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泪化做相思雨
第一章
今天天气格外晴朗,淡淡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把每个角落闲走一遍。
也许是因为阳光,也许是因为那个让人空虚而变得淑女的梦。我和以往一样带着自己喜欢的《花田半亩》,从学校那条早已被众多学子唾弃的丛林路,载着轻快与暗淡的笑来到阴凉清静的自习室。
坐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打开放在被众多学子涂写的肮脏的课桌上的书本。阳光隔着窗似侵犯般地不让人有任何选择余地的照射到身上,让人无奈,而无奈中有流露着让人安逸的舒适。
教室里惨白的墙壁上挂着的钟表“噔噔地走着,带走一切时光,不留下半点让人浅笑的回忆。
在靠窗的角落里光明与暗淡交织着,残留的尘埃躲在那个没人在意的角落里,在光明与黑暗间来回弥漫,等待着可以入侵的对象,仿佛这里就是它们可以嚣张跋扈的天下。
“鲍雅淇,不好了我们快去看看吧!彤丽,彤丽出事了!!!”
自习室门口突然传来一句令人忧虑的声音,声音浅露着焦虑和慌乱。我被这种声音无情地从诗情画意中猛烈地拽了出来,仿佛是要置我于死地。我用一种足以杀死一头西班牙牛的眼光向门口望去,吃惊地看到湘香站在门口。我用一种超光的速度瞬间收回了我的那中残暴的眼光。
风趣地说:“彤丽她怎么了,让你这么慌张,难道彤丽被汽车强奸了啊?”
现在的社会是个人都会说谎,谁要是相信湘香的话还不如相信2012就是世界末日。
“你只说对了一半,湘香不是被车强奸了而是被车强暴了。她今天到市里去工作被一辆飞来的汽车给撞了”此时湘香的表情看上去像一位资历很深的谎言行者。只可惜我们是可以穿一条裤子的好姐妹,再加上我遗传老你妈这双慧眼,她再怎么能编造故事也朦不过我的眼睛。
“湘香你是不是被大学感化的麻木而忘记日期了,愚人节早就过去了,你是不是感觉当初害我们不够惨啊,别再玩那种西方的节日了,崇洋媚外已经退居潮流前线了。我知道你很有做编剧的天赋,坑蒙拐骗是你的强项,咱们姐妹你就放过我一个小平头老百姓吧!”我依旧风趣十足,估计风力最少也会高达14级,风趣中流露着一种获胜的喜悦。
“鲍雅淇,够了。真是可惜彤丽拿你做最好的朋友,她现在出事了你还有心思在这说风凉话,我都替彤丽感到悲哀,悲哀!”湘香的语气犹如一把冰封千年的宝剑,突然出鞘,用尽千年真气深深刺进我的心脏,湘香就是手握宝剑的人。
湘香匆忙走到我的面前,我用自己娇柔谄媚的眼睛清晰的看到湘香一向阳光灿烂的脸上带着认真与严肃,像一位板着鸭脸的就老教授。一种无形的不详气氛在黑暗的角落里促使我慢慢越进紧张的深渊“彤丽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在哪里啊?”我急忙问,犹如在问最新款的服装现在哪家服装店有卖的一样。
我把目光死一般的丢在了湘香的面部。
湘香精致的淡妆被滚滚而下的汗水冲的残缺不全,倾斜的刘海凝结在湿漉漉的前额,一双乌黑深邃的大眼睛被红色浸泡着,狰狞的表情犹如此时此刻忍受着被汽车强暴的不是彤丽而是她自己。
自习室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一块坚硬的冰,晶莹剔透,寒气十足,让人感到窒息般的难受。我再也说不出风趣的话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湘香。自习室突然再次静了下来,静到可以听到两个不正常的心脏的跳动,就像两个突发心脏病的人。
“我正在寝室看书时,学校的一个男领导像一个变态一样,到我们寝室就问彤丽睡在哪里,她的衣柜是哪一个。我当初以为彤丽犯什么事了呢,停了几秒就问那个被众多学子恨之入骨的领导,彤丽是不是放火烧了哪家红莲寺,还是打劫了哪个要饭的。
校领导说:彤丽没有那么不顾法律的枷锁敢做出那么轰轰烈烈的事,刚刚学校接到市里华淩医院的飞鸽传书(通知单)说彤丽在市里被车给撞了。我听完后就把那个装得像人的领导丢在了咱们寝室跑出来找你,开始以为你在读书林看书呢,可到了那里鬼影都不见一个,正当我万分着急时经济系5班的苏伟恰好路过那里,我想也没想就问苏伟,有没有看到你,他说看到了,拿着书去自习室了。苏伟这个人说话向来是九假一真还需要考虑很久,谁要是相信他,那肯定是脑中风而且是深度的。我就半信半疑地又问了他是不是真的,看到他装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我就相信了他一次。跑到这找到了你没想到你……,我真想给你两个耳光。”
湘香焦急的声音深深刺进我的心脏,震痛我的我耳膜。在老爸老妈的呵护下生存了这么久,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此时它却从天而降恰到好处的砸到我的头上,
我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拽了回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我急忙问“彤丽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彤丽被一位老人送到了市里的华凌医院,等你来关心恐怕她早已和她的祖师爷团聚了”t彤丽的表情像死一般,没有粉彩的妆容。
“我们快去市里吧!“说完我把书放到桌上就想笑门外的公交站牌跑,湘香紧跟在后面。此时也顾不上淑女形象了。
重庆八月的阳光毒辣的洒在干燥的大地上,整座城市像一个炼狱一样,高强的温度包裹着生存在这里的每一个人。
