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三十三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风起云涌，王树松在县革委接待各地来访人员，在百忙中接到老伴尚兰打来的电话说，今天蓟州教育局有人找儿子福印，为了配合教育战线的文化大革命，叫福印回去到县教育局学习班接受再教育，当时，福印不在家，我叫他去了医院，后来我就不清楚了。王树松听了心里很沉重，放心不下，提前回了家，细问妻子了尚兰后，在会客厅自己再思考着，福印会有啥问题，办啥样的学习班，烟一支一支的抽，百思不解。忽然，白文水的母亲进来了，树松马上迎了上去，还没有等树松开口，白文水的母亲说：“树松啊，这几天我眼再跳，这事那事，心里都撑不下了。”眼看着树松像看见了亲人，止不住的泪水流下来说：“，我每天都梦见我儿子和志芳。他俩含泪跪在我面前文水说，妈妈我爱志芳，她是我的魂，你一定喜欢她！我爱志芳，非志芳不娶。志芳说妈妈你一定成全我和文水。我这个做娘的不懂儿子的心，匡为人母啊。每天想起就像天大的石头压住我的心。想起了当初那个时候，我就一个心眼，让文水受了那么多委屈，做娘的只会关心儿子的冷暖，不懂儿子的情，现在悔青了肠子，有何用，如今又不知儿子的去向。若文水真的不回来，我的苦命的孩子，这还不算又给王春香带来了痛苦，我好对不起那么好的姑娘。”说话间泪流满面哭泣成声。王树松递过毛巾说：“老嫂子，哭几声吧，弟弟祝你身体好好的，跟着毛主席，一起走社会主义，好日子就在前头。”白文水的妈妈哭了几声，擦干了眼泪说：“还有马志芳姑娘，那样的爱我的儿子，我儿子又那样的爱她，我看见志芳，就像万把钢刀，割得我的心又碎又疼。我的心还没有平静，可今天蓟县教育局又来人叫福印回去，说参加学习班，接受再教育，那不是要批斗吗？我丢掉了魂，这些日子我的眼再跳，预见真的要出事了，我想了很久，一定是过去福印和王春香天天在一起照顾我，恐怕会有人说些闲话，这社会男女之间拉拉手，就说是乱搞男女关系，我怕有的人加害福印。县里那人说教育局的文化革命开展的很热激烈，还可以武斗可吓死我了，我想八成是纠缠男女关系的事，这次回去，坏人报复咋办啊？乡下的生小伙可不分里外敢下手。”王树松笑着说：“老嫂子，您想的多了，不必担心啊？，福印不是那种人，膏药贴不上去。”白文水的母亲着急说：“树松啊，乡下人没有主见，下炕就看那一点自留地，四六都不懂，有枣无枣三杆子，福印受得了委屈吗？我是想叫春香跟福印一起回去，王春香有股子闯劲，会呵护福印的。福印很爱春香。话里行间很有那个意思，我很同意，树松你就同意成全他俩吧，也了结我的一桩心事。在这我有那麽一双儿女，也就有了依靠，我的这辈也就满足了。”说完泪珠流下来，王松林安慰着说：”老嫂子，只要他俩同意我支持的”白文水的母亲沉痛的脸平静了一些说：“我喜欢勤快董事春香，知情达理的福印，双双牵手，自己就有了依靠。”白文水的母亲面对老天说：“苍天啊！我有了儿子儿媳了，苦命的寡老婆子，我要活下去！”王树松笑了，高兴的说：“老嫂子，只要你高兴，我的两个儿子都给你。”白文水的母亲高兴地握着王松林手，她觉的今天的电灯格外的亮，心里舒服多了，今天自己一定睡到天明。
第二天，清早，白文水的母亲连早饭也没吃，告别了王树松夫妇，脚下快步来到医院。正好福印端着洗脸去倒池子里，白文水的母亲喊了起来：“福印，你过来，干妈有事要告诉你！”在医院的公园里，白文水的母亲做在长凳上说：“你喜欢春香吗？春香姑娘给你做媳妇你愿意吗？，福印听到高兴的说：“我爸爸同意了。”白文水的母亲点头说：“你爸爸同意了！福印举起了双手深施一礼说：”谢谢干妈”王福印又犹豫起来，干妈王春香心里还忘不了文水哥，白文水的母亲摇着头说：“福印啊。你的文水哥，他爱马志芳你是知道的，在这文水他要是活着，就是上刀山也该回来了。可能人都不在了，还会回来吗？你俩结婚就是我的儿子儿媳妇，我的儿啊？你是我的命根子啊？我就看你俩我才活着。要不我就死了，就没有你干妈了。说着痛哭起来。