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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路的深刻

  火车启动了,在这个冬天,它将要开往北方。

  

  月台上的人渐渐的向后面退却着,眼前的这个世界渐渐的消失了。在那“隆隆”的聒噪声中,很快的,列车驶出了那片繁华,眼前渐渐的变成了无边的旷野。

  

  她在他对面坐着。也许外面的世界太过于寒冷了,她穿的让人看上去有点臃肿。从列车开始起步,她一直望着车窗的外面,那是一双呆滞的眼神,看似平静,深处却充满了无法平定的慌乱。他认为她是无法舍去那片繁华,却没有想到那片繁华已经远去了,她仍在盯着列车的那块玻璃。

  

  他是不会对一个地方有所留恋的,他留恋的那个地方早已经不知去向了何方。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在一个地方来了又离去,从来不会有所留恋,对于他,哪里都是一个样。

  

  她问他为什么一直飘来荡去。

  

  他笑了,玩笑的说,我喜欢坐在火车上闭上眼睛,然后聆听火车飞驶的声音。

  

  听那种声音有意思吗?她感觉他的回答怪怪的。

  

  有意思啊,这种声音能够告诉我生命还在延续着,列车是驶向未来的。闭上眼睛,你听,说着他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她也闭上了双眼,却忍不住笑着。

  

  你是听不到的,看着她忍不住的笑容他说道。

  

  是的,我没有你那么的认真,她笑着说。

  

  不,你是太认真了,他意味深长的说。

  

  也许吧,我很傻,她说,勉强的笑了笑。又问道,我太认真了,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总是盯着车窗的外面向列车的后面望着,说过后他笑了。

  

  呵呵,我还没有看够外面的这个世界。

  

  没有看够那最好啊,如果那一天看够了那么就糟了。

  

  她不禁笑了。

  

  他也笑了。他问道,你是去哪里的?

  

  北京,她简单的回答道。

  

  咱们同路,到北京下站之后我还得转站到承德,他说。

  

  她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又把目光移向了车窗外。

  

  那是一张没有装扮的脸,他发现她并不漂亮,但是也不丑,长长的披肩发,里面埋藏的是一张瘦瘦的瓜子脸庞,眼窝有些凹陷,嘴唇泛着淡淡的紫红。

  

  她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她的眼神告诉了他,但是他不知道在她的世界里到底承载了一些什么样的陈迹。他不禁也向车窗外望去,车窗的外面越来越荒凉了,就连一丝苍老的绿色都看不见了,只有那光光的树枝、秃秃的山头在向列车的后面疾速的飞驰着。

  

  离冬天的北方越来越近了。

  

  列车到了一个站点停了下来,眼前是一片陌生的繁华。也许她实在是太困了,于是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后来列车渐渐的启动了,颤抖着身体。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一种物品坠地的声音,于是他忙向桌子的下面看去,他看到了一个香烟盒子静静的在她的脚下躺着,是她的香烟。他把它捡了起来,那是一盒“钻石”,是一种北方生产的香烟,在南方买这种香烟一定很贵,他想。她睡的很香,如果把香烟塞到她的衣兜里的话他怕弄醒她,于是他先把它塞到了自己的衣兜里。

  

  中午的时候她醒了过来,醒来之后她匆忙的离开了座位,瑟缩着身子,迫不及待的向厕所那边走了过去。

  

  在她那颓靡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她的渴求,于是他紧忙的向她追了过去。到了列车的抽烟区,他看到她慌乱的在自己的衣兜里摸索着什么,于是他紧忙把她的香烟还给了她。

  

  看到香烟在他的手中,于是她忙把它从他的手中夺了过来。她慌乱的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支就要抽,可是打火机无论怎么打就是打不出火来。

  

  看着她着急的样子他忙拿出了自己的打火机,他打着火之后把它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只顾猛抽着那只香烟

  

  看着她那过瘾的样子他有点不忍心了,于是他忙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该吃中午饭了,列车员推着小饭车走了过来。他为自己买了一份,也为她买了一份。看着为她买的那份午饭他不禁笑了笑,那是一种自嘲,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要为她买一份。他们是素未谋面的。

  

  他正吃饭的时候她抽完烟回来了,这时她比刚才精神了许多。她冲他笑了笑,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列车坐上。

  

  他塞得满嘴是大米饭,不好说话,他也冲她笑了笑,然后把那份为她买的午饭推到了她的面前。

  

  她好不客气,冲他笑了笑之后就狼吞虎咽了起来,头都不抬。

  

  你是不是很饿啊,要不再为你买一份?看着她的吃相他不禁问道。

  

  呃……不饿的,哦呵呵,我一向都是这样。

  

