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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痕(三十一)

  王福印、白文水的母亲,由天津绕道驱车来到古青县,砂石路上一路的颠波,一路的辛苦,到了晚上才来到古青县县革委副主任王树松家里,大家都疲倦了,白文水的母亲筋疲力尽浑身疼痛,吃不下东西,喝了点水就躺下了。大家没说什么事情,就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王树松主任买好了早点,来到儿子的房间的小声喊:“福印,把你的干娘、请来在会客厅里吃饭?”白文水的母亲来到在会客厅里,看着干干净净地板,朴素大方的摆设,不敢做下,两只手好像不知放在哪里好,农村妇女第一次进城,又在县领导家里,心里很紧张。王福印说:“干妈,您就坐下,这就是您的家啊,”说完拉着干妈坐下,白文水的母亲看着这一家子,没高兴起来,含泪吃了几口。王树松夫妇看着白文水的妈妈想念儿子难受的样子,心里都酸了,会客厅里人们听不到声音,很寂寞。

  

  王树松,高个子身体魁伟长方的脸大眼睛,穿一身中山服,过去在蓟州老区参加革命,打过日本,在解放战争中,领导游击队消灭国民党,参加多次战斗,在孟家楼的战斗中,腿部受了伤,没有南下,组织就把王树松留下来在蓟州领导地方工作。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带队来到古青县,任四清分团团长来领导古青县四清运动,四清运动结束了,在省委,地委的安排下留在古青县,任革命委员会副主任,主抓农业生产、农村的社会主义建设。

  

  在会客室里,王树松说:“福印你去县革委,叫你丁叔开车来,你就说我要去调查一些事。你和丁叔叔一起来,咱们一起去永定河阎王滩,看你的妹妹马志芳。说完,,福印出了门。王树松拉住白文水母亲的手一起坐在沙发上说:“老嫂子,既来之则安之,看你都变样了,泪水都哭干了,你要向宽处想啊,事情已经是这样,那一个做母亲的不伤心啊?党和政府都很重视,下决心一定找到白文水,您要相信党和政府。以后让福印,春香来照顾您,他就是您的儿子春香就是闺女,我们也放心,老嫂子,路还长啊?要注意身体,哭坏了身体可咋办啊?我和你说:“白文水是个好孩子,在古青县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为蓟州露了脸,领导了菜园的社员艰苦奋斗创造了奇迹,一年改变了菜园生产队的面貌,创办了柳条加工厂,永定河的大堤上的柳条有了销路,换回了钱,社员生活有了改善,生意很红火,文水领导的菜园生产队,由两角钱的劳动工值当年增加到八角。还带动了万庄脱贫致富,为全县树立了榜样,还得到了省委的嘉奖,你看。”说话间在抽屉里拿出了报纸,放在白文水的母亲面前说:“在河北省的日报的头版上,“无限风光在险峰”的红色标题下,是你儿子白文水和青年的创业史,很振奋人心啊,菜园生产队的社员听说白文水的事,全队都哭了,蒋力田还代表社员送回来一千元,叫我转送给你,我谢绝了。”又指着报纸上的的相片说:“这个是你儿子,这个女孩子,叫马志芳,这个女孩是郭胜敏,都是白文水的朋友,都很能干。今年夏天,四清分团同意了文水的办柳编厂的建议,派白文水去蓟州老家联系柳筐的事,白文水思念你,想你,恨不得一步到家,他竟自己横渡永定河。在阎王滩上被河水冲进激流,眼看自己已无力支持了,马志芳偷偷地跟随文水,看见了白文水很危险,马志芳有一身好水性,在滔滔的永定河里,马志芳奋不顾身,在滚滚的河水中救了白文水。在平时的工作中,处处在白文水的周围,一起想办法,取得了很大的成绩,文水和马志芳相爱了,私定了终身,我很感动,我没有反对,我想把白文水调在我的身旁,我答应过白文水和马志芳做他俩的红娘的,喝你的喜酒,没行想到发生了这种事,叫人好伤心。”说完王树松掉下了眼泪。自己擦了一下,王树松接着说:“老嫂子,你有责任啊?文水相爱的人他不敢和你讲,怕惹你生气,闷在心里有多难受,你想过吗?王春香姑娘爱白文水是她的追求,爱白文水是她的自由,可是,白文水爱不爱春香呢?你很支持王春香,爱王春香,你私下为白文水定了亲,你的儿子已经有心目中的朋友,文静的文水为了母亲高兴,又不敢反抗,于是强忍着顺从了你孩子受了委屈,谁承受得了呢。白文水自己心里难受,白文水忘记了马志芳吗?马志芳这姑娘忘得了白文水吗?以身相许,永不回头。一下子,精神崩溃了,志芳哭诉的告诉我,叔叔我死了,要把我埋在永定河的阎王滩,我在那里等白文水,到后来,把我的骨灰埋在白文水的家坟里。我要世世代代的陪伴白文水,老嫂子,孩子说的我心酸啊,我流下泪水,今天你来了,我满腹的话都说了,你不要怪我啊,在战场上我没有哭过,在孩子上我流泪了。你一定坚强起来,一会汽车来了。我们去永定河阎王摊,你看可怜的姑娘志芳啊!你的到来我很高兴,去安慰了马志芳,救了姑娘,你不要介意啊?我是真心的。”白文水的母亲擦着泪水说:“王主任您说的对啊?是我的责任是我害了我的儿啊,我害了姑娘马志芳,我的罪过,老天会绕过吗?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了,我后悔啊!”王树松说:“以后不要叫我王主任,我是你的弟弟,白文水的叔叔好吗?不要哭了,坚强起来,车来了我们去看姑娘马志芳,给他活路,让她好起来”白文水的母亲擦去眼泪说:”好,我去。”说着福印进了门说:“爸爸,丁叔叔来了!”王树松说:“好,老嫂子我们去。”

