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广州荔湾三月,那一日天色暗淡,有雨。
街角的旧报纸任凭风刃两段,广告牌上的标语写着——“发丝与美,属于同一种语言”。门外女人嘴里的香烟,一口诗与远方,一口回到尘世间。我手中的雨伞,遮不住一些从前,却将雨水隔绝成一个短篇。
橙子说:“香烟吸的不是寂寞,是等待,等待雨水洗去城市的阴霾,才会知道这城市很有色彩。”
从那日起,我便停止脚步,入驻这家发廊,却从此便尝人间孤独,整两年。
橙子的婚礼在七年前的冬日,那一日雨水吞没了通城,将城市冲成悲伤的风景。而橙子眼眶晶莹,不曾想结局憔悴了岁月,青春不过是沉睡在婚姻坟场里,从来无法清醒。
我没有再见过橙子那张让人忍俊不住想要捧起的脸,只是偶尔会在某一个时刻看到她极少更新的空间。三年后,当所有压抑的情绪借着微醺的酒,化作暴力的手掌落在她的脸庞,那一道道伤口写在她洁白的肌肤上,婚姻成伤,爱情再也无法在苦楚的心里占据一方。
橙子说:“我总以为婚姻的牵袢可以让他有所收敛,才发现一切都是枉然。”
橙子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为了留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而我趁着北风入夜,却无眠,嘲笑她与过去纠缠,不能两段,陷入两难。再多的妆容又怎么抵得过一个回眸的瞬间,爱情变质,只需要一行语言,便将“逝去”的注解写满青春消亡后沧桑的脸。她与他之间,其实不过是几年路途,而他们都不懂得转弯。
时光的酒载着月光独饮血色的惆怅,沉醉的橙子放任悲伤在这暗夜里流淌。在昨日,当寒风侵透冰冷的单人床,路灯下落寞的身影还依偎在复古的小巷。
橙子说:“我总以为婚姻的牵袢可以让他有所收敛,才发现一切都是枉然。可是任我再怎么努力改变,才发现,我只是改变了我自己,而他还是他,始终不变。”
橙子离开他后,一个风吹落叶的清晨会渐渐开始。
大雪始终没有流落长安,阴历十月初一日,晴。
一株橘黄从墙头破茧处试图说明冬日的严寒,我愿以温柔的笔法,描绘她情绪凌乱的发,可是流年泼墨成山水画,她却只是画里用来配色的一滴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