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总是不停,歌声亦不断。我傻傻地坐在那面,就我不会唱歌!
当同事在的士上推醒我时,我才知道已经到家了,雨一直下个不停。我喝了不少!同事问我要不要紧,纯属废话,难道你会陪我吗?都是重色轻友的队伍!
“明天再联系啊!”我一个人摸下车。和一的士人打招呼,我都快忘了有谁,还有谁了!
今晚真是虚脱,打开电脑,发现已经是十二点了。也许是雨淋了的缘故吧,我没有困意,上网聊会天了再睡吧,我又蹦出了一个要命的念头!
打开OICQ发现琴在列表里,她是我第一个主动认识的女孩,半月前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和我在一个网吧上网聊天,她说话的口气,神态,个头,发型都长得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我曾爱过和唯一爱过的一个女孩,而好只不过长得比我那位朋友差了一点而已。所以我主动和她说话,然后我在聊天室里聊,尽管我们仅隔半尺距离!半小时后,我们相互交换了电话号码,我回家了!
这么晚了,难道她不可能在网吧里吧?
“你好呀”,“怎么还没有去休息?”经过这般如此,和如此这般的“假”礼仪后,我才知道她出来上网忘了时间,而学校十一点就关门了,她没有了着落!
“你和同学在一起吧,那你们聊个通宵呀!”
“我一个人呀,今天虽然是星期六,但天气不好,不要说同学,就连女的也没有呀!你一定要陪我聊会呀!”
“我陪你聊一会啊!但我也要睡觉呀,有什么情况你给我打电话。电话就在我床头,不要紧的!”
“好的!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明天星期几呀?”我反问她!
“有几个高三的男同学要我到他们那个网吧去玩,你说我去吗?”
“这?我怎么知道呢?”
“你是我哥呀!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什么时候是你哥了呀?再说你会听我的吗?”我大吃一惊!
“会呀!”
“不去!”
“我知道了!”
“看你还要不要一个人出来上网!”
……
“嘟”我的model叫了一下,掉线了!重新上网后,我发现琴不见了,等了十分钟,她还没有上来,我有点急了!也午她在给我打电话?我关掉model等待“午夜凶铃”!打关床头灯,随便拿本书翻了翻,我才发现外面的暴雨越下越大,而且夹杂着隆隆的雷声!她现在在干什么?为什么又不上网,又不打电话来呢?除了网吧,她一个女孩子又能去哪儿呢?安全吗?她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学生呀,我有点担心了!还是上网看看吧,如果她不在,我就可以睡了!
她果然在红莲聊天室里,原来她在等我,我说我要睡了,要她和网吧老板打个商量,借宿一夜,笨蛋都知道我在推脱她,她生气了,叫我不用管她了!但我实在没有办法呀!她毕竟是个女孩子!
“能帮我一个忙吗?”她又小心翼翼地问我!“我要休息了!而且这儿不安全!”
“要不,到我姐姐家去睡?”我硬着头皮半答半问!
“可是我不喜欢到不熟悉的地方睡呀!”
“我也找不到你熟悉的地方呀”我非常为难!
“你怎么这么笨呀?比我还笨!”
“你不会说到我家来吧?”我吓了一跳!
“你不是说你家没人吗?”
……
我关了电脑,穿上衣服。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二点了!去不去?是不是开我的玩笑?而且和我名不正言不顺……最后我还是决定去了,从来没有哪个女孩对我如此信任,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一个孤身女孩求助于我,我怎会置之不理?只要我知道我的动机不在于荒淫就可以了。而且我对我自已说,这种事我只能做一次!我已经过了相信浪漫和缘份的年龄了!
车窗外的雨狠狠地打在玻璃上,几乎听不见窗外的声音。我带着一种急迫的心情猜她在不在。刮雨器不知辛劳地在挡风玻璃上来回刮着,透过模糊的雨水,我异常近视的眼睛看见了一个人,“停一下!”我喊到!是她,我虽然只见过她一次,但我早已把她的容貌存在了我的大脑内存里。车在她身旁停住了,我拉开车门,她左手打着一把淡绿色的伞,右手提着被大雨淋湿的裙子,在雨中瑟瑟发抖。然后弯下腰,仔细看我。我知道是她,我心情比较激动,我的语言顿时被凝固了,有一种爱怜的感觉。
我们打着伞,一路走回去,我们的鞋子都被淋湿了,她说她好怕我不来,直到现在才找到一股绝处逢生的感觉,太感谢我了!“网吧里的老板给我端来的宵夜,我没敢吃,他还说今晚我上网不要钱,所以……”“我知道了,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吗……”整整几百米长的街道,除了我们俩,一个人也没有,路灯好像是为我们的“约会”而单独开放的,这种感觉,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当晚,我拿了一床新被子丢在我床上,因为我的被子太脏了。“我在那边房里睡,你到我床上睡,被子和床单都是新换的,把门关紧!”我对她说,“还有,明天早上你尽管睡,我来喊你!”“我,真是不好意思呀,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是吗?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的脸上就写了我是个好人了吗?不早了,快睡吧!”她笑了,我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早上,我到楼下买了把新牙刷上来后敲门把她喊醒。已经九点钟了,梳洗完后,我们吃完早饭,琴的话我几乎一句都没有听进,我有点不敢相信我昨晚做了什么。
刚出医院看完一个同学的母亲出来,琴对我说:“如果我要你陪我去荆州,你会答应吗?”“不会,因为我明天要上班!”我知道她敢说就敢做的!她非常惊奇,“你怎么知道会去几天?我那儿有很多同学呀,他们都和我很要好的!”“谢了,我不喜欢看什么龙舟赛!等你回来了我们再联系,好吗?”她点了点头!
我们很快来到了车站,我正要下车,“不用了,我自已一个人就可以了。”她望着我说。
“那我就不陪你进去了呀!”我笑着说,但非常尴尬!“师傅,掉头!”
隔着车窗,我看见她仍侧着头,微笑着看着我,我朝她嫣然一笑。举起左手,说“BYE-BYE--",车启动了,绝尘而去。我坐在车里,想起了那篇小说《漂亮误终身》,凝视着手中的纸条,上面有她留下的呼机号码,良久,然后将它搁在了身边的座位上。我不会带它回去。任它在车上这个角落里落寞地凋零。适当的时候,一个不知名的坐车人会拾起它,看也不看地把它扔出去。而我,醒来的时候,那晚上的故事,我还能确认它发生过吗?我想,一定不能。我倚着车窗,看着七个小时前我们曾一起走过的街道,它只由安静变得热闹,由黑暗变得明亮,但却是我们故事的开始的结束……
有什么东西滴到了我的手上,温热的。是泪,我的眼泪。
我竟已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