明。彼此手指紧紧相接。
那夜,彼此身侧的烟火急速的开放。
男孩是她的同桌,读初2。比她大一岁。
两年后初中毕业我去向了重庆打工,读书在我看来多余而没有情调。
此后未曾与少年有过一次联系。
2012年,3月。
我遇见了7月。
她说我是一个世间稀有的物种,明亮的肆无忌禅。
我说,我不否认,你我本非一个世界。
虽一起同视而笑彼此却不合时宜。
圣诞节过后的一个晚上,7月已消失不见。
我没有追寻,因为没有挽留的理由。
4
深圳市中心最为偏僻的地段有一家出名的酒吧,叫“苏荷”酒吧,老板是个年轻女人,她的名字就叫苏荷。
安是一个男子,在苏荷酒吧里面的驻场歌手,苏荷酒吧的生意有一大半是因为有安,很多酒吧想笼络于他,甚至还有唱片公司想签下他,都被他拒之门外。安的声音很是清冽,歌曲到不在主要,最主要的是他有着一张比女生还漂亮的脸,这比歌声赚钱。
7月很少听歌,却来到这所酒吧里。
不为别的,安是她的曾有过的恋人。
虽然时间很短,7天。
两人并不陌生。
3年前她记得第一次来到这所酒吧的时候安还是一个吉他手,没有听众。
如同舞者一般,滴滴答,滴滴答。起落的足尖。
旋转吧,旋转吧,却没有角色的故事。
故事的序幕只为别人一再重演,却忘记了主角是谁。
路程总会出现些偶然而变得不再意外。
因为英俊的面孔,奠定了下一个主角是他而理所当然。
安的声音很是清冽,歌曲到不在主要,最主要的是他有着一张比女生还漂亮的脸,这比歌声赚钱。
落叶布满的春夏
我像是秋天开的花
怎么冷暖也颠倒啦
有些事他还一样吗
暮色日落渐渐复活我用心隐藏我的太多
那么寂寞
那么脆弱
这一刻心被锁慢慢吹落
我的世界蔓延着光
沿途紫微星给我希望
再怎么闯绝不迷茫
有梦想我不怕受伤
累了记得回家
睡着了心就不会挣扎
梦醒了等日出
我最幸福啊
失败了我快乐
我仍在阳光角落
七月第一次完完全全去留意到他是因为他唱歌的深情,深深触动到她。
酒吧里的所有人如同她一样,在一场很是糟糕的演唱里,皆给予激烈的掌声。
一个人的歌声好与坏并不重要,重要的只在于是否被旁人认可。
如同一件白色的丝质裙子,当所有的人都告诉你它是淡黄色的棉布碎花。你自已不再觉得是否错误。
很久,他的歌声一直红遍这间酒吧,他或许已经忘记了美丽这张通行证了吧。
这家本是很陈旧的酒吧,渐聚集的顾客已经容纳不下。
3年的时间里酒吧已经历了三次调整与两次装修扩建。墙壁早已繁华一新。
挑选了一个最偏僻的位置坐下,打开手机,发出一条短信。
7月,我在深圳。
服务生送来一份果汁点头示意。
果汁是橙色的,芒果的味道。
加冰,吸管卷曲。像极了沙拉。
冰冷的水珠吸进胃里激起熟悉的声音发出。她喜欢在吵闹的环境里寻找一束宁静。
这样任意的挥霍她虽欢悦却也排斥,这一瞬间她突然希望可以长命百岁永永久久的老死去。
是的,身体与它人无关又何必没有目的的唾弃。
除非觉得自己可笑。
可笑的人很多,她又何尝不是呢。下贱的笑声里鲜血流淌一地。
HI
你我可否相识。
声音的散出从一个男子口中。她说她叫建,是这家酒吧的常客。
下班时已觉无聊便时常到来。无聊时即四处走动。
男子的声音低沉,平头。白色衬衫。有一双凌厉的眼睛。
他说他是一个容易寂寞的男子,不知道某时某刻会突然发作,同若病痛般难耐。
他无法确定,下一刻他是否狂颠。
生活没有预兆,却早已编排好了一场很长很长的电影。即使你不把自己当为主角。
寂寞来的时候犹如潮水一般袭来,轻易的浸破你最后一道防线。我骄傲的沉浸在幻觉里。
可耻的享受着。