福印搀着白文水的母亲说：”干妈不要哭了。我听干妈的，”文水的母亲说：“春香不嫁人那只是三早两晚的事，女人总要嫁人的，妈妈我做红娘，春香会同意的。”正说着，王春香跑来了说：“福印哥教育局的那个造反队的头来了，在县医院招待室，找福印哥。”王福印说：“不用着急。我去看看”说完三个人来到医院的接待室，一进门福印就认识，是文教局教育干部黄老师，赶紧说：‘黄老师，您来了，好辛苦啊。”黄老师说：’为了搞好文化大革命，保卫毛主席，工作再辛苦也不算啥，教联红色战斗团作出决定，对你要在开学前进行一次讲文明的社会主义教育，学习班明天就开学，你今天就和我们必须回去！”王福印干脆地说：“黄老师，好，我和你一起回去！”黄老师说：“那就准备吧！”白文水的母亲急了，把话茬接过来说：“王福印来照顾我的，我在住院，说走就走哪里行啊？谁来照顾我！再者说福印和自己家中打个招呼啊？王福印有啥问题，还派专人来找啊？黄鼠狼拜年没有好心吧？”黄老师笑着说：“大娘看你说的，您不懂啊，去学习班学习就是改造自己，树立新的思想观念，别的就不用说了，说多了您也不懂，就这样，我在县招待所等你。”说完扬长而去。
白文水的母亲愣了一会眼看着王福印，又看看王春香深沉的说：“我的预料学校里一定对王福印要下手啊，风云难测。春香啊？你也跟着福印一起回家吧？妈妈好放心！有个风吹草动，你盯着点，天塌不下来！我一时半时的回不了家，志芳刚好一些，我不回去。春香，在家里要保护好福印啊？文水到现也没有消息，不能误你的青春，福印爱你，你就嫁给他吧！我有了依靠。春香，听妈妈话吧，过去的事妈妈犯了错误，影响了你和文水，妈妈痛苦啊，今天就要让旧事过去吧！一切重新开始！春香接过来说：”我的好妈妈，文水他、”白文水的母亲摇头说：“春香啊？不必提他了，他不是我的儿啦？就让他在你的心里消失吧。你爱福印？你爱他你就牵手一起走吧！妈妈看着你。妈妈等着你！妈妈跟找你。走千里路，闯荡天崖”静静的招待室里，一片亲情，心里都在等待美好的未来，王春香想到白文水爱的是马志芳那么执着，王春香思想了片刻拉住了白文水母亲的手，投进母亲的怀抱含泪说：“妈妈我同意。”泪水流了下来，王福印听到了王春香激发出的心声，织热的情，像一盆火，温暖着心窝。马上牵住王春香的手一起跪在地上，王福印说：”妈妈，我会对春香好一辈子，我俩要照顾您一辈子！”王春香和王福印跪在地上二人一起叫着：“妈妈。”白文水母亲眼含热泪，把手上戴着心爱的银镯子亲自给王春香和福印戴在的手上，辛福的露出了笑容。三人离开了医院的招待室。回到马志芳的房间。
白文水的母亲来了只有几天，本来看看安慰一下志芳姑娘，看见这样好的孩子，那样喜欢自己的儿子，就不想走了，忍着失子之痛，精心的照料，弥补自己的过错。白文水的母亲来了，马志芳心情好了，病也就好了一半，再加上春香和福印的陪伴，时常的去永定河阎王滩去求助神灵保佑。在院里散散步，消瘦的脸也带了笑容，文水的母亲想儿子的时候，志芳就和母亲说话，流泪时就给母亲擦眼泪说：“我要照顾您一辈子，您不愿意在古青县我就去蓟州。白文水一定会来的，我和您等一辈子，我不在嫁人，妈妈我会等到，
满头白发皱纹添，照顾您老孝为先。
今生今世跟文水，其乐世界在西天。”
文水的母亲很感动。抱着志芳说：“孩子，可苦了你了。”娘俩痛哭一场。
马志芳住的房间是医院安排的挺宽处，有三张床，春香和白文水的母亲就住在这里，安静房间条件很好。春香忙里忙外照顾着白文水的母亲和志芳，马志芳心情好了，病也好多了，经常一起散步，一起照顾白文水的母亲。
