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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的故事(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寻亲记

  1960年,陈旺财全家从东北滨城回到老家仁寿县,他有个妹妹陈星住在凤陵乡,两个地方相隔不远,两家走动频繁。陈星在家里做织补,街坊四邻谁家想做个衣裳都找她,她收点加工费,丈夫于大鹏早年在公社里开拖拉机,小两口日子过得不错,只可惜,结婚好几年了没有孩子。

  第二年,刘淑杰生下一个女娃,陈星知道了,去看望嫂子,孩子乳名叫“囡囡”,当时孩子一直咳嗽,呼吸急促,小脸蛋子红扑扑的。陈星对淑杰说:“这个娃给我养吧,我一定会给娃治病的,你放心吧。”。淑杰看了一眼身边的旺财,两个人都点头同意了。孩子被抱走的那几天,淑杰心里像刀绞的一样难受,可是没有钱给孩子看病,也没有来得及给孩子起个名字,就当放囡囡一条生路吧,想到这里,她心情平静了一点。

  后来,淑杰听说囡囡在家附近玩耍的时候,被人拐走了,她的心情十分沉重。

  1969年夏天,四川眉山地区的连夜大雨使许多老百姓家的房子都漏雨了,陈旺财盼着雨停了,好修一修屋顶。家里的大盆、小盆都用上了,两个女儿陈静和陈红不停地往屋外泼水,平时一蹦一跳的儿子大根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炕上。

  过了两天,雨终于停了,太阳露出了头。就在旺财爬上屋顶不久,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旺财摔了下来,只见他脸色煞白,呼吸急促,不能动弹。淑杰赶忙联系了马车,准备把他送到县医院。马车从村子里急速赶往县城,山路崎岖不平,一路颠簸,淑杰心里火急火燎的。到了县医院,大夫检查完之后,对淑杰说:“你家的伤得太重了,出现气胸,还有肝胆破裂,做好心理准备啊。”。

  淑杰的眼泪唰唰地落下来,她拉着旺财的手,旺财强忍的疼痛,断断续续地说:“我不能再陪你到老了,你还年轻再找个人嫁吧。”。说完,他就昏迷了过去。淑杰央求大夫,“救救他吧!”。

  医生立刻安排人手把旺财推进了手术室。经过2个小时的抢救,还是没有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36岁的淑杰死了丈夫,她和2个女娃抱在一起痛苦。

  刘淑杰的小姑子陈星和她的丈夫于大鹏也闻讯赶来,帮着料理了后事。

  1978年的一天,淑杰的弟弟书礼找人稍信,说他已经随工作单位调到四川成都市区了,并且留下了联系方式。

  淑杰领着陈红风尘仆仆地赶到锦江区见到了阔别20年的弟弟。提起刚刚过世的老娘,姐弟两个都潸然泪下,淑杰说,“娘这么多年都没有花我的,吃我的,我心里惭愧啊!那时候我们全家四口人和她住在一起,只要做点好吃的,就给她一口吃的,后来我在那里实在住不下去啦。”。

  “二姐,后来发生什么事儿啦?”,书礼擦了一把鼻涕。

  “那是五八年前后,大嫂家的彩凤和晓勇、晓刚每到中午就溜进家里,吃光了我给两个娃留的中午饭,有那么四五次了,我不敢去大嫂那里质问他们,只好强忍着搬出去啦。”。

  “我家刘伟和刘晖都在念书,中午回来吃饭了,没有人做饭,小红留在我家里吧。”

  淑杰听了,对陈红说:“你留下来照顾两个小弟弟,没事儿的时候打扫打扫。”。

  1999年,在江州住了10多年的淑杰,突然接到了她的小姑子的来信,信上说:囡囡的下落有消息了:如今孩子被武汉的一户人家收养。

  刘淑杰此刻的心情又惊又喜,她多么想亲自去认下囡囡,哪怕是看上一眼也心满意足了。她来不及多想,买了一张开往眉山的火车票,准备先到陈星那里。

  淑杰刚走出站北广场就迷路了,完全不是十几年前她离开时的景象,她只好来到派出所,在民警的帮助下,她终于来到了陈星的家。

  “陈星,你们家现在是鸟枪换炮了,我怎么没有看见于大鹏呢?”。

“他呀,跑江湖了”(方言:出门打工)。

  “快说说,我娃是怎么找到的?”

