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Wa跟很多到三十岁的女人一样,在脸上用尽了各种招数,并且还是不能满足,她以及她们这个人群拥有足够的自尊心,但是这种自尊心确实很脆弱的,它需要不断的被维护,不断地被提及,不断地被吸收,然后膨胀,膨胀。当然,我说过,这种自尊心很脆弱,当它被不断的维护到了一种尽善尽美的时候,物极必反的定律也在这时开始显现。
Wa今天去参加一个相亲,但过程却不怎么浪漫,结果更是糟糕头顶,在场的男士没有一个让她满意,都是一个个满面油光,毛孔组大的中年男人,一个个也只会盯着别人的胸部和屁股看,她知道这些人**主宰了意识,女人也和**没什么两样。这些当然是她伪饰的,强颜欢笑的想法,因为她既没胸部也没屁股,脸蛋也只是普通,化妆倒是很浓,但却像戴了面具,她独自端了一杯茶坐在有阳光的角落,希望用一种特别的举动吸引别人的目光,她的内心斗争的很厉害,一方面是对自己这种虚伪的行为的羞耻,另方面是把自己嫁出去的迫切,似水年华已流失,作为女人最大资本的青春活力也早就凋谢得差不多了,夜里常常孤独,希望有一个人能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下,希望冷的时候有一个温暖的体温。没有一个人搭理她,故作姿态的女人永远不可能散发诱人的魅力,她早早离开了现场,一路骂自己,“asshole!asshole!asshole•••”
(二)
Mb现在正骑着一辆半新的车,还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款式,如果在那时候倒很稀罕,可放在现在只能被叫做老古董了。Ma无法满足现在的生活,如此平庸,如此波澜不惊的生活,可他并没有改变生活的能力,他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生,准确的说还没到毕业就提前辍学了,他的父亲说,已经够了,可以帮家里做事了。Mb是生在农村的,长辈有这种思想也无可厚非,可是新时代的年轻人不可能再满足这种生活了,他们要的更多,更多,他们野心勃勃,Mb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了摆脱家庭的束缚,他来到了这座城市,算起来也有两年了,他的个子似乎已经不会再长了,还只是一米六五的样子,身体也瘦弱,只是皮肤比以前黑了。但Mb还是很高兴,至少跨出了第一步,并且是意义非凡的一步,自己能够赚钱养活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外来务工者,不,应该说是知识水平低下的野心家们来到城市,扎定了脚跟,大多数人都卖着苦力气,建筑工地,饭店的后厨,经常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在来到城市的第一天,Mb就面临选择,去做什么,能做什么,最后他成为了一名信使,自然身份不如希腊神话的赫尔墨斯,可还是有点书卷气的工作,他是这么想的。
每天来来往往的信不止千封,那上面书写的好的,坏的,有文采的,狗屁不通的字常常会让Mb由衷地高兴起来,因为他觉得这就是他能在这座城市好好活下去的最大的依靠,就是这些字让他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就是因为自己对于字的这份敏感让他无怨无悔,风餐露宿,姑且把它叫做梦想吧。
有了信差的便利,Mb经常会偷偷的拆阅信件,这不是窥探隐私,这只是出于对于字的渴望,他也只能通过这种龌蹉的手段离自己的梦想近一点,再近一点,他就像一个小偷一样,经常在月明星稀的夜晚阅读一沓被压皱的信,然后再把它粘好,物归原主。
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是全部了,你无法过多的去责骂这种不道德的行为,你无法去过度扼杀年轻人的血气方刚,给他一点宽容吧。
(三)
爱着一个人,发现那个人正爱着自己,这自然无比幸福。不过这也只是张爱玲的一种美妙想法而已。真实的情况是有情人不能成眷属,结婚的两人可能冰冰冷冷,你爱的人不一定爱着自己,你可能不知道某个人在角落悄悄爱你,你在追爱的道路上跌的遍体鳞伤,又一次次被爱情的力量抹去所有的不愉快,听,黄昏了,有人在哭呢•••
男人们还是负责任点吧,干嘛造就了这么多的眼泪呢,而且这些眼泪尝着还不怎么美味,一天当中又有多少美丽的女子在哭泣呢,一个个都变成了泪人,妆花了,心碎了。男人自然无所谓,女人的真心只是增加游戏乐趣的一种手段,男人全都具有征服欲,这在几十万年前就是这样的,经过了进化,这种征服变得更加的文明。当然,女性成了牺牲品。
