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是个艳阳天,天空湛蓝湛蓝的,不带半点杂质。一大早,榕榕就驾车来到林舒欣家门口。汽车喇叭声肆无忌惮的在天空中回荡,林舒欣穿得像个修女似的,背个小包,戴着墨镜出来了。榕榕走出车门,一把就把林舒欣的墨镜摘下来,扔在车座位上,责备道:“你把自己封闭到什么时候呀,以后不要戴这玩意儿。”林舒欣愣在那里的功夫,车里走出一个留着大胡子高高壮壮的男人,那是林子墨,榕榕的丈夫。因为同姓林的缘故,林子墨总亲切的称呼林舒欣“妹妹”。他递给林舒欣一包喜糖,说:“妹妹呀,榕榕说得有道理不?”林舒欣在他们面前是最放得开的。她露出难得的笑容,开玩笑说:“看来小两口的蜜月度的不错。”她掂一掂手里的糖,不满的说道:“去夏威夷,就给我带回一包糖?”
榕榕走过来朝林子墨挤一下眼,又朝车里看了看,说:“出来吧。”车里立即出来一位相貌堂堂的成熟男子。他的笑容阳光般灿烂,有点明星气质。林舒欣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那男子竟也不加掩饰的盯着林舒欣看。榕榕用夸张的眼神瞧瞧他们,“啧啧”了几声后,说:“这礼物怎么样呀?”林舒欣立刻不好意思起来,“什么呀。少开玩笑!”榕榕把林舒欣拉到那位男子面前,介绍道:“我妹妹,林舒欣。我弟弟,池国栋。”那男子礼节性朝林舒欣伸手,林舒欣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那男子也跟着笑。榕榕拉着林子墨走向车门,边开车门,边回头大声说道:“国栋,和林林一起帮我把东西买好。11点之前赶到怡人花园。”看着车子从他们眼前一溜烟似的不见了踪影。池国栋问林舒欣:“刚才你笑什么?”林舒欣反问道“你笑的什么呢?”二人老朋友般对望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林舒欣和池国栋就这样认识了。那天他们陪榕榕和林子墨在怡人花园的露天广场唱歌、跳舞,又在怡人俱乐部的餐厅请了客,二人配合默契,俨然一对金童玉女。这让榕榕感到很欣慰。客人们渐渐离去的时候,榕榕把林舒欣拉到客房门后,悄悄地问:“怎么样呀?”林舒欣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脸刷的红了。她慌忙朝门外看看,害怕池国栋听见似的,说:“什么怎么样,你别瞎说呀。”榕榕说:“看你脸都红了,看来印象不错。继续努力呀。”林舒欣看到池国栋走过来,急忙扯蓉蓉的胳膊。榕榕好像没懂她的意思,继续说道:“等着让别人抢去,你就后悔吧。”话音未落,池国栋就在眼前了,他笑容可掬的问她们:“抢什么呀?”榕榕朝林舒欣挤挤眼,站起身来走开了,边走边朝着池国栋说:“林林,是林林,你要抓紧呀。”
池国栋目送榕榕远去,意犹未尽似的看低着头的林舒欣,问:“喜欢吃什么,晚上我请客。”林舒欣抬起头来,作略有所思状:“吃什么呢?刚刚美餐了一顿,还要吃什么呢?”
池国栋说:“最喜欢吃什么零食,别客气呀,说出来我陪你去吃。”
林舒欣问:“真请客?”
池国栋说:“还能有假?请客博美女欢心,何乐而不为呢?”
林舒欣说:“那好,我不客气了。我最喜欢吃草莓味的果冻。”
池国栋一脸坏坏的表情,说:“你喜欢什么?”
“果冻,草莓味的。”
“你说你喜欢吃什么?”
“吃果冻。”
“谢谢。”池国栋热情的看着林舒欣,一种沾了大便宜的味道。
林舒欣慢了一拍,看到池国栋的表情才想起榕榕为他们作介绍时他们都笑了的原因,站在那里直跺脚:“真是的,怎么取这么个名呀?!”
池国栋一脸的坏笑还没收住,说:“现在吃吗?我给你。”
林舒欣被弄得哭笑不得,只得使出杀手锏:“再不老实,我向你嫂子告你状。”
池国栋说:“有我哥护着我,你告也不顶用。”
林舒欣伸出双手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边走边说:“惹不起,躲得起。我走了。拜拜——”
池国栋说:“你不吃果冻了,晚上?”
林舒欣头也不回,大喊道:“你自己去吃吧。”
池国栋站在那里,悻悻地,看着林舒欣走远。
榕榕抱了一大摞手提袋来打包,林舒欣跟在后面打下手。池国栋也过来帮忙。榕榕是个话篓子,一大堆的话说也说不完。她边利落的整理手提袋,边大声议论着上午的舞会和中午的宴席。她的思维很灵活,总是跳跃式的转移到令大家兴奋的话题上,一会儿说这个朋友发福了,一会儿又说那个朋友发达了。池国栋时不时地插话调侃嫂子,林舒欣则很少插话,好像又恢复到了原先的自我封闭状态。
是榕榕先发现了林舒欣的沉默,她“啧啧”了几声后,说:“晚上我和老公舍命陪君子,去梅西餐馆喝老鸭汤。国栋你一定要去,林林,你也去。”
林舒欣说:“你还是度你的蜜月去吧。我可不想当你们新婚燕尔的电灯泡。”
蓉蓉说:“还不是为了你,臭丫头。你要开开心心的,我才懒得理你。”
池国栋说:“蓉蓉——嫂子,我也不想当你们的电灯泡了。这样吧,我负责让林林快乐。你和我哥甜蜜去吧。”
榕榕巴不得池国栋这样说似的,提着大包小包就往餐馆外面赶,边走边说:“就这样说定了,国栋,林林就交给你了,晚上别让她一个人回家,你送送她。”
榕榕提着东西停在车门旁,大喊“子墨,开车门!”子墨从结账处急匆匆跑出来,迅速开了车门。蓉蓉把东西放在后备箱里,站起来开车门的当儿,林子墨趁势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下。然后二人甜蜜的开车远去了。
这一切都被池国栋和林舒欣看在眼里了。池国栋看着远去的汽车影子,望着林舒欣说:“好甜蜜吆。羡慕煞洒家了。”
林舒欣问:“真羡慕吗?”
池国栋说:“还能假羡慕?羡慕死了。”
林舒欣说:“羡慕就赶紧结婚呗。”
池国栋说:“我想结,可不能一个人结呀。不如,你成全我吧。”
林舒欣说:“败给你了。你别老和我开这种玩笑。我和你不一样。”
池国栋说:“怎么不一样了。我是人,你不是人呀?”
林舒欣说:“你才不是人呢。不跟你争了。总之,你不了解我。”
池国栋说:“那你给我时间,让我了解呀。”
林舒欣说:“最好别和我要时间,最好。”
池国栋说:“怎么了,你生我气了?”
林舒欣说:“没有,不是你的事儿,是我的事儿。”
池国栋说:“你呀,别玩深沉了,晚上陪我打台球去吧。我给你买果冻吃。”
林舒欣说:“好,吃果冻可以,陪你玩台球也可以。但不说其他的。”
池国栋说:“恩,不说其他的,走吧。”
池国栋和林舒欣肩并肩地、极其自然地走出餐馆,又走出花园。他们象一对相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有说有笑地走在大街上,又走进通往台球场的小道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