三分钟的时间我们像两头得了疯牛病的西班牙牛一样跑到了校门口那个唯一的公交站牌,阳光显得更加肆无忌惮,更加没有人性,更加费尽心思的照耀着,让人不敢去看任何豪华的东西,刺得人双眼朦胧胧。我和湘香焦急的等待着公交车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远处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辆公交车,像蜗牛一样向我们这边蠕动着。
这种鬼都懒得光顾的地方,真不知道建校者的那根神经跳错了把校址选在这里。只有七路公交车经过这里途径市里的华凌医院。
在两双焦急而又期待的眼睛的盯视下,公交车终于以保持着它那种不失风度缓慢而又有节奏的速度行驶在了我们面前,用一种极近礼仪小姐的姿态停了下来。
这辆公交车上挤满了人,个个千奇百怪,整个公交车上犹如丐帮的会议室。原本只能容纳三十人的公交车,现在竟然从从容不迫的载到六七十人。政府每天都告诫广大可爱的司机朋友们,不要超载不要超载,可公交车的师傅却闻而不闻,说什么为了减少空气污染保护环境,提高环境质量,多载一个人就少一辆私家车上路,少一辆私家车上路就少了一辆车的污染。这种社会逻辑真是让人可笑,别的车超载罚款一百元,而公交车不但超载而且如此明目张胆,如此有理有据。
我和湘香用尽了各自吃奶和化妆的力气终于挤上了车,真是感谢老妈没有把我养的超载,否则我只有再等的份了。
一声极近齿轮咬牙切齿的声音,伴随着振聋发聩的声响,估计这种声音的分贝早就把飞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丢在了新疆的野鸭巢里了。陪载着一股浓浓的黑烟,公交车像一匹垂死的老马终于挣扎着向前驶去。
“彤丽怎么又去做工作啊?难道她的小金库倒闭了,他怎么找到工作的啊?”站在令人厌恶的公交车上(准确的说是站在别人的脚上)我艰难地问湘香。
“多亏了这该死的学校,给了她一次勤工俭学的机会。昨天不是又収什么材料补充费,每人交两千元,彤丽的资金最近周转不灵只能这么做了。”湘香高贵的衣服被地摊布来回摩擦着,吃力地探出头弯着狰狞的脸说。
看着湘香由于委屈而狰狞的脸,让人真有一种想要抱在怀里的念头。平时我们都是专车接送的大家闺秀现在沦落到这步田地,真是让人看到都以为自己是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而且是噩梦。
“王睿和张蔓这两个少奶奶知道吗?”
“她们去别的学校了,好像是去找张蔓的男朋友董猛佳玩去了!”湘香用被挤得若有所思的表情恶狠狠的看着我说,他的这种表情极近像我欠了她一毛钱大钞一样,把我看得找祖师爷的心思都有了。
我可不能就这样闭眼,看死人是不触犯法律的,更何况我现在还在公交车上死了也得不到巨额赔偿,那岂不是含恨而终啊!听说含恨而终的人面孔特别扭曲,极其狰狞,像一段被用四十五度斜角旋握的锈铁一样,表情特别难看。我可不想就这么糟蹋了我白暂细腻气死众多偶像剧演员的脸蛋。那样真的对不起人民,对不起老爸,更对不起老妈。老妈那么标志的外表,如果被别人认出我就是她的女儿,而且表情那么丑,老妈肯定感觉自己被别人竭到了短处,到时候还不把我给鞭尸啊!!
“不告诉他们也好,免得他们担心”(如果现在告诉他们,尤其是张蔓,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我装出一副淑女的样子说。估计要是被学校的淑女大使看到了,肯定会把我五马分尸,到时候谁也救不了我了,我只能默默祈祷他能用五辆宝马来把我分尸了。
张蔓的男朋友是距离我们学校五公里远的科技学院的,长相倒是对得起观众对得起读者,更对得起他的门面,只可惜是位人面兽心的派,是个社会混混。曾经因为用户到砍断别人的手臂进去过,因为家里有很多华盛顿头像的纸币被保了出来。有好几个案底,他比我们高一级是设计二班的。凭借他老爸打下来的几座金山,董猛佳在学校为所欲为,用他的话说就是:没有他不敢试的只有他不想试的。听说前几天在夜总会不知什么原因被别人给打了,第二天他就带着人去夜总会闹事。在这周围没有人敢惹他,敢和他过不去,真是委屈了生存在这里的小老百姓。
公交车的速度永远都像伟大蜗牛一样,以最慢的速度赢得最绅士的风度。看着一辆辆飞奔而去的奥丁,宝马,奔驰,雷克萨斯公交车不向前走也就算了,看上去还在不断向后退,真是人心急如焚。所以刚上大学时张蔓就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有心脏病的人不要坐公交,年轻人不要坐公交,会少活三年的。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看着此时湘香的表情,估计他早就把司机扔出去自己驾驶者公交车走了。
“华凌医院到,前门上后门下,请投币或刷卡啊”公交车沙哑的机器声终于在我和湘香的心惊胆战中安全的到达华凌医院了。说心惊胆战是因为这辆公交车真的太锈了,行驶着都有一种想要散架的感觉。听到那种声音真的有一种听到当年毛爷爷站在天安门城楼上,大声说: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一样。我和湘香激动的都快哭了。
我和湘香急忙洗车,直奔医院的导医处,刚走进医院时,我隐隐约约听到背后交警叔叔在大声说:“两位姑娘……不要闯红灯,太危险。”我转过头去看,那位交警叔叔正在用手擦脸上的汗,估计是被我们的冒然行动给吓的。如果不是湘香穿的红衣服,估计我们就是被担架车推进来的。真是感谢厂商,感谢规定绿灯停红灯停的那个人,他真的太伟大了,他在我心中远远超过了伟大的诺贝尔。
我曾经和张蔓来过这里。
五月份的重庆犹如一碗丰盛的佳肴几乎所有的花草树木都已经冬日里熟睡的状态醒过来。