Wc刚刚经历一场失败的恋情,明明是很认真的,却换来这样的结果,看来一片真心换不来男人的长久驻足,她觉得是不是她太容易得到手,缺乏一种所谓的挑战性,她应该变得像密码一样难以解答,让男人因为她的不可捉摸而神魂颠倒,她的石榴裙应当拜倒更多的风流鬼。可是不可捉摸到底有什么具体表现,高贵的法国香水,奢侈的LV手包,还是时不时显露的鸽子蛋戒指,这些她都没有,更何况她要的是由内而外散发的魅力,幸好她还年轻,年轻就是资本。
夜快要来了,昨天的郎情妾意已经变成了今天的各奔东西。
(四)
俗话说的好“男人四十一枝花”,就是说男性魅力会在四十岁时达到顶峰。稍微等等,我得在此说一下为什么四十的男人如此吸引人。
一:人到四十,算得上功成名就的年纪,三十岁的奋斗已经在此时大抵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二:四十岁在社会上积累的人脉关系不是年轻人所可以相比,并且四十岁还有动用这些关系不厌其烦的气力。三:四十岁的男人褪去了二十岁的轻浮,他们不用发型,怪异的衣着,以及有些粗俗的言谈举止来吸引别人,他们靠的是沉稳的气质,不疾不徐的速度,以及什么都恰如其分的做事尺度。四:四十岁的男人还没有失去激情,他们可没迂腐的像六十岁的老头,正因为处在壮年的末期,他们甚至比年轻人更加热爱生活,不过他们热爱的方式是旅游或其他高雅的事情,像高尔夫,马术或者是摄影。五:人到四十,一般来说都已经组织了家庭,并且育有子女,因为这些他们变得更加谦和,具有耐心,最重要的是磨练了发现美得眼睛,而且倍加珍惜。
以上几点还是无法说明白这种魅力的来源,自然很多人不会同意我的说法,但那些都无关紧要,我讲的是故事,不是心理医生的絮絮叨叨。
我说过四十岁的男人具有发现美的眼睛,这导致了出轨事件的发生,他们实在是太沉稳了,让这种出轨似乎充满了正义感,不过还是不为伦理所容的。Md就是这样的一个四十岁充满吸引力的男人,当然也经历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风流韵事,本来这种风流可以再持续的更久一点的,如果那条充满挑逗的短信不被老婆发现,如果他没有神魂颠倒的去那家旅馆的话,如果他能察觉到老婆的不自然的举动的话,如果当时手机就在身边的话,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这种关系的话,如果自己严词拒绝的话,如果没有遇到那个妖艳的女子的话。如果,没有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捉奸在床,当时老婆的表情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惊讶,愤怒,迷茫,悲伤,反正都像是一把把利剑一样扎在他的心头。一切都似乎停止了,世上好像只有这个几十平方的小小空间,只有三个人,一个男人,两个女人,还有塞满了所有空隙的怨恨,背叛,悔恨,Md不能呼吸了,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该多好,一场噩梦。
那个妖艳的女子在他眼里变成了美杜莎,满头的毒蛇,好像要把他吞噬干净一样,可怕,恐惧,这些负面情绪一起袭上心头,他的睿智,沉稳派不了任何用场,那时候他应该像个小孩子一样无助吧。但即使在那种时候,他的眼睛还没放弃捕捉美的机会,不同的是更加更加深沉,他看到妻子眼角细密的皱纹,他看到肚子上因为生孩子许久不退去的赘肉,他看见有些粗糙的双手,他看见那眼泪,一颗一颗像圆润的珍珠,他甚至闻到了一种香味,是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为什么以前同床共枕没有闻到,而现在就在这么卑鄙无耻的时刻却闻到了如此高尚的香味。他的心啊,抽抽搭搭的在流血,妻子没有上来与小三扭打,也没有甩给他重重的巴掌,他看到妻子的背影,随后寂静,另一种的寂静又把他吞没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上衣服的,他不知道那个姚艳女子什么时候走的,他只知道他钱包里的钱都被她拿走了。他出了旅馆,外面的天色有些暗了,妻子到家了吗,他苦苦的笑笑,这种温馨的自言自语无法给他任何赎罪的感觉,相反的,愈加感到自己的卑鄙,四十岁的男人抓住青春的尾巴,渴望寻求刺激。现在该去哪,家,没有她的家是什么样的,Md从来就没有想过,即使是在现在这种困难的境地,他也不曾去想。
