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要看看一个女人的成长过程，就可以知道，女人并不必然要承担沉重的劳动，无论是体力还是脑力方面的。她对自己生命的回报并不反映在这种劳动上，而在于其它方面的辛劳，如生儿育女、服从丈夫（她应该是讨丈夫喜欢的温顺伴侣）等。她不会大悲大喜，也无须展示自己的力量。与男人相比，她应该更为温和、宁静和平凡，而在幸福方面则与男人相差无几。女人生性幼稚，比较轻浮，头发长见识短，总之，她们长不大，就像个大孩子，介乎于儿童和成年人之间的那一种。我们看到一个年轻姑娘整天同小孩子一起唱歌跳舞，会感到十分自然；如果换一个男人也去这样做，即使他是真心实意的，我们会作何想法呢？一定会认为他不正常。
大自然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让她们成为戏剧中的“明星”，因此，赋予她们姣好的容貌和迷人的魅力，不过只能存在于短短的青春时期，而作为代价的是在其余的岁月里她们失去所有这一切。因此，年轻女子总是可以让男人为之倾倒，陷入爱河，对其殷勤有加，关怀照顾无微不至。如果一个男人还能受其理智支配的话，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大自然给了女人以必要的装备或工具，但在她们不需要时也会予以解除。这就像对待蚁后一样，一旦受孕就让它失去双翅，因为这时双翅对它怀孕不仅无用而且有害，大自然也让女人生下一两个孩子后就让她貌失色衰。因此，那些年轻女子不会把做家务当回事，至少不会当成主要的事，而唯一关注的是获得爱情，以及与此相关的梳妆、跳舞等等。
越是好东西，成熟得就越晚。一个男人在理性和智力方面，很少有在20岁以前就达到成熟的，而一个女人在18岁以前就成熟了。女人很少理性，这也是她们一生当中都像个孩子的原因。她们只顾及眼前的事情，把现象当本质，常常舍本求末，因小失大。而男人由于他们的判断力才不会像动物那样只顾及眼前，而是注意周围，并能够回顾历史，展望未来。因此，男人眼界较为开阔，行为较为谨慎，考虑的问题较多，而女人由于判断力低下，这方面大为逊色。实际上，女人目光短浅，只顾眼下而无法望远，因此她们比男人更为倾心于奢侈生活，某些嗜好甚至达到疯狂的地步。在女人看来，挣钱是男人的事情，而她们是花钱的。许多男人把自己的薪水都交给妻子打理家用，这就更加增强了她们的这种想法。尽管总的来说，这种目光短浅是女人的缺陷，它还是有一个优点：女人比男人更为现实，只要日子还能过得去，她就会尽兴享受，因此显得十分快乐。在男人需要休息时，她会让他感到舒适，在他感到焦虑和痛苦时，她会给他以鼓励和抚慰。
男人在遇到难处时，应该同女人商量。古代的德国人就是这样做的。这是因为，女人看问题的方法跟男人完全不同。女人总是希望通过最简便的办法来达到目的，她的目光从未越过眼前的事物；而男人通常是眼望远方，看到长远的东西，却往往忽略了眼前的事物；这样，女人的意见可以让他回到简单明了直接看问题的正确方法上。此外，女人在作出判断时比较冷静，对实际情况看得比较清楚，而男人往往容易感情冲动，会夸大自己的印象或者陷入幻想之中。对于那些不幸的人，女人要比男人更富于同情心，更能关心照顾，这是因为她的判断力较弱；这也说明为什么在公平、正义和责任方面，她比男人要差许多。由于这一特点，当下眼前的事物对她的影响极大，以至于那些抽象的思想原则、明确的行为规则、坚定的信念以及对超越现实的思考都无法树立起来。因此，女人已经具备形成道德的首要因素，却缺乏一些次要条件，而这些对于道德的形成也是必要的。
