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以后位,我前往拜访过他及家人好几次,他赶车到过沙河堡家里一次,和读书那会儿一个样子,拖起直奔甘蔗地。啃得、谈得也如同学少年那般开心、痛快。依然是并排坐在他家后屋檐甘蔗地旁空旷的田埂上,透过坍塌的屋顶,老邓家几间一地瓦砾的土圩子蛛网尘埃杂草丛生。低着头,满脸通红,不停用刀戳裆前的泥土,还是那般谈笑风生,昌言无忌。通红的夕阳下依依不舍,依依惜别,即将翻越狮子山铁轨回头时,家人依然站在坝子,他冲这个方向频频挥手。不知何故,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那以后好多好多年我再未见上过他。也不知何故,我竟然会纵容了自己心安理得去接纳了他的莫名消失。匆匆碌碌间,一晃几十年。那年微信上了另一位高店子住家的女同学。那天,鬼使神差她告诉了我。到今天我依然不解,当初她为什么就非得要上杆子追着告诉我,家虎哪年哪年以前……
好几个夜晚突然惊醒,我梦见了甘蔗地欢蹦乱跳满脸通红的他。我一直以为,那会不会只是一种讹传,或者无聊透顶的恶搞。也许老气横秋的城镇户口这个时候正在门前坡下金黄到天际的秧田间捕蝶捉蝉,也许正在那条澄澈如山泉的溪水沟里打鱼捞虾。鸡他是不会斗的,班上男生好像对那个小屁孩儿的玩意儿都不感冒。不会是接了他父亲的班,每天档案馆脚不沾地分身乏术把老同学也搞忘记了吧?
这个冷冷的初春,淫雨连绵,曀雾弥离,让人闲愁千种,渴尘万斛。也不知,家虎、弟弟、妹妹,老实巴交的庞大哥、庞大嫂现在会是一种怎么样子的境况,庞伯、庞伯母身体也一定都还好好的吧。
20170317下午,于成都,同学,建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