路上有很多人,但哪一个都无法把他的破碎再缝合起来。
(五)
夜里,寻求安全,也寻求冒险的快乐,We没有这种雅致,她以前喜欢五彩缤纷甚至有些糜乱的夜生活,但现在却再也提不起那样的兴趣。她是个过气的女歌手,生活的巨大反差让她无法适应,她甚至无法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从山顶跌倒山谷,她变得浑浑噩噩,白天和黑夜都颠倒了位置。
事业失败以后,她就没有了事做,她回了家,见到了久不见的父母,他们是更老些了,没有必要再加其他的修饰词了,他们老的是一种状态,他们的心老了,他们更沉默了,We也更沉默了。她变成了啃老族,没有工作,没有爱情,没有朋友的联系,有的是空闲的时间,空虚的心,这些时间让她胡思乱想,她要疯了,充满了爆发力。鲁迅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We不知道,她是被流行歌曲养育大的,她不会说那么有哲理的话,她只会唱些‘情啊,爱啊’的轻浮的歌词,其实她不爱台下的那些人,她只是为了虚荣在歌唱,什么艺术,都是骗人的东西,We是这么想的,现在她失去镁光灯了,失去舞台了,失去掌声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她想死,一了百了,虽然对于父母有着愧疚感,但这时的她被失落抓住了。
一个人在夜里走,可能会遇到变态的强奸犯,她想死,却想死的干干净净,明明白白,这也算给父母留脸面了,这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走到人多的地方,走到灯火通明的地方,在万众瞩目中死去。
(六)
作家在窥伺着每一个人,他是个写故事的人,这个世界尽是他的素材,他把自己在的地方当做世界的中心。
他闻到了故事的味道。
Mb来了,那个信使,他偷偷摸摸的,怀里揣着鼓鼓囊囊的东西,作家压低了帽子,悄悄的跟了上去。
(七)
Mb怀中的东西正是他认为不错的信件,不过可能也是最后能够获得的信件了,他被开除了,细心的人发现这个小伙子送来的信件总是有拆过的痕迹,这种行为让他们觉得愤怒,邮政公司是不愿得罪那些客户的,牺牲一个人在他们眼里无关紧要。所以说,Mb的梦想似乎是终结了,因为他失去了养活自己的工作,尽管他在心里抱怨,为什么就由于这件事把他开除,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啊,另一方面,他深知他是幸运的,因为那些人没有把他送上法庭,不过这种幸运倒是反映了中国人法律意识不强。
Mb走的沉稳,迈的坚决,今天的事今天想,至于明天的温饱还是明天琢磨吧,现在他的心里还是很高兴,至少手上还是有几封信,至少还是有点曙光的。为了细细品读这些字,他特意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那里站了个路灯,他把信拆开,没有因为被开除对这些信有任何的不尊重,他还是尽可能对它们产生最小伤害,看着,竟然情不自禁的读出声来。
We找到了附近最高的那栋楼,她要从哪里一跃而下,这种死法也还是挺悲壮的,明天的报纸会怎么刊登呢,类似“昨夜一妙龄女子从高楼坠落,疑是自杀,具体情况警方还在调查之中”吗?不过,她又上头条了,这也是好事,而且这样连讣告都不用发,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死了。想着,泪水就不自觉的掉下来。
正当她想往楼里走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寻着声源,她走到了一个僻静角落,看到了一个年轻人正拿着几张纸在忘情的朗读,路灯照的他通体发光,她仔细听了听,听到了凌乱的,杂乱无章的话:
“家里平安,勿挂念,一切事情我都会处理,你在那边好好读书,不用担心我们俩•••”
“上次收到你的礼物,我真的很开心,之后有一段时间不能写信了,我要去旅游了•••”
“这可能是我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以后再也不要来纠缠我了•••”
“我喜欢你,可是我不敢明说,只能用文字表达了,不管结果怎么样,希望还能做朋友•••”
“吾妻勿念•••”