  他有点无法理解的笑了。

  

  我的吃相不好看,我的男朋友说我什么都好,就是吃相不好,说过她又继续吃了起来。

  

  听了她的话他不禁笑了笑。

  

  但是他喜欢,他说他最喜欢我的吃相了,虽然别人会认为很不雅,他还说这就是我的与众不同,她幸福的说着。

  

  只要他认为这很美这就行了,在乎别人怎么说干么,他附和道。

  

  你说的很对啊,所以我一直没有改掉,然后她又幸福的笑了。

  

  他也笑了。

  

  吃过之后她已经是满头的汗了,她要脱掉外面的羽绒服,他忙拦着了她,看着他对自己的关心她不禁笑了,然后听他的话又把衣服穿了上去。这顿午饭很好吃的,我应该感谢你,谢谢你为我提供了一份免费的午餐,她笑着说。

  

  “谢谢”两个字谁都会说的,他玩笑的说。

  

  那好啊,那就来点实际的,喏,给你一支抽吧,她用那种挑逗的眼神看着他。

  

  他不禁不好意思的笑了,他没有接下那支香烟

  

  给抽一支吧,饭后一支烟,赛似活神仙,她诡笑的更加的厉害了。

  

  饭后我是不喜欢抽烟的,他呵呵的笑了笑。

  

  我看你是不敢抽吧,吃饭前,你看到我抽烟的样子你一定会认为我是个吸毒的。说到了他的心坎儿上,她更加的得意了。

  

  看到你那样子,谁都会那么认为的,他笑着说。

  

  呵呵,你如果想抽,那么你就尽管放心的抽吧,这是一盒普通的香烟,里面没有白粉的,我消费不起那些东西,呵呵,她又乐了。

  

  不过你抽烟的样子确实很吓人的。

  

  呵呵,我的烟瘾很大,有的时候我一天两包还不够,呵呵,不过今天不会那样的,我去北京,去看他,他是不让我抽烟的。今天我忍了一个上午了,在醒来的时候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才做出了那些让你误会的举动。

  

  呵呵,我能理解。他又说,这是一种北方产的香烟

  

  是啊,在南方很难买到的。在南方生活了两年,就一个地方能买得到这种香烟,所以我总是在那一个地方买烟,到了最后以至于那家商店老板三四岁的小儿子都认识了我。那是个可爱的小东西,我每次去买烟小东西见到了我都会喊道:小姨,钻石,小姨,钻石。呵呵,说过之后她乐不可支了,笑得眼角沁出了泪水。

  

  呵呵,小孩子都是很讨人喜欢的,等到他们长大就不行了,就开始讨人厌了。

  

  嗯,她仍忍不住笑,简单的回答道。

  

  在北方,以前我也抽过这种香烟,确实很好抽,但是它不适合你们这些女孩子,它太烈了,对于你们。

  

  嗯,但是很香,他说这是最香的一种香烟香烟他不抽别的,都是抽这种。呵呵,是很烈,我才开始抽烟的时候抽这种香烟十分的不习惯,被呛得鼻泪交加,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笑了。

  

  听了她的话他也忍俊不禁,之后又说,你们女孩子学抽烟的时候可以买那些口味比较淡的嘛,弄得自己鼻泪交加,这是何苦呢。

  

  刚开始的时候我是因为讨厌抽烟才去抽这种烟的。

  

  呃?!他不解的看着她。

  

  看着他那不解的样子她不禁笑了。她说,他的烟瘾很大,我讨厌他抽烟,为了不让他抽烟,让他把烟戒掉,我也买了“钻石”这种香烟,我对他说如果他再抽一支我也跟着他抽一支,就这样我才开始学着抽那种香烟的。说过之后她幸福的笑了,幸福之后的眼泪在她的脸颊上流淌着。

  

  看着她的泪水,他伸手把它们轻轻的拂了下去。

  

  他是不让我抽烟的,见我抽烟,于是慢慢的他也不抽了,不过听别人说,在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还会抽,他是一个爱耍赖皮的家伙。说过她又忍不住的笑了。

  

  他在背地里偷偷的抽烟是因为烟瘾太难戒了,你要理解他,原谅他。

  

  以前我很任性,又被他娇惯着,所以当听到他背着我抽烟的时候我十分的生气,在他的面前又是喊又是叫的和他闹腾。只是后来他走了,当我一个人去了南方,自己也染上了烟瘾的时候我才在心底慢慢的理解了他、原谅了他,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又不在我的身边了。她含着泪水呵呵的笑着。

  

  傻丫头,流什么泪啊,到了北京,你们很快就可以见面的,他忙安慰她。

  

  是的,她忙擦去了泪水,又笑了。

  