他说,你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我自不会放弃生命中难得一遇明亮的邂逅。
我自是罪恶,你的容颜却少极……少极……
怎令我不得乱性。
呵呵。
呵呵。
她对他说,你是否在一个平淡的公司做关于部门助理或编辑的工作。
喜欢穿白色的衬衫。
着迷于白色的帆布球鞋却不敢穿着。
球鞋带有艳红色的蕾丝花边。
时常喝一杯很苦很哭的咖啡,却并非喜欢它的味道。
经常失眠,熬夜上网到天亮。与自己道声晚安。
居住单间,房间里空荡无几。
空荡的室内衣架上只堆放几件换洗的衣物。
洗的发旧。
有着一张很奢华很奢华的床铺。
阳台上阳光可以懒散的打在床沿。
寂寞的时候,喜欢一个人独自攀爬至深山,呆坐至夕阳隐没。
听一首熟悉的歌时常,歌曲大多属于安静的类型。
经常更换不同的女友至于麻木。
珍藏着数多AV女优的专辑。
呵呵。
呵呵。
我还知道,你因为严重的失眠身体需要服用过于剂量的安眠药物方能入睡。
自己却依旧间断的醒来夜里狞笑在血泊之中。
我想我还知道……
他笑的很沉默。
他:你还是没有告诉我最后言语。
巨蟹。
你我同属于一个星座。
失眠的星座
呵呵。
呵呵。
安没有收到短信,炫目的灯光下歌曲一首连接着一首演唱。没有间隙。
他的歌声一直很安静,也很平静。
这也许就是他能够持续站在舞台上,而不被隐没甚重的情愫吧。
在本是喧嚷刺耳的声乐中给人以一种平静的确很是鲜明。
酒吧是一个快速节奏感的地方,犹如现代的都市生活你需要在极速旋转的漩涡中寻找持续平衡的断点。
不惊的波澜,给予持久的宁静。
稍有不慎,皆惨被淘汰。
在酒吧与舞厅这样的娱乐活动里,一个歌手亦一位舞者他们的锋芒期都只是短短的数月时间。
很难在一个酒吧或是一个地区持续性质的存活率。
这已经是行业里面的潜规则,很少有人能够改变。
因为需要注入新的氧气方能不为其窒息。
这是一个寻找刺激的藏身之处,与不断新鲜的事与物。
剑说话的时候不断在抽烟,烟蹄缸里挤满残骸。
他的烟抽的很迅速,使然内心是十分的慌张。
面对她,言语晃突。
这是一个已经濒临灭绝的物种,世上已是少有。
她不否认。
对于她来说男子是她喜欢的类型,内心深蓝。睫毛甚长。
她动情的是男子对爱的纯白。
虽然情商低落,然,很是可爱。
一个在深夜寂寞内心暴走的深夜,虽然渴望但内心深处是弱怯的。
虽然爱情对于他来说是美丽的,却孤单的遥不可及。
所以,他想不断的邂逅,放纵的约会女子。践踏自己的灵魂。
当爱的女子擦肩而过的时候,过往的练习以为足矣按捺波澜。
从容不迫。
他却不知道,女子轻柔的一视,定会击溃他所有的堡垒。
爱,因为简单而美丽。
看着男子的眼睛,她可以确定的是,她就是男子所要找到的那个女子。
在他童话故事里,长发上插着粉色花瓣的那个女孩。
那里花开遍地。惊鸟划破长空。
细碎的花瓣,一片一片安静的开放。
可惜的是,此刻她没有对爱情的欲望。
虽然内心孤独,却感觉到空荡荡的疲倦。
舞台上音响的声音淹没了一切。
她所在的角落虽然僻静强韧的声音依旧刺痛耳膜。
她:我们做。爱吧。
她的话语太突然,男子有些愣然。
她站起了身,大声疾呼道。
我们做。爱吧。
然后呵呵的笑了。
并未在意阴暗气体里投来一双双带有好奇的瞳孔。
是她的笑声将男子击醒。
他:很对不起我的失态。
我没有恶意。
我……
她忍笑着打断他的话语。
说:我明了你的意境。
你想说的是,我没有恶意,真的。
我只是与你相识……
而后呢,我可以轻轻的抱着你吗,只是一秒钟我也愿意。
呵呵
呵呵。
我的言语错否。
