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修改打印的一份十年前的文章,是关于儿子的,假借之法让儿子观看,也是为了提高他的作文水平;题材是关于父子之前,他小时候受伤的一件事,以及我斥责他的一件事。打印的时候,回顾徘徊,忧思上下,常常不能自己,而扬背在椅。思忖他现在的语言木讷,不多与人交流,也许正是当年我的粗暴简单;又如北京植物园,在楼梯间照相时,他说要这样那样,却不料我竟不耐烦,毛了耸了起来,一顿斥责。这些历历在目的往事,我的那些斥责势必影响着我的骄儿成长吧。
哎,有什么办法呢?我愿多多付出以弥补我的过失,前提是不能再有新的过失。敏感而聪慧的儿子,却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那么这样,我保证自己要多活几年,在他青年、就业、成家时,都能助力,即使就业障碍,有我在,也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而萦怀不去的,我这样自以为聪明的人,为什么总会那么大的脾气,自为教师教育者,却斥责不断伤人伤己呢?修养不够啊,那年已经四十,怎么还能动怒呢?
不过,今天好多了。昨晚值班,今天提前回家沐浴,不太好蒸的米,多用十分钟浸泡,后又多蒸十分钟。父子两个吃完主食,对话也好,不仅是昨天文章的铺垫,而且我回家他又提朋友如何当兵的话题,他很感兴趣,几乎食不甘味吧。昱弟说他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总是不愿交流,他这种情态是什么原因呢?而今后这样的交流方式可以继续,他的倾心要和朋友相处,也应该给予更大的支持,有力对劲的帮助。于此,向晚之际,暮色四合,世界的一切仿佛度入静谧,又是等他放学,无论如何凝视墙上的钟表,一分五分的看,推开窗户一次一次的寻,还是没有他的影子,那渐渐苍茫的夜色和匆匆归家的路人。
哎,我的儿子。
如此这般成长,昱弟又怎么不担忧呢?甚至想说又止的那样的话:“你太自私,不顾儿子的教育”、“这样下去,不怕会害了儿子吗?”昱弟的担心是正确的,我的急躁与放手都是极端的吧。每每带他出去,以为鼓励他和别人来往说话的那种关爱,其实,也许只是自我有他一丈之侧而不出眼界的享用吧!三年初中学习,也是送错了学校吧!嗨,自以为“学”及“写”为业,有所成就,却忽略了儿子成长教育的方式,是丢了西瓜也要丢了芝麻吧。欣慰的是昱弟的祝愿还好:“才十七岁,塑造自信还来得及。”
已经商定,明天中午一块儿赴宴,下午他找同学,后天一家郊游,到野外看个够,像过去我们常常到曾经的学校及河边一样。哎,那是多么清爽飒然的夏风,多么蓬勃明朗的春光,即使是严冬,也是那一望无际的雪野和神奇啊。不,现在,烦恼并不多的儿子,已经平和很多的自己,应该也是人生美好的一段光阴。中午他关门时,回头说:“爸,我上学去了。”“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