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雪花飘,北风吹雪白浪涛。
银装素裹江山好。英雄雪下竟折夭。
白文水离开邮筒,飘起漫天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刹时间,天下一片白。白文水脚踏深深的白雪,慢慢的向宽江工地指挥部走去,宽江工地前有一条小河,河上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木桥,方便民工通行,大雪厚厚的铺在桥面上,没有护栏,白文水一夜未睡,寒冷交加昏昏沉沉的,走在小桥上,脚下一滑,掉在桥下,河面结满厚厚冰,冰面离桥有四米多高,白文水重重的摔在桥下,大雪无情的掩埋了白文水身体,鲜血在流,染红了一片白雪。
宽江工地离焦家庄二里多路,村里有个焦凤英,二十二岁,精明强干,做的一手好饭,生产队里派焦凤英到宽江工地上给民工做饭,早晨起来看着漫天大雪,道路难行,犹豫一下,雪天民工也得吃饭,穿好雨衣冒雪去上班,在雪地里看见前面有一个人也在向工地走,过小桥时忽然滑下桥去,焦凤英急了,那么高的小桥,深深的冰面,非摔坏不可,紧跑几步,看个究竟,大雪里拔不出脚,艰难的一步一步来到河边,人被大雪掩埋,鲜红的血染红了白雪,焦凤英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泪水流下来,用力高喊:“快救人啊?快救人啊?”空旷的野地里哪有人啊,只有天边的回声、风声。
焦凤英看到鲜血染红的白雪,连滚在爬的来在桥下,扒开积雪,看到是一位年轻小伙子,血肉模糊看不见脸面,焦凤英用尽力气背起白文水,在河坡上一步一步的向上爬,滑倒了再爬起来,脸被划破,汗水流下来,像针扎一样疼,把白文水背在岸边,焦凤英身疲力尽,气喘吁吁。这里远离工地,小桥上深深的积雪,很难过去,救人要紧,看到不远的地方是解放军二炮的坦克训练营,浑身是泥土的焦凤英,背着了白文水向军队二炮营地艰难的走去,二炮营部警卫员看见了浑身是血的焦凤英,急忙叫来卫生员,经过紧急的抢救和药物处理说:“头部摔伤,腿骨折断,县医院急救不了,必需到蓟州部队医院。“卫生员和营长通了电话,派训练车赶往蓟州部队医院,在训练车上,卫生员问:”您是伤员的家属,”焦凤英摇摇头说:“不是。”卫生员又问:“是一起上班的。”焦凤英又摇摇头说:“不是,我叫焦凤英,焦庄人,在宽江工地做饭。我不认识他,我猜测是工地的民工。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走,看见他一晃就掉在桥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把他背在营部。”卫生院赞扬的说:“大姐你是英雄啊,是雷锋!”训练车非同一般,像火车一样滚滚黑烟向箭一样的奔在公路上,在它的履带下,风雪无阻。车上卫生员给白文水输上氧气,焦凤英抱紧白文水,鲜血染红了自己的衣服,一个小时后,来到蓟州部队医院,经过抢救,诊断是严重脑震荡,和头部外伤,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生命在垂危,腿骨也折断,必须输血,生命才有希望,范医生查血库里没有ab型的血液,马上冒出冷汗急的在急诊室团团转,哪里去找ab型的血,在外医院调血也来不及啊,范医生说:“血库里没有ab型的血,在职人员也没有这型号的血。外调也来不及了。”摇头说:“您是病人的家属?”焦凤英说:“不是,我们是路遇。”范医生摇摇头说:“没有ab型的血,我们以去外地调血,恐怕也来不及啊!”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焦凤英说:”我的血是ab型的。范医生我来输,要多少就抽多少?”范医生感动的落泪了:“有救了!有救了!一个不相识的人,又来护理又献血我太感动了,你是天下最好的人,我代表医院谢谢你。”焦凤英说:“我们都是毛主席大院的人,我是应该的。焦凤英在输血室献出了五百cc的血,给白文水输上,白文水得救了呼吸正常。范医生、焦凤英和护理人员松了一口气。焦凤英的事迹传开了,全医院的人都敬仰舍己救人的焦凤英。部队的训练车和卫生员要回部队执行任务,卫生员说:”焦大姐,我们回部队了,你有事要我们通知吗?“焦凤英说:“我也不知道是伤员哪里的,醒过来再说吧,你就到焦家庄告诉我的父亲焦振国,我在看护受伤的民工,不要掂记。谢谢解放军!”卫生员说:“我们要向你学习。我们的榜样,毛主席的好战士。”挥手致意互相告别。训练车冒着巨大黑烟,箭一般的离开了医院。
焦凤英在医院一守就是七天,白文水没醒过来,范医生说,也可以一月。半年或更多的时间,可急坏了焦凤英,没有交药费,手里的钱也花光了,眼前的花费都是由医院里借的,更惦记的是自己的两岁儿子,焦凤英心急如焚,盼不认识的人快醒来,病人天天昏昏的睡,看着病人到有些心动,病人就是和包头的吴峰长得一模一样,就是比吴峰年青,感恩的心感染了自己,病人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我的孩子好像病人的孩子,自包头回家来,不敢说自己离婚,离婚会失去了女人的气质,遭人指责,每逢有人问孩子的爸爸,就说在包头。这次见到病人好像一见钟情,我要好好的待他,不嫌弃我就嫁给他,自己又乐起来。照屁股打板櫈,没有的事,但心里还有一点希望,每天焦凤英一个人又擦又洗,又喂饭又收拾大小便,总是高高兴兴的。部队医院的人无不称赞。
焦凤英心灵手巧,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好姑娘,白白的肤色,瓜子脸,黑眉毛大眼睛。留短发,很精神。当时,社会上流行女子嫁人的口头言,一军二干三工人,至死不嫁庄家人。姑娘纷纷的进城,焦凤英在老爷庙的八丈远的表兄的引锈下,到了包头钢铁厂,那个人叫吴峰,长得不错,就是大焦凤英十五岁。那年月吃喝都困难,回家不可能的,在叫天天不语的日子里,在哭声中的结了婚,一年后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胖胖的,好可爱的,焦凤英总算有了一点希望,好景不长,原来是盲目流入城市的陕西的农民,在大办农业的日子里,下放回老家陕西务农,焦凤英哭得死来活去,吴峰还算个男人哭着说:“回老家我也养不起你,你就回你的家。”把自己的工钱都给了焦凤英,吴峰把焦凤英送到火车站,在吴峰的感召下,焦凤英不想回来,要死在一起,吴峰哭着说:“我真得养不起你们娘俩,你就回家吧,把孩子养大,就是我的根我的希望。”在悲痛欲绝的痛苦中,离开了包头分了手。揪心自责,眼看着伤病员,到有几分爱慕的心。我要救活他,我要孩子有爸爸,我要感动天和地,让有缘人相爱在一起。范医生告诉焦凤英,病人不省人事,也要和他讲话,唱歌。让他恢复记忆。焦凤英中学毕业,在为病人洗衣服时发现了一首诗,还有签名。白文水写,自己谱了曲子,天天为他在床前轻轻的唱,
一叶小舟水中走,风吹浪打颤悠悠。
多少游人身边去,只待哥哥坐船头。
一生只跟哥哥走,走到天涯不回头。
阿哥牵着我的手,风雨同舟度春秋、、、、、。
每逢听到歌声时,病人白文水会落下几滴眼泪,他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