不等男子言语,她轻轻的将他抱在怀里。彼此沉默很久很久,很久。
白色的衬衫带有肥皂的香味吸进她的肺里,犹如柔软的海藻飘荡着独有的气质阵阵袭来。
她的指间轻轻的在他的肩膀划过,写下了她的电话编码与地址。
她知道他会永久性的记住这些字符,深埋在他的记忆里永不腐朽。
这是一串错误的数字,他永远不会拨通对方与应答。
没有理由,她只是突然之间想到的答案。
松开手臂仰头轻吻其面颊。
她听到自己说,再见了,我的爱。
走了。
许久,未尝有过如此清澈的心情,面对纯洁的爱情心自然也是洁净。
酒吧外树木清翠而浓郁。已是冬季的天空之城,道路两侧树木潮湿的清香阵阵袭来。
风中,粉色的霓虹划破长空。
小风吹过,一片一片的木叶飘然落下。
爱情是否这是如此,在刹那之间嘎然而止。
深圳的冬季虽然依旧寒冷,对于北方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春日。
对于深圳而言,这里是没有低于0度的气温。数百年来。
她依旧感觉到有些寒冷,双手自然的抱住双臂。
潮湿的地面告诉她,这是一个刚刚下过雨水的夜晚。凌晨1点。
虽是深夜,街市里熙攘而吵闹人潮并没有因为雨天与夜深而散去。
夜市里各色的物品琳琅满目的堆放至眼前。
突然,有种寂寞的刺骨冷痛袭来。
是林。
雨总是有种记忆,她可以一再刷洗她对林的情感。
在热闹的街市之中,是林牵着她的手温暖着她的心情。她白色的棉布碎裙散着蝴蝶的花瓣。
安,回复短信。
他说他刚下班,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有收到短信。
7月,你在哪里。
我去接你。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安的姓名,苏浅安。
她回复短信道,我在夜市。
晚点我会过去。
在你家的宿舍门前会给你回电话的。
风中依旧带有雨丝。
她想,她是寂寞的。
因为清澈的心情未曾在她的身体里持久扎根发芽,蔓延出紫色的曼陀罗花絮。
在经过百货大楼门侧,一个满身肮脏的流浪乞儿抱住了她的双腿跪在她的脚下。小小的女孩怀中抱着数十朵幽香的玫瑰。
因为已是深夜,经过一整天的存放,一片片深红的花瓣皱巴巴的卷成一团。光泽暗淡。
小女孩很可爱,眼睛大大的,一双乌溜溜眼珠散着亮光。
她想起身离去,并非是没有同情的心情。
生活中有太多的画面时常浮现在我们的身侧,没有预兆。
我们不知道在某刻间它会突然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许久,已然麻木。
是真是假以不想争辩。
她试着几下抬起脚步移动,女孩的气力惊异。
女孩:姐姐,求求你了,买一朵玫瑰吧。
她:那多少钱一朵呢。
50
这是个奢华的数字,甚至令人发笑。但是她并没有笑,从开始与小女孩相遇。她既知道,这就是一个错误。
她:好漂亮的玫瑰花呢,谢谢你咯。
对于欢乐的事情,本应欢乐。原有的色彩,无需添加笔调。
侧过身体,她见到一对热爱的青年男女两人将目光投来,女子挽着男子的手臂。
面对她男子眼中仍痴痴的呆笑。女子见到她的转身,慌忙踩在男子的足尖。
逛了很久,一个人感觉却是四周都空荡荡的。她不停地四处游走。
在夜市街灯区零时堆起的小贩摊位上,她随意的蹲下挑捡到一枚用稻草编制的戒指。
戴在手上感觉并非意想的舒适。微感刺痛。
好在戒指还算漂亮,是她喜欢的。
经过与老板反复的讨价还价,最终已两元的价钱成交。
值得可幸的是,因为城管的到来摊主慌忙逃窜,慌张中没有余力索取。