在我看来，女人的根本缺陷就是没有正义感。其原因是，她们缺乏必要的判断力和思考力；也有其地位的原因：大自然让她们处在较弱的性别状态。女人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只有依靠自己的机巧，因此她们善于玩花样，弄诡计。这就像狮子有尖利的爪牙，大象和野猪有长长的獠牙，牛有坚硬的角，乌贼有墨汁一样，大自然赋予女人以掩饰的诡计来保护自己。而它赋予男人的则是强大的体力和智力。女人无论聪明与否，都会掩饰，这是她的天性。女人随时都在运用掩饰的诡计，这就像遭袭的动物在进行自卫一样自然，她们认为这是其应有的权利。因此，我们根本就找不到真正老实而不玩弄掩饰诡计的女人。她们对于别人的掩饰是可以一眼看穿的，在女人面前搞这样的诡计，就像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一样，显得十分可笑。正是由于这样的缺陷，在女人那里，往往产生说谎、不忠实、叛变、忘恩负义等行为。在法庭上作伪证的多为女人，我认为，是否允许女人出庭，都是值得讨论的事情。我们还常常发现，一些女士其实经济条件还不错，在商店购物时，却会趁人不注意拿走柜台上的商品。
一般来说，男人之间不好的感情最多就是冷漠而已，而女人之间则充满了敌意，其原因就是嫉妒。如果是男人，其嫉妒的范围也就是在职业方面，而女人的嫉妒涉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因为这是她们唯一可做的事情。女人们在大街上相遇，也会像两个敌对政党成员在议会上那样互相敌视。在初次见面的情况下，两个女人表现出的局促和做作，要比男人明显得多，而她们之间的问候也比男人显得滑稽可笑。在通常情况下，一个男人与人交谈时总是十分文雅，很有礼貌，即使对地位较低者也是如此。而一位贵妇在对地位低下者（对方并不是她的女佣）说话时，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其原因是，女人要比男人更加在意自己的地位。男人在事业和前程方面有多种选择，而女人只有一种：找一个条件较好的男人以获取较高地位。另外，由于女人在持家方面的事情并无多大不同，她们就更加计较彼此在社会地位方面的差别。
男人只有因性冲动而失去理智时，才会认为个子矮小、肩膀狭窄、臀部肥大、腿脚很短的女人是美的。我们与其说女人是美的，还不如说她们毫无美的感受。即使她们真的有判断力和感受性，也无法在音乐、诗歌和美术中表现出来。如果她们为了取悦于男人而附庸风雅，也只能是在表面上的，因为她们无法对任何事物表现出一种不偏不倚、纯粹客观的兴趣。在我看来，导致这种情况的根源是，男人希望直接控制事物，他就通过对事物的理解而将自己的意志加于其上；而女人对于事物的控制总是间接的，也就是说，通过男人来控制事物。因此，在女人看来，一切都不过是征服男人的手段，她对其它东西的兴趣都是假的，是为了达到自己目的的附庸风雅。连卢梭都说：“一般来说，女人是不懂任何艺术的，她们既无专长，也没有天赋。”
只要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我们就会注意到同样的事情。在音乐会、歌剧和戏剧演出时，哪怕是演到一部名作最精彩的部分，这些女人仍然会无动于衷，在那里嘁嘁喳喳地闲谈，显得十分幼稚可笑。如果古希腊真的有禁止女人进入剧场这回事，我认为他们做得对，因为只有这样，观众才能听清台词。时至今日，除了在教堂里要求女人保持肃清，还得在剧院作出同样的要求，并将它用大字写在剧院的帷幕上。即使是最为杰出的女人，也不可能为伟大的、有独创性的艺术作出自己的贡献，不可能创作出具有永恒价值的作品。因此，在这一方面我们对女人没有任何期待。这在美术界表现得更为明显：在技巧方面，女人通过努力练习，可以做到跟男人相媲美，但她们仍然未能创作出一件传世之作。这是因为，她们的脑子里缺乏客观性，而这对于美术创作是必不可少的。女人无法超越自己主观性的局限，对于艺术就不可能有真正的感受性。
——附录与补遗
【本文摘自《叔本华自述》（黄忠晶编译，天津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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