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世那年我八岁,妹妹五岁。记忆里的父亲中等身材,四方脸,不苟言笑,喜欢抽烟。
由于家贫穷,经济拮据,父亲小时候没念几年书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虽然父亲没文化,但父亲打算盘颇娴熟比有些人敲计算器还快,令人惊异。
父亲不修边幅,穿的衣服裤子洗发白了舍不得扔掉还在穿,母亲说:“再恩(父亲的名字),洗发白了穿不好看,赶集去买几件新衣服。”“老了,还讲究什么,”父亲自嘲说。
父亲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村里哪家有喜事.丧事只要叫父亲去帮忙尽管我家农活很忙,父亲从来不推辞。
记得那年夏天的一个上午,天上下着倾盆大雨涨洪水了父亲送我去上学,不经意间,父亲看见洪水里有个溺水的孩子,父亲毫不犹豫奋不顾身跳进汹涌的洪水救那小孩,小孩得救了父亲却喝了几口浑浊的洪水。小孩的父母对父亲感激涕零,说父亲是小孩的再生父母,还把他们的小孩认父亲做干爹。
父亲勤劳一生,天刚亮就上山干农活去了,天黑了才回来。到了赶集那天,村里男女老少皆赶集去了,唯有父亲一个人地里忙活。除夕那天父亲也要去干半天农活才回来吃年饭。大年初一父亲就要上山犁地,母亲说:“再恩,农活忙不完的,休息几天。”“开春了,要种土豆了,早点犁好地,闲着也是闲着,”说完父亲扛着犁,牵着牛上山犁地去了。父亲命苦,忙惯了闲不住非要找点活干打发无聊。
积劳成疾,父亲得了一种很难医治的疾病,家里穷没钱住院,父亲只好在家里休养。每每听到父亲肚子痛的时候痛苦的呻吟,年幼的我撕心裂肺般痛,爱莫能助,泪流满面。父亲跟病魔斗了几年,最后还是走了。
父亲,你在九泉之下安息吧。
广东省东莞市厚街镇溪头医院 龙富金 故乡:贵州铜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