安说,我他等了你她很久。
天微亮起的时候,是凌晨3点23分的时候双脚方感到疲惫。
游纵然后停着,再游纵。
这是驱走深处内心寂寞最为有效的方式。不需要与人对话,寻找一个任何可以聊天的活人。
最后,天亮的时候与自己道声晚安。
很早,她就有房门的钥匙随身携藏匿。
打开房门的时候,安疲惫的趴在电脑台前。荧屏里播映着王家卫执导的电影花样年华已去大半。
卧室里的灯一直亮着。
她看到沙发上安整齐叠放着睡衣以及拖鞋。
前女友与他宽松的睡袍凉鞋可选其一。
鞋子这是如此。
直径走至冰箱,她拿出一瓶纯度牛奶用剪刀冲开倒入杯中。
安,认识我是你的幸运,她说。
他:呵呵
她:呵呵
或许,他说。
他:你总是这样子,在突然之间飘忽我的世界,走来走去。
他:我等了你很久。
她:我知道。
他:浴室里热水我已烧开,45度。
他说他试过。
她:嗯。
我们可以不说话吗,身体感到疲倦。
他:嗯。
天已全明,她掀开被褥脱去安宽大的睡衣。
安没有沉睡。他侧过身体。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气腔里感到短暂的窒息。
他缓慢的抚摸着她的身体,手臂向下移动。晕眩的吻。
她说,我们不做。爱,好吗。
5
安居住在中心边缘的附近,离他所工作的酒吧需要10分钟的车程。
从宿舍到荔枝公园却需要近半个时钟的距离,因为步行。
而后,反转步行65分钟穿过两条公路,路径14个十字路口。134个红绿灯。752个道路两侧的霓虹灯。
这是一个很远的路程,他却喜欢这样的行走方式。
每天下午4点钟起床,洗刷。
将饭菜煮完,4点55分烫一杯咖啡。
穿过下班的高峰期,顺着逆行的方向懒散的前行。
当你坐在车窗里的时候,你会丢失一座城市喧闹的宁静。
当你坐在单车上的时候,你会丢失万物生长的灵动。
当你走在脚下的时候,你会得到全世界。
她对7月说。这是他的观点。
世界本就美好,只是我们善于健忘。
有太多的人固执的愿以脚下的步伐踏遍任何地方。是否,脚下的土地我们真的践踏与征服了吗
远看山有色
近听水无声
只要你静静的听听万物带有生命的声音,你会发觉自己是多么的愚昧与无知。
七月大笑道,你是否很是喜欢听儿歌。看漫画。玩超级玛丽。
呵呵。
呵呵。
相忘于江湖,独有一人。她说。
他说他在这里已经居住了7年,这座城市太多的事与物早扎根的融入入了他的生命。
他喜欢这样的生活,有时也会有点累却没有因为夜里的失眠而狂抓。
他是个容易满足的男人。不过有一点感到遗憾。
是你,本应平静的生活又起波澜。
我是一个不相信宿命的人。不曾幻想着某一天,有一个心爱的女子从我身旁擦肩而过。
爱情平淡而温暖的堵塞我的胸口无法呼吸。
6
那是一个近7月的天空,夜晚平静的有凉风习习。繁星正好。
风中溢出满是荔枝花粉的素香。一个偶然的夜晚,深圳的霓虹开的异常绚丽,暗夜的花瓣带有刺痛清香。
疾风袭来,他听到是茉莉的花香。清素而静谧的独有绽放。
他突然之间感觉到有一个年轻的少女丛他的身侧擦肩而过,再要回头已了无痕迹。
空荡荡的风中只剩他一人独自径流的身影。
她的面容,她的长发,风中翻飞的白裙在他始终未曾相见。
爱情的一幕来的着实太过突然,似乎亦不需要理由。茉莉花瓣的香水,宿命里安静而无声的开在他的生命里。
他爱上了这座城市。一个风中带有茉莉清香的女孩。
有人说,恋上一座城是因为城里住着某个你喜欢的人。
是的,他承认。
他的爱却只是一场幻觉,如若一场很长很长的黑白电影,没有开始亦无结局。
