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边上,定要被老师给抽查作业,我还是拣里边点位置坐好了。”
“把心放肚里去,这都什么年头了,哪还有老师检查作业的说法。”
凌晨,天还未破晓,城市依旧蒙着夜的残影,灰黑着脸,将远的山的另一边,却已半是橙红一片,云团麇集。悄悄冥冥,潜潜等等,恐是下一个当口,今日份的骄阳就要蹑着脚丫子,从昨日藏匿之地,倏一下跃出来,怕人们找寻不见,干脆自作主张露了正脸来,也不细究世人是如何的不待见。
昏昏沉沉中,竟做了一梦,梦及那些久远、上了年头的老事,这么一想,方知别后已是这许多年。
记忆里,我们总有用不完的热情,使不完的气力,散不尽的情谊,全都是青春。
想来青春年少是与同桌递过的纸条;是男生见了心喜的姑娘打着的口哨,是荷尔蒙不安分的上蹿下跳。
那年头,手机是个新鲜玩意,班里要是谁有部手机,不分品牌,都是班里顶受欢迎的物件,总爱借了来,就算是只能登几分钟的QQ,却也是能让一整天的自己满心欢喜,故而青春也就成了与天南海北的网友畅聊时的好奇。
那时,是顶怕老师的,怕老师突然点名叫答题,怕老师不经意从身后经过,翻看我的作业,就总是寻思着选位置得选最靠里,好方便我的所有小动作。
初中那会,许嵩在我们这群好友里挺受欢迎,即使现在的自己觉得那些调子,歌词是多么的非主流,却对那时的我们而言,达成了精神的某种完美契合,青春也就藏在了同你一起听过的MP3里。
第二节课间,美其名曰为了增强学生体质,总是做了一套又一套广播体操,现在仍记得的是名为舞动青春的那套,跳跃运动那节,总有几个不应景的人,掉了铁饭勺在地上,也还是要笑别人一笑。
那时,我们都是住校生,逢饭点,总是最积极,楼上楼下但凡有一点响动,都能刺激我的随意一根神经,老师又总爱拖堂,稍一听得下课的口令,人已经箭步冲到了楼底,那年头,我也就成了抢饭大军中的佼佼者之一。
也不总是好的,甜的,美的,拌几句嘴是常有的事,红脸也是家常便饭。印象最深的还是同瑶的那次,那时候我们还是睡的那种铁板床,上下铺那种,两人一铺,我是与瑶一起的,想不起是究于什么原因,一开始谁也不理睬谁,冷暴力,最后干脆分了床,同另一好友挤了睡去。她是班里的体育委员,早上我们得围着操场晨跑,就故意同她唱反调,偏不同队伍整齐地跑,偏得跑到别班的尾巴后面吊着,她自是生气的,同我闹了起来,之后又开始长久的冷暴力,如此几天,倒是我先举了白旗,腆下了脸去求谅解,终究还是在意的,心里总归不是滋味,写了道歉信,让我们的好友去讲和,至此,再无不快。
尔后,随着各种升学、搬家,总是聚散,散又比聚多,少了很多联系,感情却未淡半分,实属不易。
时维八月,立秋虽过,然温不减矣!别后经年,思君之心未有怠之,吾每感思及,皆叹光阴比之于箭,日月比之于梭,不逊半分也!与君期未有期,各在天一涯。皆奔走于生计。待得重逢之时,不知是哪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