时间不长，王福印和王春香搀着白文水的母亲回到志芳的房间，白文水的母亲看着志芳说：“志芳，蓟州的教育局来人说，过几天就开学了，叫福印快回去，还说甚么接受再教育，说直话就是斗争会，我不放心，我叫春香和福印一起回去，我出来这些天了，家里虽然没有啥东西，还很惦记，我叫春香去看家，福印的学校里，又在闹大革命，风风火火烧到谁头上，谁也受不了，春香有文化，敢作敢为，呵护福印的安全，我叫他俩回去你同意吗？。春香说：”妈妈说的对？我舍不得他俩走，我又有啥办法！”看看福印说：“你俩回去吧，要躲开风头浪尖，看舵行船。我离不开妈妈啊，以后我来照顾妈妈，你俩就放心，过几天，我带妈妈回我的菜园家去，一定让妈妈高兴的。有文水建的柳编厂，桃树园，我的家乡美极了，到处都留下了文水的脚印，你们俩就没有时间了，下次再来看。过几天我可以去上班，我会照顾好妈妈。我失去了爱的人文水，妈妈失去了儿子至亲的人，、、、、、。”说着掉下泪来，几个人心痛都不说话，泪水在流。白文水的母亲含泪打破了阴云下的沉静说：“福印，春香你俩到福印家里告别一下，说一声，回去吧，春香你这次回去照顾福印的事就交给你了。”春香说：“妈妈你放心，这事我会做好的，谁敢动福印我就和他拼了。白文水的母亲含泪说：“好啊！你俩去吧！”白文水的母亲和志芳含泪送走了福印和春香。
来到了古青县县招待所，县教育局的造反队的黄老师把他俩带到住宿的房间，春香一眼看见了常谷友，怒气马上上了眉头说：“常谷友，我明白了，常谷友你就是鬼！”常谷友宁笑着说：“王春香你明白了就好。你还跑出如来我的手心，你看老子有了今天，，说好听得，云消雾散，若不然，我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走吧！”王春香刚要分辨，王福印拦住了她说：“春香我们先回家，我们看他有多大本事。”一路无话。
当天下午，大家到了蓟州汽车站，汽车站早有教育局造反队在等候，整齐的队伍，一面文教战斗队的大旗，迎风招展，战斗队员个个手里拿着语录，带罩红色袖章。看见王福印下了车就喊起了口号，教育要革命，搞好社会主义文明建设，加强社会道德教育，清除有不正当的行为的坏分子！打到流氓王福印！过来几个人不容分说就给王福印戴上纸帽子，有二尺多高，上写，打到流氓三个大字。王春香冷目怒视着常谷友高呼：“常谷友是流氓。打倒常谷友。“常谷友一个耳光打在王春香的脸上，眼圈黑了，口角鲜血流了出来，王春香还不停口的喊，常谷友是流氓！王福印看王春香满脸是血，心疼的怒火出胸膛，一脚常谷友小肚子踢去，常谷友蹲下去躲过王福印的一脚，常谷友来了一的扫荡腿，福印来一个燕子翻身来，一个晴天霹雷重重的打在常谷友后背上，常谷友趴在地上高喊：“把王福印拿下，送军管会，”福印高呼“我没有错，我没有错！”造反队员一拥而上，戴上高帽强拉着去了教育局里的文教战斗队队部，王春香眼圈都黑了，流着眼泪跟在王福印的后边还不停地喊，“尚长友是流氓！”尚长友心里好烦，又怕王春香揭发他的老底，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高喊：“来人把王春香的嘴堵起来，不让她满嘴咬人，和王福印一起押回去，看我如何收拾她。王春香看势头不小，光棍不吃眼前亏，一定要救出王福印，在人群中逃了出来，往哪里去，她想起了军管会的周永忠叔叔，王春香向公安局军管会跑去。常谷友吩咐李冲要把王春香抓回来，李冲不爱烦的说，“我为什么去抓老百姓，您都出老格了，我没有权利，要抓你去吧！“常谷友没有办法，自己带着几个人去抓王春香。
黄老师和戴着高帽的王福印来到教育局的大院，教育局的大墙上到处是大字报，全县教育口的教职员工来贴的，黄老师把王福印带到大字报前，指着，“王福印向何处去！”的一张大字报说：“福印你看见了没有，王福印你向何处去！你看看吧！这就是你戴高帽的理由，这是夏营红旗战斗团的揭发材料，福印看看，现在你也明白了吗？年轻人改了就好，福印本来就有气，他拉住黄老师在院子里分辨起来说：“王福印有什么过错，为了白文水的母亲彻夜难眠，分担了白文水的母亲失儿之苦，黑白天寸步不离白文水的母亲，到后来加了莫须有的罪名，我相信毛主席，你们乘机捞稻草罢了！黄老师气的指着大字报说：”你看看，文水失踪春香欢，天天围着福印转，明是照顾老大娘，实际男女在心欢，。教书育人品质好，铲除毒草要当先。”王福印高喊我冤枉，是尚谷友在害我，我要写大字报！我要写大字报！”黄老师说：“福印老师，你明白了，走吧！到学习班去写！”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