We甚至无法从这些话中找到任何前因后果,每一段都是相互独立的,对于一个要死的人来说这些本应勾不起丝毫兴趣,但她还是被他深深吸引了,她觉得这个年轻人与她处境相同,甚至于心里升起一股巨大的怜惜,这种温柔的情感已经许久不曾出现了,正因为如此,她离那个奇怪的年轻人更近了一些。现在她能看清他的样子了,并不能算上多少英俊,甚至说长得有些草莽,眉宇之间显露的秀气有些滑稽了,可We却无法笑出声来,她看到了一种巨大严肃的东西,这种东西让她的轻生念头相形见绌,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滑稽,这种滑稽孕育了愤怒,她感觉到这个年轻人在尽情的嘲笑自己,并且不留余地。那个年轻人又开始朗诵了,请恕我用朗诵这个词,Mb已经融入到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了,他那知道有一个人正在阴暗的角落悄悄地恨着自己呢。
We再也无法忍受了,她从黑暗里走出去,一把把Mb的信抢了过来,她要把这些都撕成碎片,为什么这个世界不给一个将死之人一点尊重呢,现在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邮差也不容分说的批判,还是用语言,明明自己的父母都选择了沉默的啊。Mb吓坏了,但马上就回过神来,他想他碰到了一个疯子,定睛一看,却是前些时间还大红大紫的女明星,就在We要撕毁那些信件的时候,Mb与她抢夺起来,之后就把We推倒在了地上,泪水没有出息的流了下来。
(八)
Wc的眼角还是有些湿润,别说有些雨蒙蒙的女子别有一番气质,可惜的是无人欣赏。这夜里的城市灯红酒绿,潜藏着不同于白昼的活力,这种感觉很容易把人往犯罪或是其他不正当路途上推。Wc心里也是这么觉得的,她的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在挣扎着,把一些勾当在她脑子里一遍遍的放着,好像是旧时代的胶片电影似得,她觉得心里燥热,冷风已经压抑不住燥热,她那颗濒临破碎的心急需要一样东西粘合起来,不管那东西对她的今后是否会产生坏的影响,她都不在乎,刺激,一种刺激。
就在她沉溺于自己的想法而偷偷高兴的时候,一个莽莽撞撞的年轻人把她撞得打了一个旋,正当她要破口大骂的时候,一封黄色信封的信打在她的脸上,年轻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信封上写着“吾妻亲启”的字样。
(九)
Md在家门头转了三圈,在公园转了三圈,还是不敢进门,今晚的月亮还是不错,不过凄凄凉凉的,总是离人泪,改成离别总有月应该更应景,他调侃着自己,心里越来越空虚,如果再被捉奸的当时他的心里还有着愤怒与恐惧的话,现在的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不知道各位有没有体会到那种情绪,总之他已经措手不及,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
这时他听到了婉转的哭声,他第一次听到那么舞台腔的哭声,他被这哭声吸引了,话说妻子当时哭了吗,这样想着,他离We越来越近。那时的场景发生了有趣的转变,原本是Mb站在路灯下的,现在变成We了,而Md在原来We的那个阴暗的角落看着,只是看着。他没有发挥自己四十岁男人的绅士风度,他没有用出成熟男人风月场上的猎艳本领,这时的他什么都没有去想,一点浪漫的歹念都没有,他只是不想把她一个人遗留在这不安全的夜里。Md掏出了烟,在脏污的犄角旮旯里蹲下来,烟一直一直向上飘着。
(十)
Wc暂时压抑了自己的念头,这封信倒是勾起了她的兴趣,她坐在路边的一个露天咖啡厅读了起来,文笔自然平淡无奇,从信封可以知道是丈夫写给妻子的,从语气上来看,应该是一对中年夫妻,内容没有电视剧里那种离奇的情节,只是很平淡的一封信,可是很温馨。那种温馨经历了大风大浪的考验,也经历了厌倦,琐碎生活的淘洗,那种爱淡的像水一样,可是水不就是无孔不入的吗,水不就是最淡也最博大的吗。丈夫对妻子说,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要好好照顾自己,自己马上就回来,还要她不要挂念,问了孩子怎么样,乖嘛,在学校表现好吗,想他吗。
Wc的心乱了,这可能正是几十年之后自己的生活,这种温馨的对话也会在自己的身上发生,自己也会有一个他,他是谁,她猜想着他的样子,在脑子里做着拼图。心里平静了,她突然从刚刚失恋的处境里摆脱出来,那种爱情实在不值得自己那么费心费力,那种爱情不过是年少轻狂,爱情,本来就是一种伟大的力量,爱情本来就很漫长,爱情的极致也将是一种类似亲情的东西,温暖,平淡不离不弃,这里引用一段张爱玲的话“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哦,你也在这里吗?”