有一天张蔓和董猛佳为了庆祝张蔓的咖啡馆顺利开张三个月,他们选择了一种极近暗杀的方式来进行庆祝,她们进行了一场夜游。事过一个月左右,张蔓突然把我拉到了学校的一棵人工湖附近的垂柳下,我开始以为她是要我和她一起欣赏美景或是给她照几张相呢。她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我,就像是一具吸血僵尸用发绿的眼睛盯着即将侵蚀的对象一样,让我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凭借正常女性的第六感觉,我推算出张蔓将有一件超越奥巴马下台这种绯闻的事情要告诉我,后来的对话证实了我的感觉犹如宇宙飞船和太空空间站的对接一样准确无误。
看她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就问张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你就别装淑女了,再装也不像,有事就说。”
“我……我……”张蔓最理想放了一个硕大茄子,而且是已经长老的茄子,吞吞吐吐的说。
“你怎么了嘛,有事就说吧!我发誓绝不外泄,求你不要吞吞吐吐的,像录音带慢放发出的声音,你的脑袋该不会是被谁在暗中拉了闸门短路了吧!”我用尽自己所学的知识努力地说着,看着张蔓不只是别红还是羞红的像红孩儿喷火时的脸。
“我……”张蔓停了停像是喝水时喝到了蝎子或蟑螂,接着又说:“我怀孕了”说完张蔓彻底断电了,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我,通红的的眼睛像是在两秒前烧断的保险丝。
我和张蔓像一组串联的线路,张蔓那边断电,我这边也瞬间失去了知觉,傻傻的愣在了那里,用极近衰弱的眼神看着张蔓。
浅淡的意识向远处的神灵的召唤,瞬间我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又装出一副淑女的样子。估计《变色龙》到了我这里也会祈求我放了它一条生路,给它留个饭碗。我用一种极快的动作转换了自己失态的表情,像一位久经沙场历经沧桑的人物稳重的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我以为不会出事呢,谁知道……”张蔓说了一半就羞涩的低下了头,表情装的极其委屈,又如刚才我强奸了她一样。想到这里我心里默念道:失态失态,真是罪过,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是,请博爱的圣主宽恕我的无知。最后默念了一句:阿门。
“现在怎么办啊,结婚这条路已经被董孟佳在半道暗杀,把孩子生下来这条路对你来说始终就没有修通,现在只有做人流这一条路为你一路开着路绿灯,保证畅通无阻,你就选择这条吧!”我深情幽默又不失淑女风范地说。
张蔓像突然接到了高压电伏一样两眼突然放光,凝视着我说:“嗯”真没想到她的语气会像三峡大坝一样坚不可摧。我刚开始告诉张蔓三峡大坝时,张蔓好奇地问“三侠大爸,是哪三侠的老爸啊?这么有名,那这三侠的老妈是干什么的”我当初差点被他、她给气晕过去。接下来更是让我听得目瞪口呆,头晕目眩“听说市里的华凌医院做人流特别好,做过不会耽误上课,还不会被人发现,我在那里做……”说到这里,张蔓像一辆正在全力以赴的汽车,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塌陷,用瞬间的时间踩住了刹车,死死的停在了那里。
听到张蔓说到这里我再次愣住了,这次像植物人一样,除了外表表没有反应外,
思想早已穿越了狭小的宇宙,畅游在了宇宙之外系统。心想:主啊,救救你无知的孩童吧!修女是不能随便开荤的,会引发三界大乱的。
张蔓是一位比男孩要开放的女孩,用王睿的话说:就是披着女孩皮囊的假小子,凭借自己的乔装打扮在善良的女孩群体里坑蒙拐骗。平时大大咧咧的,要说打架或是给平静的社会制造出一点动静来,她比男生还要狠。在和谐的校园里没有人敢惹她,能把董孟佳这样嚣张跋扈的人搞定,让他向服务员一样服务自己,也只有张蔓有如此必杀的绝技。张蔓最大的优点就是特义气够哥们。
刚开学三个月时,有一次王睿穿着自己新买的衣服从自习室里神采奕奕的出来,一位大三的学长拦住了王睿,说什么要处男女朋友。
王睿心不在焉的打量了一下他,的出了一个精准的结论:一张电梯一样褶皱的脸,还陪衬着一副刁蛮酸样半边两面胡的表情。伟大的自然能在人类未知的区域里创造出惊世骇俗的奇迹他的长相很有可能一举击败金刚跃居世界第四大奇迹的宝座。
王睿心平气和地看着面前这位可以做自己叔叔的男生,用一种百灵似的声音说:“我现在不想往这方面想,只想好好在=再学习几年”说完王睿就想迈着自己的淑女步伐向寝室走去。那个男生怎么都不肯放王睿,像劫匪一样拦着。王睿一向是幸运女神光顾的特别对象,估计是因为今天把自己打扮的太妖娆,幸运女神心生嫉妒,于是就抛弃了王睿。所以王睿在劫钱,劫色等各种劫匪中,恰到好处的碰到了劫色的。
正当王睿束手无策,一筹莫展,无药可施,黔驴技穷时,张蔓恰巧从学校那个人满为患的移动营业厅里走出来,远远看到了王睿,于是就向王睿跑去。自从张蔓自己做了老板,也可以说从她的咖啡馆营业的那一刻起,准确的说应该是开业前的人那一刻起,张蔓就抛弃了伟大八字步伐,改用了以迅速为目标,以稳健为基石的小跑,以提高自己的行军速度。
一阵轻快的小跑张蔓气血稳定,表情安祥地像个标准的运动员一样停在了王睿面前,王睿像看到了警察叔叔一样,激动地握住了张蔓的手,用一种受宠若惊的语气轻言慢语地将自己的悲惨遭遇,像李白当初给唐玄宗献自己打诗词一样,浪漫而又无辜的向张蔓有条不絮的说了一遍。
