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天中,齐安迪除了工作就是和Anne在一块,很少有机会陪徐紫澜,而徐紫澜也没太多心思,相信他是忙于工作,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来找她。
齐安迪偶尔会找时间打电话过去,每当徐紫澜问起他在忙什么,他总支支吾吾,跟她打马虎眼,打算以后找到合适时机才告诉她事实。
最近,徐泳乔经常赴约外出,下班后回家就常留她一人独伴四处冰冷的墙,不过,徐泳乔也知道一个人孤单的滋味,所以常推掉约会去陪她,使她不会太孤单。
夜深了,一轮弯月穿过云层安逸悬挂夜空。
达裕旅馆贵宾房内,Anne翘着双腿在看电视,偶尔用手轻抚下巴。
‘啪啪啪’几下沉重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
“谁啊?”Anne隔门传音出去。
门外并没回应。
见状,她便转神看电视。
过了一会,又‘啪啪啪’响几声。
她再次隔门传音“谁啊?”
门外仍然没回应。
Anne一裂唇,甜甜一笑过眉间,肯定是Andy在故意逗自己玩“Andy,我知道是你,出来吧,别玩了。”
怎知,门外依旧没回应。
Anne终于坐不住了,这个Andy真是的,这么贪玩。
她疾步奔去打开门。
“Andy……”门外并没人,向左一瞥,没人,又向右一望,还是没人,再跑至阳台朝下望,旅馆门口处,客人们匆匆进进出出。
即使知道没人,她还是说了一句“刚刚是谁在敲门?”
果然没人答应,唯闻旅馆外不远处声声入耳的嘈杂声。
Anne这下可慌了,难道是有人想过来摸清底细,然后上门打劫?
这个假设吓得她心惊肉跳浑身一抖,连忙冲进屋内速把门掩上,门下一张小纸条却闯入眼中,她俯身捡起,迫不及待打开,上面写着一行字:有空吗?我们见一面吧。
Anne手握纸条呆静在那儿,彷徨,恐惧,害怕,紧张,忐忑所有不安情绪聚满心间,这个人是谁,他想干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直都没动静。
夜更深了,她眼皮开始打架,睡意难抗,就转身回到房里,虽犯困,但一直没法入眠,一有丝毫动静就警觉起来,幸好一整晚都平安无事,悬着的心才慢慢恢复平静。
第二天,Anne如往常一样来到梳妆台前打扮,竟把昨日之事忘得一干二净。这时,敲门声又灵空传来,昨日一事才又忽然重返她记忆中。
到底谁在恶作剧?Anne胸口处一股怒气上冲,直接冲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女孩。
“你就是Anne?”女孩冷冷地问。
Anne顿时心生问号,这个人是谁,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自己刚来这里并没认识什么朋友啊。
“是啊,你是谁?”
女孩直接表明身份“我叫杨宇清,是那个送你纸条的人,你在法国收到的E-mail都是我发的。”
原来是她,E-mail都是她发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Anne淡声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神秘人。”
在之后的谈话中,Anne了解到自己在法国收到的E-mail向她传递Andy消息的神秘人就是这个杨宇清。
Anne还从她口中得知,她喜欢Aaron,但Aaron喜欢徐紫澜,所以也有点明白她花这么多时间告诉自己Andy和徐紫澜的事,目的就是想让自己过来介入他们,拆散他们。
“你再不过来你的男朋友就要给人抢去了。”
Anne觉得这个人心机太重,她竟想借助自己的双手去达到她的目的。
“你在E-mail中说的徐紫澜,她在哪?”
“她在诚信快递公司上班,可是千万别让人知道是我向你通风报信的。”这样别人会说她没道德,把别人的痛苦建立在自己快乐之上,会怎么看她。
Anne怯怯一笑“你是眼红她吧,Andy喜欢她, Aaron也爱她,你千方百计让我过来,就是想让我介入他们,拆散他们,你不是为了帮我,是为报你心中不甘。”
“我是这样想,你不是也怕Andy被抢走么,要不然你就不会在知道他们消息后就跑过来,既然这样,我们为何不合作,各取所需?”
事后不久,Anne就按照杨宇清的指引找到诚信快递公司。
徐紫澜正在后仓库整理快递包裹,期间,好友露露跑过来“紫澜,公司外有人找。”
她丢下手中工作小跑出外,公司门口,一张清纯面孔入目。
初见这张面孔时,就有种熟悉感划过她心头,这人好面熟啊,在哪里见过呢?
连忙重拾记忆,终于记起她就是昨天在奶茶店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哇,现在细看,比昨天更漂亮,更妩媚动人,但眼神中透出卑劣。
徐紫澜开心地迎上前,就像重遇多年不见的好友一样“你好,是你啊!”
Anne吃惊地瞪着她,问道“怎么,你认识我吗?”
徐紫澜笑笑,轻咬指头掩饰尴尬“是啊,昨天在奶茶店里我一直盯着你看……”徐紫澜更加不好意思了,眉宇间红晕涨起。
“原来就是你,我记得你。”昨天一直没留意是谁在偷看自己,原来是她。
“你找我有事吗?”徐紫澜开门见山。
Anne深吸一口气“既然这样,我们也算认识了,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叫Anne。”
徐紫澜微微颤抖,如被电击,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我是从法国过来的,是Andy的女朋友,你明白我意思了吧?”
顿时如同五雷轰顶,活生生被人泼了一头冷水,徐紫澜的心情由天堂一下子坠入地狱。
她是Anne,她真的是Anne,她不是在法国么,怎么会在这里?
徐紫澜呆立着,脑内一片混乱,心紧紧揪作一团,好痛,好痛,痛得无法自拔,痛得呼吸困难,有种想掉泪的冲动。
“你还好吧?”Anne摇摇她。
徐紫澜咬着下唇,强忍着眼泪尽量不让它流出,以此掩盖她伤心,难过却假装坚强,泪未尽,却哽咽“你不是在法国吗?”
“是,我本来是在法国的,但是我再不过来,我的男朋友就要被人抢走了,只好过来了。”
此刻再也忍不住,眼泪不停地滑落,顺着脸颊向下滑,最后消失,脸颊上留下一条清晰可见的泪痕。
她真想大哭一场,原来他一直都在骗她,他根本不是在忙工作,而是……他怎么可以骗她,这样把她置于何处?
哭声被眼泪淹没,悲伤逆流成河……
隐约听闻有脚步声在渐渐靠近,却是徐泳乔。
她先是安抚徐紫澜,再转身对Anne说“你就是Anne,那Andy有没有跟你提过紫澜?”
“提过,他常常跟我说他小时候有个和要好的玩伴,原来就是她啊。”
玩伴?原来她只是他小时候很要好的一个玩伴而已,他也只跟Anne说她只是他小时候的一个玩伴。
徐紫澜哭得更伤心了,泪珠子彻底夺眶而出,再也无法止住,不料又将深藏在身里的病根引发,剧烈咳起来,咳中带泪。
她携咳跑开,徐泳乔在后一面追随,一面表演嘴上功夫“紫澜,紫澜……”
她如同没听见,一味垂头前跑,一路上,悲伤的哭声掺和在空气中,随风肆无忌惮地闯进徐泳乔的耳里。
徐紫澜一直跑到一旁隐蔽角落的水龙头旁,开着水,把脸放在水龙头下,任凭水淹没整个脸颊,这样她才不会发现自己掉眼泪,才会好过些。
自己从小就爱上他,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不要脸地纠缠他。
她的心好痛,那是任何止痛药都无法止住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