他相信女孩未曾走远,亦或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那个带有独特的茉莉香水清香的女孩她会突然间出现在他的身后。
安,我们恋爱吧。
本亦一路向北而上追赶他的乐队,他放弃了生命中一个极有可能的转折点驻足在了这座城市一侧。荔枝公园。
等待着一个散着茉莉花香的女孩。
四年后,他遇见了7月。
这座城市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渐渐的与他的生活交融在了一起,不可分割。
2月的紫荆,3月的木棉,5月龙舟雨倾城而落。
7月,泛红的荔枝。
他不知道他是否再次见到那个少女,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渐渐的不再重要。
女孩的身影早已硌下在这座城市的灵魂里,见与不见她就在那里。
与他的生活里不曾改变。
第一次见到7月是在3年有多的时光了。
从台上背着吉他,他穿过人群他就遇见了7月。一个穿着棉布长裙子的女子。
紫色的找小碎花黑暗中独自绽放。
没有胸衣,一双黑色的球鞋闪着亮光。
7月安静的坐在台前,一杯加冰的果汁已逝去大半。
高脚的黄色转椅,双脚反复的摇晃在空中。
暮然一转,茉莉花香独有的安静如潮水一般袭进他的身体。
7月,他试着说出她的名字。
也许她并不叫作7月,因为这是一个陌生的女子。两人从未相见过。
那一个7月的季节,茉莉的清香是他唯一能给予的释全。
她说,她叫7月。
一个7月出生的女子。
他记得那一夜他握着她的手奔跑在泛滥的霓虹灯下。
风中,她的长裙随风绽放。如若花瓣一样的纯洁。
7月很安静,话语极少。笑亦是安静。
她只是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臂安静而顺从着肆意狂奔。直至天缓缓亮起的时候方才止步。
我们回家吧,好吗。
那一夜他们不断的做。爱,直到最后一丝力气方尽。
7月很安静,一直很安静。安静的足以令人窒息。
他一遍一遍的清吻着7月的身体,她没有抗拒亦没有迎合。只是安静的与之交融。
仅此。
在她安静的身体里他似乎一再的感觉与她相遇是否是错觉,亦是一种罪孽。她身体里散着淡淡的茉莉清香给予了他答案。她们本非一个世界,对于爱情的画面宿命里终将是一人独自上演。
7天后,她离开了他的世界。
没有道声再见,没有留下任何信件。她安静的走了。
如同樱花,一直很安静。安静的开,安静的落下。
你我相隔咫尺为何不与之相见。
过来吧,期盼与你相见。
7
8月发来的短信,她说她一直向往着见到她的面容而不是在虚幻的网络里。
一直,难得有机会。
她与8月相识是在网络的空间里,一次偶然的机遇。两人兴趣相投。
彼此皆喜游历于浮华同阴暗之颠自不愿错过。
志同道合之士。
两人约好了彼此线路的断点与之相见游历于华夏万川。
她说,在她的血液里流淌着民族主义的情节,虽与她的起点有些隔阂亦不为多。
看着中国的地图,想起华夏丢失的一半土地心中怎不悲叹。
自天涯,海角一路北上。
或有某天,当踏遍中华寻若曾流失的泥土芳香。从越南到不丹,台湾到琉球,朝韩至外兴安岭,外蒙俯视于姜山,闻海棠花香。
她告诉她,她叫叫8月。一个夏末。久而久之她已然忘却本有的名字。
很久没有用到了,忘记了。
呵呵。
她:你我穿过一扇一扇的隔墙却将它人堵在墙外。
残忍的宣泄于宣白的纸张,阴暗而潮湿的面孔,看不到。
她:有些事物因为陌生而空灵,你我方能如此接近。
呵呵。
呵呵。
