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老婆,古代有个很文雅的说法:惧内。《辞海》解释为“旧时妻有内子之称,因谓怕妻子为‘惧内’”。
有人说“惧内”始于北宋,根据是:南宋文学家洪迈著《容斋三笔·陈季常》、明代著名剧作家汪廷讷著《狮吼记》载:“季常好宾客、喜畜声妓,然其妻绝凶妒,故东坡有诗云:‘成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柱杖落手心茫然’。”把河东柳氏发怒撒泼及季常“惧内”的形象,刻画得惟妙惟肖。所以后人常把惧怕妻子的男人称为“季常”。
有人说“惧内”始于唐朝,根据是:《旧唐书》载:“唐中宗宠韦后,优人因中书令裴谈与宴,知君臣同病,遂唱《回波词》云:‘同波尔似栲栳,怕妇也是大好;外边只有裴谈,内里无如李老’,后喜,以束帛赐之。”
其实,从吏料上看,“‘惧内’始于专诸。《越绝书》称专诸与人斗,有万夫莫当之气,闻妻一呼,即还,岂非惧内之滥觞乎?”(袁枚《随园诗话》)。专诸为春秋吴国堂邑人。吴公子光(阖闾)欲杀吴王僚自立,专诸被伍子胥推荐为刺客,于公元前515年杀吴王僚,自己亦当场被杀。这样一位“有万夫莫当之气”的刺客,原是“惧内”的小丈夫,看来“惧内”之说“始于春秋专诸”,实在是名符其实的。
世上的男人为什么怕老婆,有几样怕法?清朝有位名为五色石主人的小说家在他的短篇小说集《八洞天》中,作过有趣的阐释和分类:有“势怕”,有“理怕”,有“情怕”。
“势怕”有三:一是畏妻之贵,仰其伐阅;二是畏妻之富,资其财贿;三是畏妻之悍,避其打骂。
“理怕”亦有三:一是敬妻之贤,景其淑范;二是服妻之才,钦其文采;三是量妻之苦,念其食贫。
“情怕”亦有三:一是爱妻之美,情愿奉其色相;二是怜妻之少,自愧屈其青春;三是惜妻之娇,不忍见其颦蹙。
最有意思的怕,当数“怜妻之少”,老夫少妻,妻子年轻貌美,娇弱可人,“老夫”自知“屈其青春”,百依百顺,含在嘴里怕化了,托在手里怕摔了。有一曲《桂枝香》,淋漓尽致地刻画出此类男人的模样:“爱她娇面,怕她颜变。为甚俯首无言,慌得我意忙心乱,看春山顿锁。春山顿锁,是谁触犯?忙陪欢脸,向娘前,直待你笑语还如故,才教我心儿放得宽!”此等怕法,十足的“奴颜婢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