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个星期里,徐紫澜都在忙碌的工作中度过。
‘快递公司’里正处于一片忙碌气氛,员工们忙得不可开交,幸好这段时间徐紫澜并没拖大家后腿。
人总在忙碌,时间总匆匆。
天空一片阴沉,太阳最后一丝光芒也被云朵遮住,到处一片阴暗,没看见太阳的半个影子。
外面大道上,行人、车辆如行云流水,川流不息,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匆匆行人车辆中,掺和着一丝异样。
许龙搂着一名瑟瑟发抖的女孩,女孩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目光呆滞,缩在他怀中不停颤抖,似乎受到极大惊吓。
姐妹俩携手现身于公司门口,许龙身影马上占据了两人视线,徐紫澜特感女孩眼熟,但脑海瞬间空白,什么都记不起。
辗转几回,反复思考,终记起那是林立雯,她这是怎么了,上回见她可不是这样的。
此后,她沉默不言,不知姐姐能否认出林立雯?
这时,许龙伸手拦下一辆只是路过的出租车,然后一件衣服披在林立雯后肩上,最终一双人人儿互相搀扶上了车。
徐紫澜顿时动了恻隐之心,这么楚楚可怜的人儿,曾经还是校友,她竟不忍心告诉姐姐那是林立雯,生怕破坏这良辰美景。
徐泳乔也似乎发现端倪,手背轻抚眼角,转过身,泪还没挤出眼眶,就已经无影无踪。
她放步在大街上疾跑,刚刚精彩时刻如电影般在脑中回放,挥之不去,一路狂跑,泪珠子下得又密又急。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那天在操场许下的约定都是假的,她看到了,都是骗人的。
每个画面轻轻重叠,她的心,仿如刀割,泪不受控制夺眶而出,下得更密更急,手一摸,才知双颊已泪水汪洋。
“姐,等等我!”
徐紫澜不停歇地追,因她跑不快,被远远抛在身后“姐,你不要跑,明知我跑不快,等等我。”
徐泳乔慢下步子来,她立即迎上去,还没顺过气,就喘着气断续说“姐姐……你……先别哭……先把事情弄清楚。”
徐泳乔反而哭得更伤心,不禁又泪垂,顿时扑进徐紫澜怀中失声痛哭。
徐紫澜‘嗤嗤’笑着,伸出指头亲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柔情安慰道“别哭了,我陪你去找许龙好吗?”说着,又是几声咳嗽。
迎来一阵沉默。
徐泳乔沉思辗转很久,方才接声“不去了。”
徐紫澜欲言又止,不再强求,场面生出一些尴尬来。
夜已深,银月初上,夏日的夜空,少了星星的点缀,多了几分漆黑。
安静的客厅里。
敲门声划破眼下寂静,徐泳乔心头一紧,傻了,呆坐着,六神无主,直至徐紫澜打开门,林立雯现身,她才慢慢反应过来·。
不禁一下激动起来,心底疑问犹如滔滔江水般涌出,一发不可收拾“你当年为什么辍学?这些年你过得好吗?还有,这些年你去了哪?”
为什么辍学?
林立雯一颤,脑中闪过多年前的一个画面。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
她捧着饭盒路经学校操场树荫处,结果看到许龙和徐泳乔双双依偎。
许龙在绿荫底下对徐泳乔说离校的申请已批下来,过几天就要离开了,他们相约的瞬间也被她亲眼目睹。
林立雯心狠狠一抽痛,使劲呛了呛。
顿时一阵心酸上心头,头低垂,傻傻看着手中的饭盒, 眼神静静漂浮着,特别忧郁,心酸泪珠划过双颊,转过身子拔腿就跑……
他对她那么好,陪她一起做功课,跟她一起玩,不是应该喜欢她的么?原来他早已心有所属。
……
往事如烟,历历在目,旧事重提,不禁又牵出埋藏多年前的感情,双拳下意识微微紧握。
见林立雯久久不回神,徐紫澜拍拍她肩膀“立雯……”
“啊,什么?”她慌张一抖,从幻想中速速回归现实。
“来这么久,我都忘记叫你坐下喝杯茶,这脑子越来越不中用了。”徐紫澜百般盛情邀请林立雯坐下,然后前往厨房端出一壶茶。
她边倒茶边发言“立雯,你回上海多久了?”。
“已经三个星期了。”
徐紫澜脑中顿时晃过那天她拖着旅行箱那一瞬间,插指一算,时间缺口正好对上。
“那……那许龙知道你过来吗?”她再接声问,深邃的双眸比十五的月亮还要明亮几分。
林立雯没有续言。
反倒眼巴巴注视着她那明亮的眼眸,双唇颤动,欲言又止。
那时负气离开,经过多年的煎熬,发现还是放不下对他的那份情,这是她一生最大遗憾,这次回来就是把真相告诉许龙,希望能挽回那份迟来的爱。
“那天你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许龙会……?”徐紫澜接着问。
林立雯心头一慌,一股热流冲上胸膛,想起那天刚到时,在车站遇见几个歹徒,幸好遇上许龙,才幸免于难,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借住在许龙家。
徐紫澜发觉林立雯的手在微微抖动,显然有些紧张,不难猜测她有隐瞒之言。
“泳乔,许龙转学这么久,他有没有回来找过你?”林立雯问。
“他快回上海一年了。”徐泳乔没有丝毫隐瞒,老实地回答。
许龙,你到底爱谁?
三人都不语了。
……
“泳乔,你在吗?”熟悉的呼唤声破门而入,肆无忌惮牵动着三位姑娘耳内神经。
她们心知肚明来者真面目,徐泳乔一阵兴奋,林立雯一阵心紧,徐紫澜……
许龙推门而进,屋里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时间卡然而止,许龙和林立雯四目相对,他们眼中只有彼此,一旁的徐泳乔和徐紫澜不知不觉已被忽略,成为衬托的背景。
前几天林立雯才告诉他,她已暗恋他多时,当年辍学是因为看到他和泳乔在一起,真相曝光后,他顿时不知所措,他对她好是把她当好朋友,却不知她喜欢他。
突如其来的这一幕让他六神无主,他只是把她当朋友,这个秘密戳穿后他再也不可能单纯把她当朋友看待,现在而是夹在两个女孩中间,进退两难。
许龙见到林立雯特显紧张,连声线都变得颤抖,结巴、断断续续,一字一句地说“立雯……你……你也在呀?”他话音空虚,闯进耳朵“隆隆”作响,似是随风飘来一样。
林立雯面露浅笑,漆黑的双眸比灯光还要明亮。
“都别站着了,我们坐下来叙叙旧,谈谈心,好吗?”见眼下处于尴尬,徐紫澜便出言打破这种尴尬。
蓦然回首,夜更深,徐紫澜转身走进房间,徐泳乔猜想她是不想被卷入这场恩怨当中,所以才选择离开。
一会儿后,她再从房里出来时,发现徐泳乔、林立雯和许龙三人安之若太,此情此景,她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坐在一旁。
林立雯现在回来了,姐姐的压力就更大,虽然许龙爱的是她,但正处于三角恋状态,以后一定会引发一段故事吧!
奈何,无可奈何。
她在心底暗暗沉吟,安迪,你终究还是选An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