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三个没见到小娜的周末。其实自从那次海滨公园以后,和小娜小聚的日子越来越 少了,记得上一次会面,我只说了句:好吧。便淡然而别。如今回想起来,颇有几分感触。
夜晚,我打开窗户,群山若隐若现,可望而不可及。我伸出手,感觉到的只有习习的晚风。我忽然想起了小娜的照片,于是,我把它缓缓地整出来,我一时兴起,拿了一叠摊在手心里,方欲玩味,又被一阵风吹得七零八落,如天女散花般飘落在这撞房子的各个角落里。我的心怀起了异样的感觉,这似乎暗示了什么,难道说,我和小娜也会……
第一次在杂志上看到小娜的玉照,就被她的神态吸引住了,而今这种感觉已然加剧了,可是每次与她见面总显得惶恐不安,生怕被拒绝什么似的,总不能推心置腹地与她倾谈,心不在焉地听她的故事,她笑了,我也跟着傻笑,她哭了,我又不知如何安慰,空有一颗关切的心,谁又能感觉地到?
因此,和小娜在一起的日子是无声时多,有声时少,我们习惯保持沉默默,有时候,我会感觉到幸福,有时候,却又茫然不知所措,更有时候,我会纳闷,纳闷地寻思:爱神啊!月老啊!你们都是吃什么的?你们只鼓励我们相识,却不鼓励我们亲近,难道是让我们证明距离产生美的高超逻辑吗?可是这句话更适合于老龄夫妻,我们还年轻,我们还有太多的冲动时刻啊!老天爷啊!天道宁沦啊!
记得有一次,在东胡划船,我坐在船头看柏杨的《中国人史纲》,她坐在船的另一头,看琼摇的《几度夕阳红》,我们偶尔抬头,目光接触的刹那,彼此笑笑,又埋头于自己的书,我随手下了一首诗:
情牵古代史
一本古代史,情侣对着看。
相知俱无语,爱在沉默里。
这首诗直到现在,我还一直保留着,并时时暗诵它。美好往往只停留在想象中,其实,这种沉默不属于心灵上的一种默契与配合,这种沉默,只是由于彼此之间有一张无法踊破的网,这种撤摸只是出于双方并不互相了解,这大概就是酿成我们分手的原因吧。
我重新收回思绪,泡了一杯茶,一个人在灯下品名。今晚在这满月的光里,小娜又在做什么有意义的事呢?脑海里又会浮现出什么希奇古怪,秒趣横生的想法呢?会不会偶尔想起曾经有一个男孩,他有一点儿傻,一点儿坏,还有一点儿可爱?这一切,我都不得而知了。我只希望这段美好的记忆能完美无暇地留下来,当我晚年缇笔写回忆录的时候,每当回想,心里便有一丝丝淡淡的暖意,这就已经足够了。不知何时,窗外飘进了齐秦的《大约在冬季》,我有一点儿感伤。好想打个电话给你,问:
小娜,你那里下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