  

  吉普车颠波在永定河的大堤上,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光秃秃的杨树吐出了微小的绿芽,河里的冰还没融化,漂在水面上,时时的发出碰撞声,虽然过了立春,天气还是冻手冻脚的。在永定河的阎王摊上,用玉米秸围了半圆的小卧铺,铺了厚厚的柴草,风吹的那些玉米叶子尖叫,河里的水流子冲击那些浮冰,不时的激起浪花,凄凉的景象,难忘的情,马志芳在这里等待他的心里人白文水,瘦瘦的脸看不见那深深的酒窝,蓬蓬的头发,遮住他的眼睛,脸上层层裂纹,露出血丝,他那沙哑的嗓子在为白文水唱歌:

  

  “大雁南去春又归,白云飞去又飞回。

  

  阿妹想哥心已碎,誓等哥哥来相会。”

  

  苍白的脸上流下心酸的泪,难忘的记忆在摧残她那少女的心。有谁知道心中的苦,只有那河边的喜鹊在为她哀鸣。马志芳的父亲扶着自己的女儿,欲哭无泪颤抖的声音说:“志芳我们回医院吧?快中午了,听话。”爸爸我在唱一支歌再走。”马志芳在向父亲央求着。马永才看着女儿说:“唱吧,白文水会听到的,孩子唱吧。”他为志芳在怀中掏出了带有体温的水递给女儿说:“喝点水再唱,让那声音感动天地,白文水你快回来吧。”马志方为女儿脸上增加了无数条皱纹,为了儿女马永才操碎了心。白文水的母亲、王树松、王福印、王春香来到阎王滩来到马志方父女跟前,凄凉的景象,马志方那种真情,感动人们的心,白文水的母亲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拉住了马志芳的手一边哭一边说:“志芳姑娘,,我对不起你啊,妈妈又老又糊涂,你到了我家,是我把你赶出来的,是我的不对,你原谅妈妈吧!”马志芳看见了白文水的母亲,抱住了白文水的妈妈说:“妈妈我想您啊?您不要走了,咱们娘俩在这里等白文水文水哥一会就来了,,他叫我在这里等他,妈妈我活是您家的人,死是您的家的鬼。我和文水水照顾您一辈子。”说完倚在母亲的怀里,马志方无力再支持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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