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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自亮专栏 | 长垣这座城

接二连三发生的一些事,使我不得不认真思考,并决意要写一写我的故乡长垣了。前不久收到的一封信,信封上却是“长坦县”,虽然信没有中途遗失,心里还是老大不舒服。昨天南方一公司搞调查,开头就问,“你好,你是长恒县的王先生吧。”不想解释,解释也无益,只好点头称是。据说某官员赴京开会,在相互介绍中,他说,我是长胆县的,长有胆子的县。话一出,众皆呵呵大笑。为官员的无畏坦诚,风趣幽默。但他的话语何尝又没有几丝无奈和苦涩呢。

长垣之名由来,按史书上说是县有防垣之意,防垣很长,位置在今陈墙村附近。今虽已无存,但名字却长久久地保留下来了。近年来,长垣人锐志图强,发奋进取,很是做出了一番耀人眼目的成绩,但也只是限于方圆不大的区域和几个产业圈内,出了河南,除了防腐、起重、卫材、烹饪圈,又有几个知道长垣呢,又有几个难保不把长垣读成长恒、长坦甚至长胆呢?这是长垣的尴尬,长垣的羞辱,也是长垣的机遇,突破开去,就成了长垣的特色和名片,突破不出去,就是永远的耻辱。

也许会有人说,一个小县城能如此就不错了,又怎能企望和北京上海相比呢。但是,长垣要做为独立的存在,要赢得更大的发展和尊严,就不能不去突破。

长垣濒临黄河,是黄河的豆腐腰地段,几千里黄河莽莽苍苍,不懈地由西向东奔流,但正是在长垣等几个县内,却忽地拐了一个直直的大弯,由南向北而流。被人称作黄河的豆腐腰地段,十分脆弱,经常决口,即使不发生溃口,也是旱涝不均,土地瘠薄;也无名山秀水,茂林修竹。境内仅一道铁路,且货运多于客运,火车站僻若乡野。虽然历史上也曾有过辉煌,譬如是卫国君子蘧伯玉的故乡,子路是长垣有文字记载的首任县宰,被孔子誉为三善之地,明朝出过七尚书,至今关于他们的传说还在长垣到处流传,县城南街郜氏宗祠每逢过年还会展出祖宗画像和赐匾。但自清以降,却罕有名人,默默无闻矣。地下也没有发掘出像样的王侯将相的陵墓,不可能象安阳高陵一样,一朝成名,为天下知。八十年代,中原油田在长垣几乎拉网式钻探一遍,没有发现一星半点的石油,仅一河之隔的东明却油多得突突地往上冒,让钻探人员都直挠头皮,百思不解。境内无山,当然更不可能有含量巨大的金矿银矿。就像先天发育不全后天营养不良的孩子,上天给长垣唯一的希望就是人,给人的唯一出路就是闯呵。

土里刨食的日子过不成,农民就扔下了锄头,三个一群,两个一伙,或是单打独斗,出门闯荡去了。这股风气的发源地,恰是堤东最穷困的地区,也正应了穷则思变。这些人一无技术二无文化,只有从最底层最艰苦的活干起,收废铜烂铁,给金属除锈抹漆,这都是城里人不愿干的活。长垣人却干,不但干,还发现了名堂,找到了窍门,琢磨出了新的工艺技术。很快组建了工队,山南地北地跑,承接了大量工程,油田工厂城市农村,到处有他们的身影,油罐线塔管道安装,什么样的活计都干。

七十年代末是长垣防腐起重业的发起阶段。八九十年代是发展期,可以说县城东部几个乡的男人忙时是农民,闲了放下镰刀锄头等农具,背包一背,又成了业务熟练的技术工人。与此同时,一部分在外收废铁的人靠着头脑,积累了第一笔资金后,回家投资办厂,生产电动葫芦,后又造航车。规模越来越大,以至形成现在家家作坊,遍地工厂,农民成为兼职,种地反为副业的奇特现象。

长垣经济迅速崛起了,出现了一批批百万甚至千万的冒尖户,与此同时,城西北几个土地肥沃的乡经济倒一直起不来,土地能长东西,农民都懒得动其他点子,因此,整体倒贫穷起来。

发展中,长垣也走了一段弯路。那时,无论行走各地,只要一提长垣,人人避之唯恐不及,以至有地就扯出警惕长垣骗子的标语。更有甚者,社会上流传出“河南骗子多,长垣是老窝”的口号。长垣声誉大受影响,形象一落千丈。

后来,县委、县政府审时度势,调整产业布局,提出了西抓林果北抓农,南抓起重,东抓防腐卫材的产业格局。对境内企业治理整顿,加强收导,又成功举办美食节、国际防腐蚀大会等一列活动,形象慢慢转变过来。

特别是近年来,经济发展迅速,城市环境优美,人民素质提高,生活安定富足,思想观念也逐渐开放。男人能挣钱又顾家,女人漂亮又能干,因此,娶妻要娶长垣女,嫁男要嫁长垣郎,成为一些地方青年男女的追求。但是,长垣人中开始出现小富即满、固步自封、妄自尊大的思想,开始追求奢侈、浮华、虚荣、享受。乡镇之间经济发展不均衡,贫富差异较大,经济结构单一,发展方式粗放,产品同质化严重,缺少核心竞争力。兄弟县市之间的竞争也越趋激烈。这些问题,若不好好解决,将极大地影响长垣的进一步发展,制约长垣向更高层次跨越,长恒、长坦的帽子就不能干脆彻底地甩掉。

革命尚未成功,长垣仍需努力呀!

王自亮,河南省长垣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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