仅此而已,却无比厚重。
(十一)
Wa在Wc的背后已经站了好久了,她来这个露天咖啡厅已经很久了,在这里靠着一杯咖啡磨了几个钟头,当她看见Wc埋头看信的时候,她混混沌沌的脑子一下子受了刺激,这已经是一个网络年代了,书信的交流正在被埋入历史,而在这有异域情调的地方如此专心的看着一封发皱的信,本来就是一件奇怪的事,而且尽然还是一个年轻女子,年轻,这个词刺痛了她的神经,她得去一探虚实。
这也就是说,Wa知道信的所有内容,不仅是如此,她还从信件中提取了嫉妒的力量,为什么自己三十岁还没有成家,而信中的丈夫竟然如此充满爱意,这个世界公平吗,不公平。
Wc觉得自己的手刺痛了一下,手上的信被人抢走了,等她回过神来,抢信的人已经无影无踪了,不过她没有去追究,因为自己已经不需要那封信了,自己懂爱了。
(十二)
We的眼泪哭干了,这条路实在僻静,这么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她排干净身上的灰尘和泥土,不过没有走,因为不知道走到哪里去,回家,是有个家的,那个家也会对她千般接纳,万般容忍的,但她的情感不论许自己做这样的事,她的责任感让她想已死了之,她不想自己的父母每天看到她颓丧的样子,父母已经很沉默了,但是她知道他们的心在痛,证据之一就是父亲开始抽烟了。
旁边那幢楼又牵动她的心了,二十层,如果掉下来,应该会血肉模糊吧。
她还没站稳的脚步又被打乱了,Wa从她的后面狠狠的撞了她一下,她又跌倒在地上,回过头看到一个头发散乱的女人正拿着一封信,那封信她眼见着熟悉,可没等想明白,她的整个注意力又被这个有些疯狂的女人吸引了,两个女人相互望着,有些不知所措,她们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自己应当采取怎么样的态度,是谦谦有礼的道歉吗,不必了,一个是被迟到的婚姻弄得焦头烂额的三十岁的女人,一个是事业滑坡,愧对父母的过气歌星。Wa认出了We,不过她可不是We的歌迷,她早过了为激情听歌的年纪,她不喜欢这种轻浮做作的女人,她开始恨眼前的这个女人了,对异性的不满导致了对同性的敌视态度。We觉得自己的自杀计划又被打扰了,先是那个年轻人,现在又是这么个不和善的女人,想死真的有这么难吗,想死都不能清静吗。
(十三)
Mb跑的太急了,气都有点喘不上来,待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他才停下来,虽然他是一个男人,可还是选择了逃跑,歇斯底里的女人他完全没有办法。等到气平了一点,他才发现自己的信少了一封,他觉得一点是刚刚在跟We争抢时掉的,马上,一股脑儿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他的责任以及良知告诉他,得回去,去完成一个动作,想着立马也这么做了。
(十四)
Mb回到事发点,We已经不见踪影,路灯下只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他的手上拿着一封发皱的信,看他的样子,是在等丢信的人。Mb好像溺水的人呼吸到了空气,全身上下都轻松了,他热情的走到Md身边,说信是他丢的,Md没有盘问他,脸上只有微微的笑容,他决定回家了,回到妻子的家,回到有妻子才能称的上家的家,他准备向她忏悔,向她坦白一切的错误,向她发誓,如果她不相信,他就可以不厌其烦,他需要她,像是那封信的信封一样“吾妻亲启”。他没有再理会Mb,转身往家的方向去,这时他的记忆好像错乱似得,似乎刚刚的路灯下有过谁,可是他又记不真切了,是不是曾有过哭声,女人,那这封信是谁的,他又为什么会在路灯下等待这封信的主人,他又为什么知道主人一定会前来找他,他是在什么地方捡到这封信的,不,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在他的身旁还是一直卧在他的手中,不管了,回家去。
(十五)
黑夜里,Mb在归还那些被他窃取的信件。
(十六)
是不是遗漏了一些什么,朋友们不要在意这种事情,在创作的区域内,任何情况都是可能发生的,就比如,我现在正在透过文字看着你,甚至你脸上的一颗黑痣我也清清楚楚,你是不是在疑问一些似乎出现又似乎从来不曾出现的人,我想说他们可能本来就不存在,他们也可能真真实实的存在着,M和W一直就存在你的身边,他们的去处谁也无法说清,他们也不是单个的独立为人,他们身上透露着这个时代的精神,他们的辐射面极广极广。
不要认为这个故事没有完结,也不要认为这个故事已经到了尽头,因为,听,作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