  陈星沉思了一会,说,“囡囡5岁那年,我在家里洗衣服,她在院子里玩耍。过了一阵子,我出去找她,就一直没有找到。这些你都晓得呀。”,

  淑杰问:“那后来呢?”。

  陈星说:“最近他们来找我了,说是找到了几个人贩子,交代了当年的案子。还给我留了地址和电话。”。

  “鞋现在浪个啦(如今孩子怎么样啦)?”。

  “警察也没有说那么多,叫你去武汉认亲。”。

  淑杰本来打算坐普通游轮到武汉,可是她到了客运站一打听,这个季节已经停运了,原来在汛期,长江的水位过高,游轮无法停靠,至于啥时间开船,还要等待一段时间。可是淑杰就想早一点见到女儿,她只好花高价买了一张飞机票。

  一个半小时以后,刘淑杰来到了武汉,她拿着地址找到了位于花园口的闸北派出所,见到了李涛所长,

  李涛看到头发花白的淑杰,问了她的基本情况,说:“你那么老远地过来认娃,你几乎跑了大半个中国啊!真不易啊!”。

  淑杰说:“还是要感谢中国好警察,我辛苦点没什么!”。

  李涛说:“你娃现在叫谢振霞,在一家幼儿园工作,已经结婚了,有个8岁的男娃。”。

  淑杰说:“我就想见一见我娃和外孙。”。

  李涛说:“根据反馈来的消息,谢振霞不想认你。”。

  淑杰的脑袋嗡地一下,“我只是想见一面,不会给娃增加任何麻烦。”。

  李涛说:“我们也想做通她的思想工作。”。

  淑杰留着眼泪说:“我当时就是想给娃治好病,因为没有钱,怕给娃耽误了,才同意把娃送出去的。”。

  李涛说:“你不要着急,我们会尽力帮助您的。”。

  淑杰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和李涛挥手告别,她在附近找了一家便宜的小旅社暂时住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淑杰没有心思到处看风景,她又来到了派出所。李涛告诉她,有一位长江日报社记者叫孔繁臣的要采访她,淑杰不暇思索地答应了。

  淑杰在派出所坐了一会儿,孔记者来到她的身边,手里还拿着录音笔。孔记者问:“我是武汉晚报的记者,听说你失散30年的女娃找到了,但是母女不能相认,你能谈谈感受吗?”。

  淑杰说:“我还没有和娃通电话,可能中间有什么误会啊。”。

  孔记者关闭了手里的录音笔,说:“我们报社想亲自到现场采访录制母女见面的场面,你同意吗?”。

  淑杰说:“这个没有问题,什么时候去啊?”。

  孔记者立刻拨通了报社的电话,定于当天10点在花园口幼儿园找到彩霞,安排母女见面。

  在幼儿园里上班的振霞接到园长的通知,说有报社记者采访,她心情十分复杂,面对这个尴尬的场面,她将如何对付呢?

  上午十点钟,一辆贴着武汉晚报社的小型面包车停在幼儿园门口,淑杰和3个报社记者下了车,园长早早地站在门口迎接,“咱们都到办公室谈吧。”。

  几个人刚刚坐稳,振霞从外边走了进来,她一板一眼地对着摄像头说:“我妈妈因为生下了女娃,就把我送人了,我不能和她相认,希望她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镜头转向泪流满面的淑杰,她哽咽着一句话也没有说。旁边地孔记者拽了她一下,“说话啊,阿姨,讲讲当时的情形。”。淑杰泣不成声,“我当初不是这样想的。”。

  振霞冷静地说:“各位记者,我失陪啦。”,她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过了两天,在《武汉晚报》上刊登了标题为“由一起拐卖儿童案引发的亲生母女相见不相认,请看记者独家采访”的署名文章,还配有照片。

  上面披露了警方侦破的拐卖儿童案的曲折过程:原来于大鹏因为赌钱,欠下了一笔钱,就动了歪脑筋,把自己的亲侄子拐卖给了人贩子。后来人贩子因为另一起案件落网了,被判了10年有期徒刑。在狱中为了减刑,他交代了囡囡的案情,以及同案犯于大鹏。警方辗转了几个省,终于找到了囡囡的下落。

  振霞看到报纸,对淑杰的误解更深了,她觉得把这样难堪的家务事公之于众,打乱了自己的平静生活。原来谢振霞的养父母撒了个逆天大谎,说振霞是个弃婴,是在外面捡来的,是因为父母嫌她是个女娃才丢下的。振霞认为刚开始妈妈嫌弃自己才送给姑姑抚养的,以至于出现了后面的差头。

  淑杰心灰意冷地回到她住的小旅馆,打算买车票离开武汉。就在这个时候,电视台的记者围在旅社门口,想要采访淑杰。淑杰拒绝了,依然决然地离开了武汉。

  淑杰没有看到这份报纸,她认识的字不是很多,也不知道能读懂多少,到最后也不知道是于大鹏拐卖了自己的女儿。当于大鹏被民警带走的时候,陈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她一直瞒着淑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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