她:你知道鱼的眼泪为什么是蓝色的吗。
因为它寂寞太久了,爱的太久了。
已然忘记了颜色。
她:她承认她的心如若海水一样蓝,一样忧郁。
蔷薇虽美,蔷薇有刺。
呵呵。
呵呵。
安,走了。
2月,一个星期4的凌晨,信纸静静的停留在他床沿。
夜色从阳台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束,脆弱的打在他的面容。
清香的紫荆弥漫在略有湿感的房间里。
安居住的房间阳台宽敞明亮。从7楼远远下望去,紫荆如若海水倾城。
午夜肆意的霓虹下,有时凉风吹过,紫荆花瓣亦如翻滚的海浪一般。不经意间,刺痛你的心间。
这是一座紫荆的城市,2月的时节花开一城。如同漫身于花海之中的城市。
花季末旬,路径两侧的风中,粉色的花瓣一片一片极速的似雨水打落。
是夜时分,有时她会坐在阳台上双脚任意晃动。
紫荆花下的霓虹下时常会有恋爱的男女拥抱在路径侧,缠绵在风里。看不到她们的面容,她却能听到花瓣静静落下的声音。
有时她会在房间里反复的走动,或跪着擦地板洗衣物。
播放着安静的曲调。
亦或打开电脑双脚高翘不断的打字。
7点至凌晨2点她会穿着碎花的白裙在房间与阳台间断絮的游离直到他的到来。
不开灯。
黑暗中花瓣潮湿的绽放。
3点,不开灯。她们做。爱。她跪着吸允他的下体。
潮湿的房间里面发容蜷折一地。
4点,黑暗隐没一切。
安静,她与他的交融有些安静。带着窒息安静。
她寻找不到不再离别的理由。
是宿命让他不可停留。
安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那时的夜晚是除夕夜的前一个晚上。她穿着安宽大的牛仔与体恤。
是酒会。
一群陌生的男子以及一个年轻的女子。
女子名叫苏荷,是他工作了场所里的老板…
苏荷是他以前的前女友,那是一年半多的事情了。
两人相交随后相恋事情很自然的发生,同居。
苏荷的面容平素,皮肤有着黝黑。在她的身体里散发着一种香草的气味。不为精致的五官有着东方女子独有的美丽。两人的交融没有争吵多于欢笑。
这或许因该亦是一段美丽的爱情。男子带着阳光的帅气,有着轻薄多嘴巴,天生是用来接吻的。
女子有着清香的身体,她天生是用来依偎在男子的怀里的。
生活带着小资的情调。
最后她们还是分手了,和颜相别。
没有泪水,仍带着欢笑。分手也脱不掉洒脱。
安说,在我的心底永远住着某个人,我用去仅剩的骄傲还是无法将其抹去。
是你我的相遇太晚,请原谅。
我知道,她说。
房间里依旧残留着她遗留下的物品她说我一直会在你的身边,但愿你某天突然再与我有之相恋那时我也没有动情的男友。
呵呵。
呵呵。
可好。
一定。
呵呵。
呵呵。
她的小指轻轻的勾住他的小指。
安一一的给她介绍了在座的姓名与职业。
苏键,吉他手。高何,驻唱。
李新宽,高中同学。
……
席间9个人喝了210瓶啤酒,6个果盘。歌曲一首一首循环往复的点唱。
苏荷只扬起一杯褐色的红酒轻轻点起。
安,一再的呕吐,胃口黄色的液体已将流尽。
他握着7月的手臂。
这是我第一次肆意豪饮,他说。
他的右手手臂缓缓伸开,一枚白色的戒指在他的手心。
嫁给我吧。
白色的戒指穿过她的指节。
戒指有些宽松与她小指指节上的那颗稻草编制的戒指使得很不般配。白云之中苍穹深处闪着优雅的淡淡光泽。
嫁给我吧,请相信我可以给予你要的幸福。
他说。
只此一次,借我一生。
苏荷依旧低头饮着酒杯,高脚的玻璃制杯殷红的液体轻轻的晃动。
