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漫不经心的一回头,我却不得不韶华倾负。
——题记
亲爱的,原谅我以这样亲密的方式叫你,我为此幻梦三年,却永远无法有这个机会。这是一封我永远不会让你看见的文字。它是我的墓志铭,是我满满酸涩和脸红的微醺青春,仅存的墓志铭。
你是不是以为,我加你QQ是你我认识的开始?
你错了。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学校的操场上,我当时初三,正被体育老师拿鞭子抽着跑800米,临近最后一个一百米了,我再不使劲就要被罚了。虽然嗓子已经一阵冰凉,我还是狠狠咬住下嘴唇准备冲刺。
就在力量迸发的前一瞬,一颗篮球硬生生砸在我面前。我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便摔下地上。你远远地跑来,伸手拉我。我起身之后你捡起球,冲我眨了下眼,便跑走了。
想必是想起学校不允许在操场打篮球,你那个眨眼像极了小孩子做错事求旁观者不要告诉妈妈的眼神。
可是就那么一个眼神,我却着了迷。
中考很快的过去,填高中志愿的时候我犹豫再三。妈妈并不是很喜欢初中呆了三年的学校,她已经预备好我高中的去处。可是我知道你是我的学长,是我的高中部的学长。我央求妈妈再三,立下什么努力学习孝敬父母乖乖听话等一系列军令状,才得到批准。
那个暑假是我有生以来过过的,最心急火燎的两个月。
迎新的典礼上,我又看见了你。
你规规矩矩穿着学校中山装一样的校服,你骨子里就是帅的,那么难看的衣服,被你竟穿出了走T台的范。
你完全记不得我,当然,这也不能怪你。
我知道你在高三的4班,我在二楼,你在三楼。刚刚入学我就打听到物理老师的办公室在三楼,竞选课代表的时候,我便争前恐后地报名了物理课代表。可是天知道,我的物理从初中就没有及过格。
我便成了有史以来最负责任的课代表。三十个人交了作业我会送,三个人我也会送。当然,一切一切不过为了多点机会见到你。
我们的关系就像明星和小粉丝一样,一直维持到我的朋友弄到了你的QQ号。
当做交换,我请了他一个星期的麻辣烫。
当腾讯好友搜索出你的头像时,我真快忍不住抱住那只企鹅狠狠地亲。你是个无比健谈的人,真应了那句话,谈天谈地谈风花雪月谈琴棋书画谈雪谈月亮。
你说你其实梦想是当一个诗人的,最爱的便是江南。
繁星当空,微醺地摇着一支乌篷,神仙眷侣,岂不美哉。
我不懂诗,也不喜欢。唯一被背的就是教科书上的几首,考完全都忘记,那还能体会什么意境。
但我喜欢你。
我于是开始疯狂的补习诗词,从李白杜甫白居易孟浩然,到苏轼岑参辛弃疾李清照;从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到懒起画峨眉浓妆梳洗迟;从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到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你是那样的聪慧的人,想必读懂了我的一片痴心。你便答应我说,若我也考去了江南,我们便在一起。
你远走了心仪的大学念书,而我留在这里,开始日夜奋斗。
我时常给你发去短信,言及今天老师苛刻明日同桌不和,你总是劝我大度些不要计较。我那时以为,你只是不喜欢异地恋,所以做下那美美的承诺,而在我心中,你其实早已是我的男友。
高三来临,学校的重压把每个人弄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并没有北大清华的压力,江南的学校以我的水平,应该也不算太难。我本想可以稍微轻松一点地过完高三,就可以与你相见。
与你相拥。
那便是支持我演算三角函数和记住丘吉尔生日的最大动力。
而你,却忘记了。
“当喜欢上一个人,那么你与她对视时你眼里便只能看见她,其他一切都沦为背景。”
你的人人上从来都是汽车电影军事诗词的,从未有任何爱情的火花,你的情史清白得让人不可置信。
评论近百条,大家都打趣你终于迎来了人生的春天。
可是你的春天,便是我的冬天。
我在人满为患的教室里,放声大哭。
那是怎样一个女孩呢,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妖艳是清纯是火辣还是娴静,是她为你红巾翠袖,还是你为她开始学习踏实过日。这些我都已经不得而知。我唯一清楚地一点便是,从此咫尺是天涯。
然而我曾经最爱的人,我用尽了本可以和同班男生为接个吻东躲西藏的时光爱的人,我为之日日夜夜端着本无比厌恶的诗词书吟诵揣摩的人,你终究如当年绊倒我的篮球,是道相交线。
我想我今后,也一定会碰上一个男人,他在看我的时候,外界一切也会通通沦为背景,只是亲爱的,你始终在我心脏最深的地方,有着一生的住所,哪怕世事锤炼,那支小小的乌篷船,它会一直轻轻地夜风中摇。
那么再见了青春,再见了我爱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