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着水晶球,心里满满的回忆与憧憬,幻想着时光倒流,幼年幕幕精彩又故地重游,一对鸳鸯小孩一起陪伴玩耍情景好窝心。
数十载岁月洗礼,记忆经得起考验,丝毫不模糊,陪伴玩耍天真活泼时,一晃,天真退去便是亭亭玉立,不禁感慨时光匆匆,一去不复返。
记忆清晰,我心儿甜呀甜蜜蜜,甜蜜赶呀赶不跑,嘴角生出一抹笑意来,身体不听使唤向后躺去,‘啪’的一声响,以为掉在地面,回头一看,原来是和床榻亲密接触,手无意识一松,水晶球迅速逃之夭夭。
我一惊,蓦然回神,方知是想入非非不是梦,迅速下榻,水晶球完好无损,心定稍安,但还有戳戳的后怕,忘了上榻,无声的沉默,呆滞,定睛,只循着那残破不全的支离破碎记忆在脑海中拼命拼揍。
一直在沉沦中徘徊无法自拔,既像回忆又似梦,傻傻的分不清,眉宇都起了涟漪,一愣神,一无语,外婆出来了。
她嘴角抖颤个不停,是在埋怨我不将遇刺之事告知,颇为气愤“听说有人要杀你,怎么回事?”
她一向耳尖,收风信可比眨眼速度,我已见怪不怪,是谁口疏漏了风声?
这对祖孙离得较近,我睹到外婆鬓角上的皱纹斑驳,那颗心,一提,瞬间到了嗓子眼“您怎么知道?”
她冷哈一声笑,软腰坐到榻边“是真的。”
我打破砂锅问到底“您怎么知道的?”
她嗓音高起来,生生的怒吼“你别管我怎么知道,总之你以后就乖乖给我呆在这里,迁花岛也不要去了,以免遭遇不测。”
顿时,无名火起,又如此了,小题大做,风吹草动必定胆战心惊,我都这么大了。
别看我似小绵羊般可爱可亲,偶尔也会有那么几分火气,特别遇到无理要求时,理直气壮集体出动,理由更强大,道“您不要鸡毛蒜皮就不让我出门呀。”
外婆倚老卖老,在我这个晚辈面前为顾全几分薄面,哪怕是喉咙干涸也不停歇“你出去都有人要杀你了,你还去送死?”
什么送死?这纯属巧合,意外,总是如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无奈啊!
听着这话,不禁为自己打抱不平,反正我唾沫多得是不怕被浪费,顶多一句也无妨“您别这么胆小,不让我出门,我在家会闷死的。”
孙女又激发外祖母的不耐烦,瞬间,她语声更励,放开喉咙怒斥“你赶快给我滚,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若被人杀别怪我没给你提醒。”
她就是如此任性不讲理,动不动就叽里咕噜地鬼哭狼嚎,以大压小,都一把年纪了,老前辈一个了,还这么调皮,说大声号就大声号,叫她‘老顽童’一点都没错。
据说,外婆有众多兄弟姐妹,她是最小一个,肯定是家人对她的溺爱才造就她的任性。
见她无理取闹的大号,我委屈心起,热泪纵横“谁要您管了,我都叫您不要管,是您硬要管的。”
外婆不甘示弱,大吼“你这泥菩萨,我为你好你还不领情,好,你现在就滚出去,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我口上无话,心在踌躇,在她角度上,确实是为我好,事物是把双刃剑,均有两面性,在我看来,这是管制,她唯我独尊得太多,从不设身处地换位思考,真是拿她没办法。
十七年,每次都以我身体不好为由管制这管制那,我堵得慌却无奈,因为这是实事求是。
无时无刻都渴望能展翅高飞,可就连这么点芝麻大的愿望我也遥不可及。
倔气中,引发潜伏的旧患,咳嗽声声起,一阵比一阵急,那么一瞬间下来,脸已苍白得如纸色。
外婆全然视若无睹,眼角余光也没瞥一个,谁叫我跟她斗嘴,这是我自找的,自作自受。
幸好,老朋友只是光顾一会,难受劲截然消失。
突然觉得这里充满着浑浊空气,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夺门而去。
见我夺门,外婆追出,恢复她高音的本色“你这家伙,去哪?”
我头也不回,一脚又一脚往前颠簸,一心想尽快离开这个非之地,早一刻是一刻,心能平静多一刻,‘明日愁来明日忧’,一切优明日再担。
一路兜兜转转,不知何去何从。
怀着茫茫然心情一路向前,不觉中兜转到‘泣血荷塘’,荷塘里的花儿万日红,红得像血,这是我和少华留下约定之地,于塘上放眼,塘内已有蜻蜓立上头,那唯美画面,胜过满园春色。
这儿名唤‘泣血荷塘’实是有迹可寻。
很久以前,曾有一名丈夫为妻子在此种下一大片荷,有朝一日,丈夫竟发现妻子另结了新欢,一怒之下将其妻杀死,丈夫也抹脖自刎,这片花田瞬间血红,永不凋谢。
故而,此处唤作‘泣血荷塘’。
有仙家路过都会感言一番,多么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应是流传成佳话,却反之,相爱相杀。
故事中有言道,‘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也有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还有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一经对比,越发的没信心,故成相反托词,无绝期成了有绝期,比翼鸟也是折翼的,更不用说什么生死相许了。
想到这些,心里空落落的,一阵悲凉感。
矮身半蹲,荷塘坏境和迁花岛不相上下,昏昏暗暗不见阳光,术造的天空倒映淡红,下面小桥流水,实在的深红,却比迁花岛面积窄小得多。
那花池百花争艳,这荷塘单荷独开,太过单调无趣。
我这个折了一边翼的比翼鸟飞不远,正想插翅翱翔,突然有响动至,难道是有人过来同我一块比翼双飞?
一欢一喜软着脖子向后转,别说有鸟过来要比翼飞,就连一根鸟毛也没有。
我荒唐一笑,眼始终左顾右盼,没什么 ‘鸟’入目,阴气异常重,感觉有些不寻常。
盼了半天,仍没人至,突然狂风大作,荷塘里的荷儿摇头摆尾,池边地上飞沙走石,卷起层层黄龙。
幸好我这双脚除做摆设好看外,关键时刻起了伫立作用,让我有避开掉进荷塘之难。
狂风大起大落,瞬间起又顿时停,我在这边,隔着荷塘,眺望那边,看到一张男性的陌生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