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就是中秋了,今年特别巧,中秋和国庆竟撞到了一起。当然还有个一直都很巧的事,我父亲的生日在农历八月十六。每年过完中秋,第二天就要给他发个生日的祝福。今年大可不必了,因为我也开始在杭州生活了。以往的祝福也绝不是在电话里讲的,因为在我看来,他还是一个传统的严父形象。那种细腻的话,可能只会将我们两个人带入尴尬境地。
前一段时间,也就是父亲节的时候,我从网上给他买了一个火机,上面刻着我们的姓氏。收到快递的时候,就给我回复了:“收到了,下次别乱花钱了。”哎,结果可能我早已想到,如此平淡。可能中国版的父亲就该这般,如若不然,就失去了原有的威严。至于坚守这份威严有何意义,大概很少有人去深思,或许还有一个理由:以前就是这样了。的确,中国人遵守所谓的“规则”的恒心是无法撼动的!
今年由于疫情,我在我父亲那里呆了将近两个月。两个人的独处,刚开始还好,时间一长,便不那么自然了。我喜欢10点左右睡觉,他喜欢凌晨1点多休息;我不喜欢闻刺鼻的香烟味,他睡觉前习惯了吞云吐雾;每天他做饭,我负责刷碗,在洗衣服上,竟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民主——各自清洗各自的衣服。
曾经很多次,我劝他把香烟戒掉,但是,来自儿子或者晚辈的意见在他们那里往往是行不通的。戒烟的事被劈头盖脸的训斥掩盖的彻彻底底,我也不想去做无谓的牺牲了。我只希望,这个社会可以不公平点,对待这种不善待身体健康的人,诸如癌症等疾病不会纠缠到他,但是静下心来想想,这种想法无知又可笑。
有时候我会去思考,究竟什么时候在父亲眼中,我才能拥有向朋友一样的权力,他又何时接受来自我的卑微的建议呢。怎么也想不通,或许是要等到他彻底年迈,或许根本没有这个时候。可悲亦可叹。
不幸的是,我有一个特别传统的父亲,不苟言笑,追求在孩子面前塑造威严形象,他的爱隐藏的天衣无缝,年轻时的我是很难发现的。但是幸运的是,我和他的思想存在本质区别,我想要去改变传统的父亲形象,我所尊崇的是:有爱就要展现出来,父子关系在我这里没有所谓的伦理阶级束缚,平等的关系也可以进行悉心的呵护,全面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