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爷爷归来
阳光总算把落将近半个月的雨给赶走了。
阳光慵散在天际的一角,很不情愿的私下洒泣着。树枝的一头,躲着几只麻雀,无声的看着四周。河边的杂草,无助的低垂着。
门前的竹林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闻过鸟的啼鸣?就连一直不安分的风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无影无终。
屋户依旧。只是少了它应有的温暖!锅、碗、瓢盆、铲子桌子依旧。可惜少了那份曾经热闹的心情;床铺依然静静等着那日复一年一日的守候,它没有感觉到少了一个人的空间而变得大小的空间?也并没有为少了一个人而伤感。而那个空间的芦席的凄凉却在呼唤曾经拥有的温存。足迹使家里少了很多地与墙之间的融洽的交谈。
的身上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享受过母亲的‘按摩’。全身却没有感觉到舒服在那里,反而觉得很难受,全身痒痒的,就像是一条冰冷的蛇在全身游荡。
以往,母亲的声音能在周边几里路就能听到,而就是那种听到这种声音全身就会感到疼痛的感觉不再有。走到那里都是感觉到是一种冷冷清清的。
声音没有了,也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不停在的周边嘲笑着。笑少了那种母爱的皮肤和肉体的交谈?
不在有那种紧张感,也不用担心饭没有烧好,被母亲打了。因为,现在不在有人会打。父亲他是找不到,也不会管。就是失踪了,或者说掉到河里弱水死了,跟他都没有关系的。对于吃饭的事情就更加不用交什么心思了。
自从母亲走后,他就没有几次回来过,几乎是天天在帮人家帮忙,人家是供吃饭的。顺便说一下,母亲是在分田到户之后走的,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上工了。父亲也更加自由了;每天们两个人除了晚上睡觉能感觉一下,还有个父亲回来睡觉,他也能知道有两个孩子在家以外,其它的具体——象们是否吃过饭,或者说,们每天在做什么事情,又是否吃过饭?又是否还在上学?这些事情他都没有时间关心的,他所关心的或者想到的就是,明天又该去那一家帮忙,把自己的肚子填饱,再有两包廉价的香烟,其实那个时候最好的香烟也就是‘佳丽’、也有‘玫瑰’,什么‘丰收’、‘劳动’牌的已经很少了。
弟弟都是和睡觉的,有时候晚上,弟弟闹得慌,就要起来烧一点粥汤喂他,父亲看不停地掀开被子,他还要吵闹。就不用说他帮一起照顾弟弟了。
(如今,母亲过世几年了,以的脾气现在真的不想再问他,再想想,唉……有什么必要和他计较呢?现在看看他那满头的银发,的心就软了。)
母亲的走,是伤心好多日子。可是,必须要从伤心中振作起来。
正如,母亲告诫,!萧晓雨已经是近十岁的孩子,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何况,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现在想起来,这句话真的是一句很残酷的讽刺?!也许也是一句最现实的一句话。十岁的孩子懂什么?但是,!就是萧晓雨,必须像豆芽一样要快速长大。这就是——萧晓雨!
首先,除了每天应该做的一天三顿而外,完全担任其照顾弟弟的穿衣吃饭等事情。父亲也要顾及一些日常生活上的事情,比如说,晚上的洗脚水等烧好等,毕竟他是的父亲。
还在继续读书,只是成绩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上课经常睡觉不说,还经常被老师挨罚。脸上一直带着沉重的忧郁。
……
在默默的承担着这一切,也不知道这些事何时才能到头?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就跟着阳光风雨慢慢的相伴着每一天。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
在学校被老师因为作业没有做好,被老师罚站半小时不说,还要做好作业才能回家。
阳光却是格外的灿烂,就连一向不见的小鸟也会跟着,不停地叫鸣。看着小鸟在枝头上欢快的跳跃着。把刚刚犹豫的心情又着那么一点点的开朗。但是只有羡慕鸟的份儿。鸟儿却能如有此的欢愉,而除了一些读书的事情还要照顾弟弟……那个父亲……唉……
可是,当过过河的时候,却感觉到,邻居的眼神和以往都不一样。
就是,这种眼神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大的概念了。什么冷落、讥讽、嘲笑、瞧不起等什么的感觉都能接受,也可以说,已经习惯这样的眼神了。
但是,今天的这种眼神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带着一丝丝的怜悯,还有一种归属的感觉。也没有心思能想那么多了,想到就是,家里的弟弟,父亲现在何处?是否在照顾弟弟?