张蔓听完王睿的诉说后,像一位久经沙场,波澜不惊的穆桂英一样走到那个男生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想那个男生的电梯一样褶皱的脸上,狠狠的摔了两个耳光。然后从容的说了一句:“大叔你这么的年纪了,瞧瞧你的脸都像电梯一样褶皱的脸,早已退居二线了,现在的电梯都改用垂直运动的了,你要是有时间就去到人民大厦看看吧!”那个男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准确地说应该是被张蔓给打懵了,看到了很多的星星在自己眼前飘来飘去。等到他回过神时,张蔓已经拉着王睿的手屁颠屁颠地向寝室走去了。
他刚想追上去,张蔓回过头想他做出了一个可以气死牛头马面的鬼脸,然后用手指了指那个男生的背后,最后又迅速地转过头向寝室走去了。
那个男生带着自己极近扭曲而又狰狞的表情,用充满像小朋友眼里充满十万个为什么一样的眼光向自己背后看去,突然他的表情变得像伟大的银河系计算器一样复杂。他看到自己的背后有十几个人手里拿着棒球棍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最极其委屈地咬牙切齿的逃走了。
“明天你陪我去好吗?”张蔓那双发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顿时感到危机四伏,犹如四面楚歌,她着那是在向我发出的疑问句,这本身就是肯定句吗!。我要敢从嘴里蹦出一个“不”字或者是一个和不字意义相同的,恐怕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黑白无常开着宝马车载歌载舞的给载到阎王老头的黑店里了。为了我的长远计划我选择了忍气吞声的答应下来,第二天我就神不守舍的陪着张蔓坐着伟大的七路公交车来到了华凌医院。
所以对这家以每天上万人流量的医院的地形我还是比较熟悉的。淡然这种说法是相对于无知的湘香来说的
我拉着湘香的手熟练的来到导医处问“请问今天上午有位叫舒彤丽的病号在几号房”我问完后扭过头看湘香,湘香充满十万个为什么,疑惑的,无可辩驳的眼神看着我,表情极其呆滞。如果不是我提前一步向导医说话,导医小姐肯定会温柔恬静地说:“对不起小姐,我们医院没有神经科。”“您稍等一下,我帮您查查”眉清目秀的导医用标准温柔恬静淑女般的声音说着,随后听到“哗哗”地敲击键盘的声音“在三楼319病房,楼梯左手边的位置。”
处于一种礼貌的观念我向导医诚恳地说了声“谢谢”紧接着就匆匆忙忙地向三楼爬去,来不及给自己调整丹田气息的时间,就开始寻找319病房,经过我们不懈的努力,艰苦的奋斗,忘我的舍生取义的寻找,终于在快要奄奄一息的时候,319病房突然跳在了我们的两双极近垂死空洞的双眼面前。
我和湘香拖着垂死一般的身体一头扎进了319房间。
彤丽躺在病床上,全身包裹着纱布像一具刚出土的千年木乃伊惊讶的看着我和湘香两个像被人追杀的人,满脸痛苦的表情说:“雅淇,湘香你们怎么来了?”仿佛是在说雅淇,湘香你们不该来这个房间的,追杀你们的人也会把我一块杀了的这样黑白无常就一下子把我们全载回去了,岂不是给阎王那个老不死的省油费啊!!
:“你怎么了彤丽,怎么会这样啊?”湘香搂着彤丽沙哑地说。
我用朦胧的双眼清楚的看到湘香的眼泪不断从彤丽的住院服上向下流淌,浸湿了彤丽的大半个后背,犹如一张残缺的《清明上河图》散发着不可预知的潮流。
整个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仿佛整个医院,整个世界,整个寂静空洞的宇宙空间一下子静了下来。静到只能听到三个不同分贝的哭声,只有三个不正常的心脏的跳动,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死死的凝结在了一起。
浓郁的消毒液气味肆无忌惮的充斥着病房内外的空气,清幽的香水味在刺激性气味的排斥下显得惨淡,犹如垂死的灯塔撒发着衰弱黯然的光芒。三张悬挂着不同体魄上的面孔凝视着一样的表情。悠悠的空调默默的躲在房间冷漠的角落里,散发着一种沁人心脾的凉风。病房外清脆的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音,穿透海绵似的墙壁,毫无逊色的飘荡在寂静,沉默的房间里,透过房间无遮无拦的散发在深邃幽静的宇宙里,不断蔓延伸长。
重庆的一切都安逸而又狰狞的依附在八月里,毒辣的阳光招摇地吞噬着暴露在外面的每一寸皮肤。身上撒发着高贵气息的金领们高傲地迈着自己优雅的步伐,穿梭在香气四溢的咖啡馆和金光灿灿的标志性大厦之间,凭借着高端的护肤产品毫不理会阳光的光顾。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三十八楼高的农民工们,他们光着自己黝黑发亮的臂膀,毫不畏惧的做着大厦的伫立工作。也许在十年之后的他们中间,有的人中暑不幸从三十八层的高楼上像做自由落体运动一样丧生在了这座大厦的墙角;也许拖着自己多病的身体,蜗居在农村零落的小屋里;也许有的人凭借自己多年的打拼挤进了舍移豪华的城市。
在这个到处弥漫着雍容华贵的时代,赤裸裸的金钱关系无可辩驳的取代了浓浓的血缘关系,惨白的医疗器械,像今天披着白衣的白衣天使散发着刺眼的光芒,无情的刺痛我黯然空洞的双眼。
“没事的,医生说只是伤到了皮肉没有伤到骨头,过几天就好了,你们干嘛哭得那么伤心,不会是提前给我送终吧!”彤丽用低微的声音温柔幽默地说着,脸上痛苦的表情却肆意的蔓延开来,那种痛苦毫无遮掩的从皮肉蔓延到心灵深处,从彤丽身上蔓延到湘香娇柔的身上,蔓延到我单薄无力的身上,不断蔓延,渗透让人难受,令人窒息。
“湘香,彤丽你们都别哭了,现在没事就好了”我极其温柔的说着,生怕会碰痛彤丽的伤口,尽管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呵护着,可终究还是难当瞬间决堤的洪水。
