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大后想做什么呀?”
“我要搭长长的梯子,摘星星。”
“可以给我一颗吗?”
“嗯,我们一人一颗。"
小时候,每个小小的梦想都了不起,每块小糖果都甜到心里,每颗星星都是奇妙的故事,每朵棉花云都是向往之地。
你说弯弯的月亮上好像没有花朵,长大了一定要多摘些花给它送去。我说闪闪的星星好像小夜灯,我想摘一颗放到玻璃瓶里。你喜欢光滑的雨花石把它捡来放到水里,我喜欢清香的树叶让它跟着小溪漂流出去。那时候最爱和你在微风袭人的夜晚偷偷溜到我家院子里,躺在在冰凉的石桌上看着深蓝的夜空,你希望乘着云朵飞到月亮上去美美睡一觉,我希望有长长的手臂可以把星星摘到口袋里。于是同一片星空,两个奇怪的梦想就这样诞生在浩瀚的夜空里。直到大人们的呼声响起,才惊醒岁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时候大人告诉我们:不要用你的手去指着月亮,不然晚上你睡着后它会来割你的耳朵的。你哭着喊着说他们骗你,你说月亮不是坏人。于是那天我们商量了好久好像做出一个伟大的决定,那天晚上等到月亮升起,我们悄悄地避开大人的视线,偷偷地伸出手指,对着星空,沿着月亮的边缘描画着,然后飞快地跑回去躺在床上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小耳朵。任凭大人再怎样好奇。第二天耳朵果然没有被割去。我们欢呼雀跃着,像是破解了一个谜语。记得有一次我们约定一起留长发,然而没过多久我的妈妈却无情地给它剪去,因为没能遵守这个约定我愧疚得好久都不敢见你,后来得知你也剪掉了头发。而这件事我们却不约而同地只字未提。
我在画纸上画了几个大小各异的月亮送给你那天,是我家搬走的日子,你小小的身子穿梭在忙碌的大人中间到处找我,然后看到我在车的后座拿着那张画纸,你匆忙地拿起彩色笔在我的手心画了一个五角星,然后回去。而我握着这颗漂亮的星星到一个未知的地方去,却让岁月无情地抹去……
转眼十多年过去。
“在吗?”
“嗯。”
"最近还好吗?“
“嗯,还好。”
‘哦,那晚安了。”
后来呢?后来听说你提前毕了业,去了另一个城市。后来你不再向往月亮,也没有提及星空,你只是穿梭在来往的人群中,遇见了形形色色的人,丢掉了你的梦想,开始周而复始的生活。而我呢?我留了长发,也不再想要去摘星星,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晚上,还会望着深蓝的夜空,看着闪闪发光的星星,描画着弯弯的月亮。再凝视着手心那颗早已消失不见的星星。除了皓月星辰,一切都已变了模样。
只是后来,我们都长大了。真的好想和你再纯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