  呵呵,这就对了嘛,他像哄小孩子一样。

  

  见他安慰自己,她忍不住笑了。笑过之后她站了起来。

  

  去抽烟,看见她站了起来,他认为她的烟瘾又上来了。

  

  不是的,去厕所,她羞涩的笑了笑,然后瑟缩着身子向厕所走了过去。

  

  她走了,他看着她那空空的坐位,看着她那简单的行李,他突然为她伤心了起来。这时他向车窗外望去,列车已经进入了河南的省域,刚刚进入了南阳。这里昨天刚刚下了一场大雪,皑皑的白雪覆盖了整个大地,车窗外向后飞驰的那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在冬天里,这是唯一的美丽。

  

  车上的广播响了,列车员在提醒乘客们这时一定要多加一些衣服,天气越来越冷了,小心感冒。

  

  他看了看她那个小小的行李包,里边一定不会有太多的衣服,他想,于是他决定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给她御寒。他把行李箱从架子上拿了下来,他弯下腰正要打开那个箱子,就在这时他发觉有人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于是他忙回过了头,他发现是邻坐的那位老太太。您有事大妈?他问道。

  

  小伙子,那个姑娘是你的对象吧,她在厕所里哭着呢,去安慰安慰人家吧。两口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在一块斗一两句嘴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过后还得过生活。老太太一幅慈祥的样子。

  

  谢谢了大妈,说过之后他转身向那边的厕所走了过去。厕所的门是反锁着的,他让她打开了,他进了厕所,她一下子就拥住了他。他也紧紧的抱着她,他感觉得到她身体的冰冷。在这个冬天里,她是一个需要别人为她划燃一支火柴的的女孩。

  

  带我走吧,不管到哪里,她哀求道。

  

  我是一个飘来飘去的人,不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好久他说。

  

  如果你是风,那么我愿做你的云,你到哪里我就跟随着你飘到哪里,带我走吧。

  

  他没有回答她,看着她那哭红的双眼,他忍不住怜爱的轻轻的吻了上去。

  

  回到了坐位上,也许过于羸顿,她趴在桌子上很快又进入了梦乡。在她的梦里会不会有自己,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他不禁问自己。列车一直往祖国的北部开着,车内的气温也越来越低了,他拿出了自己的一件厚衣服,他用它盖住了她那瘦小的身体。他的衣服是那么的大,在他衣服的下面,她像是襁褓里包裹的婴儿一样。

  

  后来她被冻醒了,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的眼角又含着泪水。她说太冷了,真的很害怕这个冬天会把自己冻死。

  

  听了她的话他鼓励的冲她笑了笑,说,在这个冬天里至少还有我嘛。

  

  她又要感激的流泪了。

  

  他让她从桌子的对面挪到了他这边来,他紧紧的抱着了她,问她还冷吗。

  

  她笑了。

  

  他说,说好了不许再流泪的。

  

  她说,以前我不是这样的,没有林黛玉那么的泪多,这些日子里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变得是那么的多愁善感,很容易那些泪水就掉了下来。

  

  听了她的话他不禁呵呵的笑了,说,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流泪了。

  

  不流泪那我岂不是变得没心没肺没有感情了。说之后他俩都笑了。

  

  晚饭后,夜暗渐渐的涌了过来,外面的那个世界慢慢的消失了。她把目光从车窗外移到了车内。也许是坐长途车坐的太久了,车里面的人个个一幅恹恹欲睡要死的样子,想睡,但是又睡不着,因为刺骨的寒冷时刻提醒着人们冬天的存在。

  

  她白天时睡得太久了,所以到了晚上反而异常的清醒。她突然很想自己在一个地方静静的呆上一会,于是她轻轻的挣脱了他的怀抱,她一个人向列车的抽烟区走了过去。

  

  他朦胧的知道她走开了,但是他没有完全醒过来,仍是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

  

  列车迈着有节奏的步伐再向前奔跑着,她像他说的那样,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她努力的聆听着,“有意思啊,这种声音能够告诉我生命还在延续着,列车是驶向未来的”她一边回想着他说过的那句话。

  

  见她好久没有回来,于是他忙醒了过来。他来到了抽烟区,他看到她偎依在车厢的角落里,地上仍满了香烟的残骸。

  

  看到了他,她淡淡的冲他笑了笑。

  

  他弯下了腰,把她给抱了起来。

  

  你喜欢和女孩子做爱吗?

  

  寂寞的时候会的。

  

  听了他的话她笑了笑。那你现在寂寞吗,她又问道?