我努力的挣脱在凝固静止仿佛血液倒流般的痛苦的泥潭中,载着仿佛几座金字塔似的痛苦的心情,靠着仅有的温存的潜意识轻轻地走出病房,走进医院那个平每一分钟就会有一位清洁工人来清洁的洗手间。
站在清新敞亮的大镜子面前,轻轻地拧开了水龙头,清澈冰凉的自来水迅速冲出了银白色的钢管,我用自己由于长时间垂放而变得铁青的脸小心翼翼的去触摸刚从水龙头流出来的冷水,凶猛的水流借着强劲的水压像冲破牢笼的雄狮肆无忌惮的奔腾着,溅出晶莹的水花。
我用手捧起刚接到的液体向自己那张被泪水划破而残缺不全的脸,想洗去自己所有的忧伤,所有的难过可结果却如:一次次的申请向西方开战,又一次次的被驳回,水可以掩盖脸上浮现出的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伤痕,可又怎么能够洗去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心灵的痛。一切渺小的努力都在经过不断尝试后化成了无声无息,杳无音讯的泡影。
看了看镜中略有失态的自己,我掏出纸巾擦了擦残留在脸上水珠,然后拿出了自己刚进大学时买来的诺基亚800拨通了张蔓的手机。
手机里响起了最流行的音乐铃声,张蔓是一位紧跟潮流的女生。手机响了六秒就被接住了。
“雅淇怎么,才刚刚不见就想我了啊,你也太迅速了吧,至少也让我休息片刻呀。”手机里传出了幽默,而又充斥着男生气息的声音。如果不是认识张蔓,估计十个人有九个人都会认为张蔓是位如假包换的男生,剩余的那一位是为思想非常进步的人估计他会认为张蔓是位瓷实得变态。
“张蔓你现在在哪?”我用尽力气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彤丽住院了,你快来看看吧!”
“雅淇,愚人节刚过去,你就想又像当初湘香一样愚弄我啊?我们和彤丽昨天还撕扯呢,他那身体棒的能气死西班牙斗牛,她会住院?以你的思维逻辑不应该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啊,不会是你的大脑出现故障了吧?”
“彤丽被车撞了,现在在市里的华凌医院,我和湘香已经到了这里,彤丽身上缠满了绷带,我和湘香都快吓哭了,你快来吧!”(其实我们早已经哭得像洒水壶一样了)我的声音开始沙哑了起来,尽管我非常努力的去控制,可是对于已经形成的潮流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法扭转。
“你别急我保证二十分钟内出现在你们面前,一分甚至一秒都不会错过”张蔓急促的语气里充满了极近精密仪器般精确无误的气息。
张蔓就是这样的女孩,准确地说张蔓就是这样的女人,无论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哪怕是在遨游太空,只要听到我们姐妹几个里面有谁出事了,她就会像一位革命战士一样,义无反顾,视死如归,用最短的时间出现在我们面前。
手机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张蔓挂断了电话。
洗手间再次静了下来,摇曳的灯光开始散发出它本身的金黄却冰冷的光线。我静静地站在墙壁上的镜子面前,努力地用一种虚伪的笑容装扮在脸上,企图把悲伤和痛苦藏匿在自己丑陋的伪笑里。
镜子被溅上了水珠,晶莹的水珠在金黄灯光下,散射出一种冰冷的、讽刺的、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毫无顾虑的光芒,透视着经过这里的每一张面孔。镜中的自己残缺不全,两眼通红。犹如被炮火的硝烟无情的侵蚀着,看不出半点欢心。所有的表情都被完完全全,毫不泄露的凝结在了一起。我对着镜中的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充满清水和咸味,弥漫着忧伤气息的空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有失态变得凌乱的妆容,在这狰狞的微笑走出了洗手间,向319病房走去。
房间里依然充斥着一种难以回避的气息——忧伤、悲痛、曲折、狰狞。
湘香和彤丽正在轻声情欲的谈论着,我轻轻地走了进去,原本不想打扰他们,用自己感觉非常轻捷的步伐小心翼翼的走着,结果还是被一向都极为敏捷的彤丽听到了。他妈那明年的抬起头,用一种祥和温柔的眼光看着我,尽管她的演技非常出神入化,但是从她身上流露出的痛苦依然清晰可见。
一道浅浅的,泛着暗红色的痕迹从彤丽乌黑发亮、清秀靓丽的眉梢蔓延到清香的秀发里。
“雅淇,来坐在床上休息休息。累坏了吧?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彤丽的声音显得极为脆弱犹如广寒宫里精致美观的玉树,只要稍有大意就会被击得粉碎。
“彤丽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好姐妹什么时候丢下过谁,你再这么说我们就生气了。”湘香和我异口同声的说。
也许是因为我们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九零后早已形成了一种难舍难分、密不可分的默契。只要有损害或是有冲击我们友情的言语我们都会毫不犹豫的驳回,所以到现在我们的友情依然固若金汤、坚如磐石、无懈可击。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们可不许生气。”彤丽把痛苦的表情渐渐地积存在了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此时她的了脸上看上去略有几丝红润,却显得斑斑点点,犹如完美的碧玉上凝结了一颗颗耀眼的瑕疵,虽然显得残缺却也美观温润。
