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泳乔如约来到与许龙约定会面的地点,那是一间风味餐馆。
她初到时,见他正孤身坐在靠窗边一个空位上,眼睛呆呆眺望着窗外的行人和绿草,一本蓝色笔记本静躺于身前桌面上。
她推门走进,他停止眺望,目光转移到她之身,眼前人纯真可爱的模样映进眼帘时,他心中一喜。
“泳乔,你好漂亮啊!”许龙一句赞美随口漏出。
“是吗?”徐泳乔欠身坐下,经已羞红了双脸。
她好奇把笔记本移到眼底,翻开一页,一张张大头贴浮入双目,主人公都是他们二人,见此状,她唇旁出现一抹淡淡的笑。
正当她看得入神,他收回笔记本,从胸前取下一支笔,在贴满大头贴一页中写字:我要和徐泳乔永远在一起。
许龙写毕,合上笔记本,又把它递到徐泳乔跟前,她怔怔盯着笔记本,无动于衷。
耳边时常飘来钢琴独奏的声音,她凝望着笔记本,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过去好一会,她才掌心轻压笔记本表面“许龙,你看我现在这样,就知道我过得很好,你应该放心了吧?”
“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许龙眸內尽显惊讶,不解的反问着。
“我……”徐泳乔语音一顿,沉默一瞬,稍后支支吾吾把话接上“立雯她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她那么爱你,我不能……不能伤害她。”
话语至此,许龙大概明白她话中含义,哭笑不得,两眼发怔。
“你总说立雯为我怎样怎样,难道这样我就要和她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这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的想法,我从来没想过要和她在一起。”
“当然,我不否认她出车祸,差点遭人欺凌我都逃避不了关系,也没权利去阻止她喜欢我,但也不能说因为这样我就要跟她在一起吧?至于我欠她的,我会用别的方式去偿还她的,如果说这样我就得选择她的话,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
男孩振振有词,女孩心中翻江倒海,却哑口无言。
是啊,自己用这种方式强迫他分手,是不是太偏激了?难道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我……”徐泳乔欲言又止。
许龙把手一挥,及时制止她把话说完,然自己接话“我想不明白,你是在舍己为人呢,还是什么,如果你想和我分手,用不着用这种方法,如果你真的要分手,我会答应的,我以后绝不会再来打扰你。”
许龙赌气的话语使徐泳乔倍感难受。
他明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明明知道她有多么在乎他,却偏要这么说。
他这样是在惩罚她吗?在惩罚她没有勇气去争取属于自己的爱情吗?
一个身影从她身旁掠过,匆匆离去的脚步声让她终止了思考,身影为许龙,眨眼功夫,他已远去。
“许龙……”徐泳乔伸出手欲要挽留,奈何已经为时已晚。
耳边钢琴独奏依然未终止,且越发悲伤,像是专为眼前情景所奏,凄美且动听旋律传遍餐馆的每一个角落,让她挥之不去,更催她泪下。
徐泳乔呆如木鸡,心里肝肠寸断,她不是希望这样么?可为什么,为什么当一切发生后,没产生一点兴奋之意,反而更悲断人肠。
泪哽噎,蓦然回首,发现笔记本仍然躺于原处,她怔怔盯着它看得出神,霎时,有种想一把抓过来的冲动,可动作终究被卡住。
一个小女孩从身旁跑过,狠狠撞她一下,徐泳乔转头望去,女孩抛下“对不起”三个字后,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她直径走出餐馆。
独留那本记载着他们曾经过往甜蜜的笔记本置于桌面一角。
公寓中。
徐紫澜手捧手机,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上的一条信息,那是Aaron刚刚发过来的。
其内容写着:紫澜,我三天后
就能出院了,你替我高兴吗?
她握着手机,千般辗转上脑中,万般翻腾过心间,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嘭”一声清脆的开门声,吓得她手机都没法握住。
只见徐泳乔低垂双目,心事重重迈进来。
“姐……”她低沉唤一声。
徐泳乔没抬头,也没回应,如同没听见,徐紫澜靠近跟前,发觉她情绪十分低落。
“姐,你去见许龙了,你们都说什么了?”她好奇地问。
徐泳乔泪眼低垂,依然没反应,徐紫澜以为她没听见,再轻推她肩头“姐……”此话声止,她才有了反应。
她突地一搂,把妹妹搂进怀中,将她紧紧锁在怀里,一滴滴液体不间断掉落到徐紫澜肩上,然后迅速化开,浸湿她肩上的一大片衣服。
徐泳乔始终沉默不语,徐紫澜从她表情和反应大概都能猜出当时他们见面的情景。
两人直保持拥抱姿势已有十来分钟。
“姐,我……”她再次轻唤一声。
徐泳乔收起泪水,停止低泣,作出回应“有事吗,想说什么?”泪眼朦胧,她已看不出怀中人也心事重重。
“姐姐,我……”欲言又止。
徐紫澜欲是将Aaron明天出院的消息告知,又怎知,话刚到嘴边却又无法出口,辗转反侧,实在不知将话如何再继续。
“没事,我是想说,今天天气不错,我要出去透透气。”她说。
推开徐泳乔,直径走出,前方路茫茫,使她不知何去何从。
徐紫澜一直迈步向前,却不知不觉来到曾经就读的小学门前。
她弄不清怎么会摸索到这里来,只知道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
这里是小时候和他一起读书的地方,这里是和他有过约定的地方。
她呆站不动,远远眺望,校内绿草萋萋,鲜花依旧,可惜物是人非。
她踏步校园,脚下绿草未过人膝,熟悉的楼层,熟悉的教室,台阶……
突诱出她心中恋恋不舍。
徐紫澜停在曾经上课的教室窗边,一群身穿校服,勃子系着红领巾的孩子正举书高读,朗朗读书声声声入耳。
她把眼球停放在以前坐过的位置上,现在由一个眼镜女孩接任。
女孩转头冲她婉然一笑,很快,又回神举书高读。
她附身坐到教室前石凳上,低下眸,张开手,再看一眼手中香草瓶,近似和过去告别。
徐紫澜手握香草瓶静静待着,尝试着努力不去想他,却发现根本做不到,她和他并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