  

  不知道,他说。

  

  见他不承认,她不禁笑了。你的眼神告诉了我你的寂寞,她说。

  

  听了她的话他不禁笑了。

  

  在做爱的时候你想起了谁,初恋的那个女孩?她诡异的笑着。

  

  没有,我知道她已经走远了,遥远割断了那根情思,那已经是一些无法拼凑的记忆了。

  

  那你到底想起了谁?她不甘心的问道,仍是笑着。

  

  想起了你呗,和你做爱还会想起别人,他也鬼笑着。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肯定的说,呵呵。

  

  骗人,她得意的笑着。

  

  呵呵,真的,我想的是你,只不过……

  

  只不过你还想起了其他的一些女孩,想起了那些早已经模糊了的面孔,想起了她们肌肤上的那些寂寞的味道,她抢他的话说道。

  

  呵呵,听了她的话他不禁笑了。

  

  你知道吗,我可要让你失望了?

  

  呃?他不解的看着她。

  

  在做爱的时候我认为我会想起你的,可是没有,我努力了。那是一些“钻石”香烟味道里的缠绵,那种味道里承载了太多的柔情,在做爱的时候,无法阻挡的它们就涌了过来。我是一个傻傻的女生。她呵呵的笑了,这时,在她的笑容里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忧伤。

  

  没有想起我没有关系,还希望你以后不要那么的认真为好。

  

  呵呵,我会努力的,努力去聆听列车飞驶向未来的脚步声;努力不去看那些向列车后面飞驶而过的身影。

  

  这就对了么,他忙说。

  

  不过我决定了,我是不能和你去承德的,我知道你并不爱我,我也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我知道你渴望的是一个人的自由,一个人飘来飘去,毫无牵挂。

  

  听了她的话他有点诧异,然后又呵呵的笑了。他说,那么我会祝福你的,祝福你永远的快乐幸福。

  

  谢谢,呵呵,会的,很快我就会永远的快乐和幸福了。

  

  是的,北京快到了,他笑了笑说。

  

  是的,北京快到了,他就在北京火车站工作,她微笑着说,笑容中带着那已经久违了的灿烂。她又说,下了火车之后你还会记得我吗,还是像她们一样,渐渐的在你的脑海中模糊了,直到最后的消失?

  

  我会记得你的,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有灵魂的,而她们只有肉体。

  

  呵呵,她不禁又笑了。我也会记得你的,记得你的怜悯和给于我的温暖,她说。

  

  他笑了。

  

  我还能求你一件事情吗,她突然问道?

  

  你说。

  

  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后悔自己与我的相认又相识,更不要懊悔自己与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和做过的每一件事情,好吗?

  

  好的,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好久他才回答她。

  

  听了他的回答她如释重负的笑了,又说,有了你这句话我就可以安心的去享受幸福和快乐了。

  

  看着他的笑容他不禁也笑了,这时他看到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平静。

  

  列车在夜幕下飞驰着,她一直在和他说着话,当她说到了她们在大学时的生活的时候他渐渐的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列车已经到了北京车站,这时正好是在子夜。

  

  这时,她的坐位上空空的,她已经不在了,她没有和他道别,也许这根本就不用道别,他想。

  

  他看到恹恹欲睡的人们这时都清醒了过来,三三两两的都纷纷的向车厢的另一个出口走去。车厢的前一个出口好像被封锁了,他看到那里围了很多穿警服的人们,中间还有一些穿着白色衣服的医生,那里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里怎么了,他忙拦住别人问道?

  

  好像是有人在车厢的厕所里自杀了,那个人漫不经心的说。

  

  没等那个人把话说完,他忙逆着人群向出事的那个地方挤了过去。他还是晚了一步,当他挤到了那边的时候他看见自杀那个人已经被人抬上了救护车。

  

  厕所里并不是太狼藉,他并没有在那里发现那些香烟的残骸。那滩血渐渐的凝固着,周围的空气很快的就带走了它的温暖。他转身欲走,就在这时他发现了旮旯里的那张照片。他捡了起来,那是一张旧照片,被人的手抚摸的已经褪了色。那是一个阳光男孩,在没心没肺的冲着这个世界灿烂的笑着。他把照片反了过来,他发现那里有一行字,用一种女生的笔迹写着:亲爱的麦,你在那个世界过的还好吗,是否同样有很多的朋友,你是否能听到我的祝福啊?永远爱你的波波!

  

  他把那些字看了好久,看了之后他把那张相片放在了那滩鲜血的旁边,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就向列车的外面走去。

  

  北京子夜是的火车站仍是那么的喧嚣,那些喧嚣渐渐的埋没了一切,他记得她答应过她的那些话。

  

  很快,他又踏上了另一辆列车,慢慢的闭上了双眼,静静的聆听着火车驶向未来的声音。

  

  这是一段过路的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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