“这还差不多,我们都是这么好的姐妹,净说那些不着边、有损有意、又伤感情的话。”湘香一边说一边用手温柔细腻的整理了一下由于出汗而粘在脸上的头发,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接着说:“你们都别贫了,是不是饿坏了我到外面给你们化点缘。”听完湘香的话我和彤丽都倒吸了一口气。(湘香自己刚才才说过不要贫了,她说话竟是如此没有震慑力)现在的社会有钱就饿不到你,“化缘”这个曾经神圣的名词早被现在的骗子注册成为版权了。
“湘香我去买吧,我是最爱跑步的,你就留下来照顾彤丽。”我接着湘香说话的尾巴就说了出来,动作迅速到我都有些不敢去爽快的相信。
我一向就爱跑腿,我跑步时的姿态是非常淑女的。有一次为了买一本书,由于坐公交车实在受不了那种非人类的条件,情急之下就提前下了车,结果跑了一个小时才跑到那个书店。一路上吸引了无数双异性的眼光,那是真是感觉自己魅力十足。结果累得我极度缺氧,刚到那个书店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接下来开始在心里不停的咒骂。
“彤丽,彤丽怎么了。是谁干的,他妈的我饶不了他,告诉我谁干的我帮你削了他》”张蔓气喘吁吁的突然跑了进来,像一头被激怒的西班牙母牛。我和湘香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呆了,傻傻的站在一旁,用一种极近恐惧而又空洞的眼睛身穿秀丽的服装,脚踏九厘米高跟鞋,头顶一头犹如正在拍摄飘柔洗发露广告的秀发的张蔓。真不知道张蔓这是本月的第几个发型。
“没事的张蔓,不要担心,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彤丽永远都是如此淡定,如此敏锐,如此波澜不惊,如此从容不迫。(如果有一天地震了,她肯定会从容淡定地说:“张蔓、雅淇、湘香,王睿你们先走。”然后自己香《泰坦尼克号》里的船长一样被黑白无常载歌载舞的载到阎王面前)。
“什么没事,都快成一具刚出土的千年木乃伊了还没事啊!告诉我谁撞的,她的车牌号是多少,我他妈不但要削他的人还要砸他的车。”张蔓歇斯底里地说着。
凭借女生的直觉和一个文学家的思维,我感觉张蔓的话里有些问题,经过我努力的思索,不断的寻找,终于找到了原因。原来张蔓正在拐着玩的骂人,她骂那个人还没有车值钱。
估计张蔓此时是被愤怒冲错了神经,谁会那么傻撞了人还走下车来和蔼可亲的像当初的毛爷爷那样握着你的手,激动地说告诉你她的车牌号是多少,然后再高高兴兴地把你送到医院。现在的社会撞你一下没有倒回来从你身上再碾一下就算你已经碰到一个信佛的了。
“真的没事啦,不要生气了,过几天我出院后请大家大吃一顿。”张蔓忍受着痛苦幽默地,面带微笑却又略显狰狞地说着。听到吃饭不知谁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几声,然后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消失在了人声中。还好是谁忍住了,不然不知会闹出怎样尴尬的场面。
两声饥肠辘辘的声音就像是洪七公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随着时间场合的漂流游畅,所有的一切都尽显它本身潜在的美。
我望着张蔓刚想开口去询问王睿怎么还没到,门口就突然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身穿白色上衣黑色休闲裤,脚踏黝黑的皮鞋,手里厉还掂着一大袋子看上去像是吃的东西,整个装扮犹如一位做推销的专业人士,手里掂着要推销的产品,不过看到他拿着娇高光滑的犹如做美白广告的男模的脸,就会有另外一种画面弥漫在脑海。他就是张蔓的男朋友,那个我曾经说的嚣张跋扈的男生——董猛佳。
另一位头顶新颖的葡萄酒色的秀发,身穿黄色的低胸上衣,淡淡的巧克力色的裤子,脚踏高底时尚的凉鞋,手里提着一大袋看上去像救灾物资一样的东西,整个装扮犹如《健康周期》杂志上的平面女模特。如果你注意到她身上散发的高贵、优雅、时尚的气息,就会在超载的神经系统内出现另一种影像。就是数码女女看到都会因她而含恨投河或跳楼,站在川流不息,有条不絮的大柏油路上就会迅速在三十秒之内出现二十九起连环撞车事件的王睿。
他们的到来带来了浓郁的香水味道,迅速无情地把房间内稍有刺激性的药水味赶出了房间。清新的幽香无忧无虑的在房间里弥漫,现在我们谁都毫无疑问2008年的四川大地震是不是有我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物有所值的九零后引发的。现在我们都齐聚在这里真是担心重庆能否经得起我们的震慑,需不需要我们提前告诉懒散的、好久没有起用国家防震部门,让他们提前做好防灾救灾准备,以减少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
不知他们两个是被床上身受重伤的彤丽惊呆了,还是被躺在床上的木乃伊给震惊的。他们两个像被西方的滑稽表演的演员一样,脑电波续乱了几十秒。
王睿放下手中的东西,用她标准的淑女步伐快捷的走到(准确的说应该是小跑)彤丽的床边(我真佩服王睿如此高超的技巧,在如此场合下她都能不失淑女风范的走出她的淑女步伐。真不知如果此时重庆突然山河震摇,物动星移,她会不会依然坚持对她的淑女步伐不放弃、不舍弃、不抛弃的迈着她的淑女步伐去逃生)用湿漉漉的像被水刚刚浸湿似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彤丽,心痛地说:“痛不痛啊,医生怎么说,有没有伤到骨头啊?”(听到王睿的话,我丝毫不怀疑王睿此刻也被冲错了神经的跳跃系统,谁被车撞成像木乃伊一样感觉不到疼痛啊,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是王睿说出口,就是让黑白无常开着悍马来接我,我都不会相信)。