日子有时候很会和人开玩笑。阳光也是如此。
从很远的地方就见到一个很熟悉的影子映入的视线;高瘦、背有点驼,面色带着沧桑;精神饱满。长长的脸上挂满一种笑容!一种责任?还是一种忧愁?
爷爷的脚步比离家的时候略慢点,毕竟又增加岁月的折磨。
爷爷把搂在怀里,泪顺着纵横布满皱纹的而脸上流淌下。
想说什么,有那么多的话想问?可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只是紧紧的搂着爷爷,好比落水的人见到一块救命木板似的。
“苦命的孩子……”爷爷好半天才喃喃的嘀咕一声。
“爷爷,”仰起头。“你不会在走了吧?”
“不会。再也不会……”爷爷望着被风吹起的一个塑料纸,“除非死……那就肯定走了。”
“爷爷,您……”的心一下子犹如掉在冰窟窿,不想爷爷这么快。可是,他的这句话,确实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不想的预兆。是什么预兆?却怎么也说不清。
爷爷回来的时候,也正是春播期间。他责无旁贷的领着父亲做这做那。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就这样跳起了家庭的重担。
的心里也感到无比的欣慰:爷爷回来了,也可以安心上学了。
爷爷苍老的身影不停地出现在田头和家之中穿梭着。
父亲却不然;高兴的时候去一起忙忙,不高兴的就睡觉,或者出去玩,再不就和们吵,打打们兄弟俩,他就像一个庄户的地主一样,专门指挥安排。
母亲的出走。爷爷的归来。是的灵魂深处又加深了一层忧于喜的情绪。
母亲出去马上就有一年了,家里对于她究竟在何方?一点消息也没有。她现在是否可好?也没有人知道。爷爷回来了,不管怎么说,们有了依靠,这种依靠是无形的,也是心里安定的。最起码们在邻居的印象中,有个能说会道的在家里支撑着这个所谓的家!?
就母亲的事情,也问过爷爷,是否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老人说不知道。而从的感觉中,老人家应该知道母亲在什么地方;只是不想说罢了。不想说的原因,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这样,一个家庭的重担压在年近七旬的老人的肩上。他经受得起吗?万一倒下来怎么办?毕竟已经是到了七十岁的老人了啊。再说,老人家年轻时候也吃过很多苦,也生过很多病。身体的整个体质是否能接受这个家庭的艰难,确实也是个很大的困难。如果万一老人家……那么这个家还算个家?或许……
而这些只是担忧!当然是无法担负。如果说,单弟弟倒是好安排。而父亲,一个好吃懒做的父亲,使没有办法?也无权能说得动他去做着什么事,或者说必须做的事。
没有想过的躯体是否能承受多大的负担,必须学会减轻老人的负担。虽然,人每天都会去学校,而心——灵魂却落在爷爷的身边。不时地跟随着他,从而使从八十分的成绩,也像升降机一样落到了六十分。甚至于有过五十七分的刷新纪录。但是没有后悔,也没有去恨谁?再说句实在的话,也没有办法去恨谁?
怪只怪自己的灵魂;找错了路;怪只怪奶奶死得太早,如果她老人家迟一点过世,也许,们家的日子要好过一点。怪只怪那丧尽天良千刀杀的大姑母萧根一家;怪只怪这位连畜生都不如的父亲;不顾家庭;不顾妻儿,只顾自己享受那一种所谓的福。真的希望他早点死去。也曾经咒骂过他,有一天会被车子撞死,母亲也曾经这样咒骂过他这句话。现在真的能体谅母亲对家庭——不,对这位丈夫的恨有多深。
(也就是这句咒言,没有想到以后还真的出现了,那是在父亲快到六十岁的那一年,他去碾饲料的时候,在去一个邻居家的时候,出来时被疾驰而来的摩托车撞断股骨一根,虽然没有因此丧失生命,如今也变成了残疾。)
“不任多苦多累,也不能使你停下来,那样姓萧的一们就真的不如人了。”
爷爷的归来,得到了很多邻居的赞诺。
同时,也使邻居对家——姓萧的一门渐渐的失去一种谈论的意味。
妹妹的死,三姑母的死,爷爷几年前的出走,母亲的离家出走,都深深的震撼着每一位邻居的心。人们都说,母亲一走,们家就算完了。
“家无主,扫帚舞”。
“无女不成家吗?”
家里一旦遇到什么困难事情,也很难请得到邻居帮忙。
人家看到家的这个样子,早已失去一种肯帮忙的动力。想到最多的是们一家就这样结束了。如果忙帮了,什么时候有得还都不知道?也不得不使年迈的爷爷低声下气的去求人家,人家看他这么大的年纪这样,有的于心不忍,也就不好意思推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