她没有言语,没有笑容,从容而麻木的表情无人可以穿透她的内心。或许从第一开始她就已经知道眼前的故事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来。早已懂得了接受所带来的渗出的痛苦。
他的言语恍惚,她想他应该是喝醉了吧。
即使不醉又能怎样。
对于她来说她并非那个在他的世界里带有着奇异的香薰的那个异香女子,至少她不承认。
她的手臂缓慢的卷曲,陌生的物质摩擦着她的手指指节轻缓刺痛,她没有感觉到柔软的暖流流遍她的全身。
这是个陌生而又寂寞的声音。
你喝醉了,她说。
安跌落在凌乱的地板上早已不省人事。
是苏荷同她一起将安艰难的搀扶至出租车内,黄色的液体浸湿她的体恤,是白色的。风有些寒冷,苏荷将她的外衣披在了他的身上赤着手臂不感到冷。
李新宽略带着玩笑的说,很久我已没有见到过两个同时相恋着一个男子而又不展露出敌意的女子。
因为没有敌意而更使得可怕。
是呀,如此可爱而纯真的女子世间依然少有,我们是应该值得珍惜的那两个人吧,呵。
她笑着说,她感觉到是带着疼痛的笑,笑的穿透皮肤,干渴的皮肤。
7月,你可以留下吗。苏荷问道。
她说可以。她回答道。
尾随着她的脚步她与她行至到人行天桥的桥梁。
已近大年夜的沿海都市,深圳。
往日穿梭如潮的人流早已不见了踪影,仅剩下一座孤零零的空城,空荡荡的轨道上车流零星散布着如同微弱的荧光,这是市区以外随处偏僻的某个角落,某个路段。
霓虹灯依旧绚烂。
无风。无月。无星。无人。
而又预见。
苏荷她将她的身体缓缓的靠依着斑斓可见的栏杆上,抬头向后慢慢的扬起。
没有目的,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深圳的天空早已不见了星月的影子。你说,为何。
大气层很多年前持续的已被污染,你在也找寻不到了曾经纯真的画面。
没有了油菜遍地花开的菜地里繁星照若白昼,没有了曾光着脚步散布于花海中的那个小小的幼年少女。
她的面容没有忧郁,没有寂寞。是快乐的样子。
不是吗。
呵呵。
当时,繁星正好。皎月当空。
是我们内心过度的虚华,忘记了城市的颜色。
黑色的。白色的。红色的。黄色的。无色的自己。
墨色的夜空你能告诉我它究竟会有多远吗。
你不能回答,我知道的。
心有多么遥远,寂寞就会蔓延。
很远,很远。她说。
远的已近忘记了尽头。空荡的夜空了无黑暗。如同疼痛一般真实的却不可以触摸。
不断的在自己内心里凝聚的压缩变质,腐烂成彩色的泡沫。
坏的冒泡,呵呵。
你懂…
她说她懂。
懂。
她不想用过多的话语解释一个不能解开的情节。
释然,她深爱着安,而她不是。
突然,她的手臂用力的狠狠扬在了她的面颊,倒映出伤迹,血丝未流出唇角她觉得庆幸。
你与他并非一个世界。
你却乐于将其占据,任意的挥霍。颓废了他通向一扇一扇明亮的门窗而看到他的痛苦很是快意。
是否…
我听到他在我的耳边一再的重复着你的名字,那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放弃吧,给他一个家吧。
虽然家中只有自己,却不会再一次次的感到痛苦他。
他最好的归宿。
走了,2月,一个星期4的凌晨,信纸静静的停留在他床沿。
是7月的文字,清素的字迹潺落在纸面上。蓝色的信纸,纸张印有风中茉莉的花瓣。
她留下的唯一话语,仅此。
文/来7月。
改编于菜菜子苏荷,10月预见。
注
1
有人说,恋上一座城是因为城里住着某个你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