“没事的,没有伤到骨头,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彤丽用平稳的语气说,然后用现在略有光泽的眼睛,看了看此时像挤在公交车上由于狰狞而变得千奇百怪的我们。
“哦!”王睿仿佛松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她犹如在进行一场大火救灾现场工作的高压水枪的神经。
“你们为什么到现在才把事情告诉我?”张蔓的语气里充斥着不满,弥漫着抱怨,流露着关切,像一位忠诚的人遭受了诬陷“我究竟是不是你们的朋友,你们有么没有把我当你们做朋友”张蔓强烈的语气里散发着泪水的鲜味,整个房间也由此凝结了起来,所有的人物都凝聚到了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里,密不通风的凝聚让人窒息,没有人还能从被挤压得歪斜的、狰狞的嘴里吐露出一个可以划破静谧的字。
“张蔓别胡说,你要是这么说就是不了解我,就是没有把我当做朋友。这里谁是外人?”彤丽说到这里,有位护士,一位穿着工作制服的年轻漂亮的护士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彤丽看到那个护士,煞白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那个女护士看到彤丽的脸面色红润没有反常现象就走了出去,我们都相视倒吸了一口气。彤丽接着说:“我当初住院时就怕你们担心,所以才没有打电话告诉你们,没想到雅淇、湘香你们还是知道了”。
董猛佳掂起刚刚王睿放在地上的一袋东西,然后走到桌子前把东西放在了上面。桌子上放着彤丽那部被摔坏的手机,董猛佳尴尬的拿了起来看了看,然后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此时正在说话的彤丽,放下手机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张蔓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守信用了,说二十分钟到就二十分钟到,我和湘香坐公交车用了一个小时还多呢,就是坐出租车也要半个小时吧,”我努力着去转移话题,用带着还没有散去忧伤的双眼看了看正在生气的张蔓。
“董孟佳开着他的车送我的”张蔓毫不掩饰你地说。站在一边的董孟佳冲我笑笑了笑,露出了他洁白的牙齿,丝毫不掩饰他帅气的表情。
“雅淇我明天想要出院,不想在这里待了,住院费太高了。”张蔓用她略有光泽的双眼看着我,散发出一种冰凉冷漠的光线,用光线勾勒出一副凄美残缺的青春少女图。
“胡说什么啊?你这样子能出院吗,不要满脑子都像那些不切实际的幻觉”我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因为如果此时彤丽能够成为一块铁就不会像现在像快钢一样撑着了)。
重庆的医院可以赤裸裸的晒在烈日下和五星级大酒店的消费进行一场长达八个月的大比拼。而且还会用剩下的钱组建一支长达可以把重庆这个大碗一样的城市围得密不透风的妖娆的美女啦啦队来为自己助阵,五星级大酒店也只有沾沾光得份。宇彤丽的担心我们丝毫不会像研究《相对论》一样希望可以找到它的可疑之处。
“彤丽,你就好好在这安心养伤吧!我们会帮你解决医疗费的问题”王睿的声音极其低微,犹如春天里一阵细风,柔软温和的吹拂到每一颗被寒冰冻结的心。
“你们都别争了,我让我爸找院长说说,让院长把费用全免了”站在一边一直沉默的董猛佳终于爆发了。
听到董猛佳狂妄的口气,我们几个仿佛一下子又站到了一根通电的电线上,用同一秒的时间,同一种眼神,甚至同一次心跳不约而同的疑惑的望向董猛佳,眼睛里充满了儿时的《十万个为什么》的神色。
董猛佳惊奇地看着去哦们,就像儿时思考“鸡和蛋的问题,究竟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眼里充满更加迷茫的神色,然后接着说:“当初建这家医院时,我们董家有10%的股份,所以解决这点小事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听完董猛佳的话后,我们就像已经得到答案的小孩,把目光再0。01秒内分散开了,如果此时《变色龙》在现场肯定一下子被就气得变成了恐龙化石,像一座丰碑永远的被静静地放在博物馆了。
此时我们一个比一个装的竦,都像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彤丽这位在一线受伤的战士也不甘落后,推辞说:“这怎么能行啊,太麻烦你,太麻烦你们了。”
“怎么不行啊,是不是又拿我们当外人啊?”张蔓平稳的语气就像2008年北京夏季奥运会上,鸟巢里的人都平稳的看着比赛,而心里早就着急的像被人在下面烤了一样。“你就安安心心平平静静的在这养伤,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几个吧,,相信我们会干的非常漂亮》”长满搞得我们想一个特战部队,此时正啊在攻克一座坚固的城堡,而彤丽这位政委在攻占过程中身受重伤,为了光荣的胜利我们只有旗帜鲜明的把彤丽的工作每人分担一点,朝向伟大的新中国向前迈进。
