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亲爱的岑啊,今天看见一个女生,然后特别的想你。
她,我喜欢的慵懒的小女人,仔细想想,无论是走路,吃饭,做操,大笑,发脾气,哭闹,还是我们一起拥抱,干坏事,都那么深刻的从皮肤表层渗进心里,占据生命的时时刻刻。
今天看见班上的一个小女生,松垮的大衣,茸茸的帽子,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走路,步子不大,一步挨着一步的走。
这时就抿抿嘴,笑着想到我家的那个女孩。我在想,她若是伸出她的手,一定也会是像我家岑岑一样,软软的,舒服的,可以扳着手指靠紧手背,温暖的,手背上每个指节边都有浅浅的小窝,那样一双有温度的手。
不会像以前一样,经常地联系,很少的电话,却在最敏感的神经处呼吸着,以至于,只要认识我的人都会知道,我有一个很爱的女孩,叫岑,个子不高,懒洋洋的,和我一样有点神经质的小女人。跟别人不断的说她就已经是习惯。
很有情绪的小女人,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骂起人来也会刻薄,伶牙俐齿的,哭的时候,没有声音,低着头,我就会紧紧的抱着她,身体感受她肩膀的颤动,不言语,抱紧就好了,哭过了,我们也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初一认识,到现在走过七年之痒,她就这样一直不痛不痒的存在着,不会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不闹矛盾,不闹别扭,不误会,一直都这样安静而平淡。
高中时会保持这一周或两周一封信,阿农兼职邮递员。她会称呼我,“敏”,“卷心菜”,“我亲爱的敏”。然后微微一笑,细水长流的读完她的小情绪,读完后夹在书中,不大一会儿,又拿出来看,反反复复。。
我们的信都是生活中零零碎碎的东西,没有逻辑,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甚至有些只是一时的情绪,发些小牢骚什么的。
很容易认定,集体假设自己是男生的时候,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孩时,发现越说的详细,越像岑靠近。
她以前问我,作为朋友,为什么只是一昧的袒护她,其实,无论她做什么,我潜意识中都会觉得是对的,我的是非观,跟着她变化,也就没有对与错的思考,即使真的会错,万劫不复又能怎样?
初中时放学一起回家,她家远,我家近,她就趟着车跟我一起走,天总是灰蒙蒙的,粘着些云,我们不紧不慢的走,说事,本来就三分钟的路,我们总能走半个小时以上,有时弄到天全都黑了。回家撞上的就是我妈的黑脸,“你们怎么就有那么多的话了?”风雨无阻,一直这样。回去的路上有一棵树,很大,叶子是灰白色的,我们称之为‘白树’,密密匝匝的叶子,笼着半边夕阳,倚在河边,会有很多鸟筑巢,在夕阳下扑哧着飞来飞去,这棵树的周围没有挨着其他的树,就他一株,立在那儿,仰头看它时,阳光会从隙缝里穿过来,直射我们的眼睛。
我们就一直那样看着,能看很长时间。
初中三年的夫妻班主,厌恶要命的人,总是反感我和岑岑在一块儿(后来我发现我的班主们总是破坏我和所有朋友的关系,总是说不是一类人啊,学习差距啊,性格差距啊什么的,其实只是为了钱而已……)动不动就去我妈那儿告状,当时听见电话声感觉自己就想跳起来竖着耳朵听。
初三时有个男生叫阳,现在想想也就很普通一人。岑岑那时觉得他不错,那个男生有很多女生,女朋友一个一个的换,醋意中的女孩是惹不起的,怎样送出情书又怎样偷回来销毁,再怎样顺便的拿了那本小本子,泼掉了班主办公室的红墨水,一系列的动作我们做的是得心应手啊,甚至现在都不会觉得当初做错事了,那种心理现在还能回忆出来,我们就是一个人,没有主从犯,理所应当得做法似的,干完坏事后还能笑得超级开心,牵着手逃离。
后来的后来,我们生命中经历更多的事,这些陈年旧事,就这样掩嘴一笑。
当初岑岑和汉琦关系不好,虽然两人是难得的小学同学。他们俩都是我初中时最好的朋友啊,夹在两人中间虽然纠结的要死,可是还算是如鱼得水,没有了当初的小情绪,现在两人已经很好了。
初三的篮球赛,我跑去看大叔和汉琦的球赛,岑岑要回家,结果关了门不让出去,岑岑当时就哭出来了,说要回家看她的小狗,后来还是校长来了放她出去了。
上课,她没迟到的经历是几乎没有的,有迟到一个早读课的,一个上午的,心情不好,也有直接不来的。考试时,那些用了命的还是不能超过她。那时的我们没有学习压力,玩出最好的成绩。
中考一结束就去逛街,拉着好人孙健给我们拿伞,拎东西。我们买情侣汗衫,照大头贴。晚上她和桐中校长吃饭,哭了一场,也就决定了我们高中三年不在一起的命数。
我去了桐中,她去了二中,十几分钟的路程。
依旧每个星期见面,写信,打电话。
高中学习压力就重了,桐中其实就是一个用微笑杀人的地方,不晓得催熟了多少天真的孩子。
她学艺术,我学理科。
高二暑假,我去上课,她去画室,在路上相遇,送我木偶小猫,说她的小狗被画室人拿走了,说完就情绪化的哭了,那时我们都真的太累了。我抱着她,说,会过去的,明年夏天就好了,就这一年而已,仅此一年。哭完了就没事了,她说手上的水粉都粘你外套上了,我们笑。
最后的一年我们过得都很痛苦,偶尔晚上见面的时候就沉默着抱着彼此,然后吻吻脸颊,离开的时候也是频频回头,直到看不见的时候会长叹一口气。
有一次拥抱的时候,树上落下了一枚叶子夹在我们中间,岑把它放在钱包里,像是定情信物一般。
最后的一年过了,我们也并没有像当初约定的一样走到一个城市,志愿里总是存在着那么多不确定的因素。
结果我来了合肥,她却去了遥远的桂林。
并不经常打电话,想她的时候就一个人静静地想,就像是感觉遥远的她也同时在想我一般。
我性子越过越离谱,感觉岑却好多了,我们都在沿着一些路在走。
我知道,即使没有多少言语,我还是这样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