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谚说‘清明要晴、谷雨要灵’,这便是风调雨顺的预兆。可杜牧却偏偏要写出‘清明时节雨纷纷’的诗句,而今年清明又偏偏应了这诗句,无意在人们心上蒙上了一层蒙浓的愁绪。
由于工地上工期紧,所以给父母插清扫墓的日子一推再推,一直推到了清明。离开故乡已二十多年了,平时也很少回去,只有清明和春节才回去。
回到久别的故乡说是亲切也觉陌生,因为有很多同乡都搬走了,搬来的都是些云南、四川的,遇见了也都不认识,偶尔遇见一两个老乡虽然亲切却也只象路人,只有短暂的寒暄过后依然冷清一片。前几年荒山都开垦成了良田,去父亲母亲和姨父姨母的坟地都要穿过荒田。往年插清到处都菜花似海,人在花丛中走,衣服上都粘满了黄色的花粉和花瓣,而今年却没有一块菜花田,都光秃秃的。父亲的坟被树木围着,藤蔓如帘,显得清静幽深,只是去坟前的路长满了荒草和荆刺。姨父姨母的坟和在一处,在荒田中央,坟前有苹果、香蕉、莉等贡品,坟上插满鲜花,今年菜花也没有了,所以格外显眼。母亲的坟最远,骑摩托车还要走好几分钟,母亲的坟也在一块田中央,也没有菜花,土地是新翻过的,光秃秃的,只有母亲的坟上有一棵小树,树枝上才刚吐出新芽,那树枝像是有意横向而长,已伸过了墓碑,坟上添了几束新插的鲜花,我知道姐姐已来过了,因为父亲的坟与姨父姨母的坟近,表哥、侄子上坟时总要给父亲坟上也烧上几张纸,母亲的坟远,只有我与姐姐来。每次来母亲坟前,我总要多呆一会,好像母亲就在我身边一样,也许我也不是一个孝子,如果母亲还在,我也会说她这不对、那不对,可我总想她还活着,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和她说说,也许她也不会为我分担什么,可我总有一个可以倾述的地方。
上完坟来到表哥家,表哥表嫂热情接待了我们,侄子、孙女也在家。因为在父亲去世后我就住进了姨母家,姐姐辍学后才回到自己家,姐姐出嫁后我又住进了姨母家直到高中毕业,所以到表哥家就像回自己家一样,很亲切、很温暖。表嫂讲起了前几天一位七十年代下乡住队的知识青年专程与她老公来给姨父姨母上坟插清了讲起那时候的一些事,姨母是一位宽厚慈祥的人,她待人很热情,很亲切。她经常帮知识青年解决生活问题,做好吃的给她们吃。姨母对她们讲:自己没有女儿,所以看见她们就觉得很亲切,她就主动说要做姨母的女儿,认姨母为干娘。孙女出生的时候,她也来过了,那时姨母还在,她给了五百元钱给姨母,还给了三百元钱给孙女,那可是九八年经济危机的时候,她本来在七三年就回武汉了,时隔这么久了,又是在经济最困难的时候,千里迢迢送这么多钱来,可见这情感是真的。
我是父母所生,姨母所养,我为姨母善良的品行感到骄傲。其实一个人的善良也许会付出很多很多,而得到的不可能是金山银山,然而这是祖先传承下来的做人的本性,所以人们还是选择了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