“你们现在都饿了吧,来过来大家都吃点东西。“听到董猛佳的声音,我的心中有如受到了来自好望角巨浪的袭击,出现了0。01秒的休克状态。心想:张蔓这个丫头片子(准确的说应该是妇女)也太狠了点吧,如此高贵、如此帅气、如此有气质、如此有血性的一个人怎么在他眼里就只够做催事员呢,好歹也要给他个官做做吧,这么有才的人留在后厨真是被活活埋没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啊?“湘香用疑惑的眼神静静的扫描着董猛佳,,犹如一个无知的小毛孩在看着一位深不可测的忍者神龟(中国版的忍者神龟)等待着自己的答案。
董猛佳好真有几分被张蔓虐待过的神情,他用手指了指站在一边的张蔓说:“除了她还能有谁,刚下车时她就猜到你们肯定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所以就让我和王睿去超市买了点吃的,自己就先上来了。”
对于董猛佳对张蔓的夸赞我们丝毫不怀疑,因为张蔓在我们几位90后的心中形象早已烙印在那里了。
我们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几块精致的面包,为了不让彤丽看出我们的伤心,我们都努力伪装着自己心中那份深沉的痛。
我们自己的眼泪把面包一口一口艰难地往肚子里咽折着。
房间里再次静了下来,静到可以清晰地听到每一个人艰难的硬咽面包的声音,可以听到每一个人的心跳,可以听到六个不同的泪流成河的心跳。仿佛在这个千姿百态、千奇百怪、千遍一律的世界里只有我们几个人。我们伤心难过,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欢声笑语,我们欢声笑语这个世界就不会有伤心痛苦,仿佛我们就是世界的主宰者、统治者、驾驭者。
“张蔓,你们先回学校吧!天黑透了路上不安全。”彤丽关切地说:“我自己一个人没事的,你们累了一天了都回去休息吧。”
此时我们听到彤丽的声音犹如抓到了一个大好的立功机会,为了多给自己立下几个功绩将来升官发财,还没有等到别人反应过来我就用一种中国“神舟九号”飞船的速度抢到了他们前面,彰显自己的热情洋溢、勇往直前、大义凌然说:“以你现在的伤势来看,此时的你怎么能够一个人呆在这里呢?让湘香他们都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你。”
“不行,你一个人留下来太累”除了董猛佳这位异性之外,我们再次产生了共鸣。对就是再次产生了共鸣,我们就是这样默契,这样心有灵犀,这样相偎相依,仿佛在这个时代里,只要我们想在阳光下晒化的蜜糖玩完美美的融在了一起,就没有任何事会难倒我们。在这个物价以磁悬浮列车的速度飞涨的2二十一世纪,我们就是这样一群飞扬跋扈,嚣张、桀骜的90后。
“你们都回去吧!”彤丽颤微的声音发出疲惫的信号,散乱的眼光像一个十五瓦的灯泡发出的微弱的光线,永远无法聚集到一起。彤丽蠕动的喉结在她白暂细嫩的犹如皮蛋豆腐柔软的皮肤里艰难干涩的的上下运转,一副精密计算机一样的表情让人读不懂一点思绪,也许是疼痛的狰狞、也许是乏力的疲惫,也许是感激的微笑……,看上去让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明天就要上课了你们回去好好预习一下,然后好好休息”彤丽永远都是这样像一位倔强的小红军,宁愿一个人忍受也不愿拖累任何人。
“那怎么行啊,现在这个样子就不要逞强了,我留下来照顾你,反正我几乎都不进什么教室”张蔓闪动着她犹如发丝一样悠长柔软的睫毛,看着躺在床上的彤丽说。
“不行,你每天照料你的咖啡馆已经够累了,再留下来照顾我,你的身体会跨的”彤丽一边用力的摇头一边说,一撮秀美的头发在她计算机一样复杂的脸上来回摆动着。
张蔓是一位极其叛逆的女生,她用自己的行动来排斥着中国枷锁般禁锢的教育,在她独特的思维模式下,她永远鄙视中国的教条主义形式作风。她自己贷款在市里开了一家优雅的咖啡馆,现在不但还清了贷款,而且还盈利了不少。对于张蔓的经商头脑,我们每个人都从心底里佩服。
“你们不要争了,我一会让我家的保姆过来照顾一下吧”董猛佳站在一边说:“我们家有没有什么事情做,就让她来吧。”
我们都一致向董猛佳投去了致敬的眼光。
彤丽望着董猛佳你刚想开口,张蔓用一种超光的速度赶在了彤丽说话之前说:“就这么定了,什么都不要说了。”
我们就是这样了解彼此,就是这样心有灵犀。
“好吧,我知道别不过你们,就这么定了,你们快回去吧,天已经黑了。”彤丽撑着疲惫的身体轻轻地说。
“我让董猛佳开车送我们”张蔓看着董猛佳说。董猛佳犹如收到了不可抗拒的命口令,点了点头。
经过一番道别,我们都像被被什么吸引住了一样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病房,走出了医院来到地下停车场,来到董猛佳的车前。
一辆崭新的奥迪A6L静静地停在那里,威猛独特的车型,仿佛在嘲笑人类。人类发明了各种各样的汽车,又被各种各样的汽车葬送了生命。仿佛在嘲笑人类正在用自己的智慧给自己挖掘墓穴,只是这个墓穴要比恐龙灭亡时的墓穴豪华一些,智慧一些。我不敢想象几百个世纪以后或更远,人类是成功的背井离乡淘到其它星球上,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走向自己挖掘的豪华墓穴里。
“上车吧”董猛佳一边笑着说一边打开了车门。我和王睿、湘香坐在了后面,张蔓理所当然地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如果能死在如此豪华的墓穴里,虽死无憾啊!
“系好安全带”董猛佳说。其实我们早就系好了,虽说死在如此豪华的墓穴里虽死无憾,但是我们还是不想过早地离开这个令众多临近死亡边缘的人留恋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