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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觅初恋情人只为那18年未解的尘缘

  17年前,他误认为初恋情人是妓女,在娱乐城包厢里把她强暴后,她怀着他的“种子”远走他乡;

  

  17年后,为了让负罪的灵魂再一次虔诚地忏悔,他踏上了茫茫的寻“妻”路,饱尝种种苦难之后,终于找到了初恋情人和儿子……

  

    

  打工小伙邂逅苦命落难女

  

  1994年的早春二月,一场突如其来的倒春寒使广袤的荆楚大地气温骤降了十多度,许多人又把自己裹进了厚厚的棉衣。2月7日早上,在武汉电子厂打工的黄勇,起早买菜时看见一个长发披肩的姑娘倒在路旁。便上前关切地问:“姑娘,你怎么啦?”

  

  姑娘浑身打颤,鲜血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滴,脸色苍白,惊恐地抓住黄勇的手,结结巴巴什么也说不清楚,只是一个劲地恳求黄勇救救她。

  

  黄勇赶忙拦了一辆车,把姑娘送到附近的医院,在医务人员的抢救下,昏迷的姑娘终于脱离了危险。但主治医生告诉黄勇,患者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由于从车上掉下造成比较严重的脑震荡,其后遗症短时间内无法消除,况且患者身上多处软组织受伤,特别是心、肺、膀胱功能受到严重影响,要病人家属做好心理和经济上的准备。

  

  黄勇愣住了。他是出于同情救这个姑娘的,没想到这竟是一场“持久战”。他不知道这个姑娘是谁,也无法去找她的亲属。但是,看到受伤姑娘可怜而无助的惨状,他不能无动于衷。

  

  到了中午,受伤的姑娘才从昏睡中醒来,当她得知是面前这位大哥救了她时,伸手抓住黄勇的手,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地往下掉。可是任凭黄勇怎么问,姑娘始终低着头,什么也不说。黄勇一再向她表示:“我虽说是个打工仔,但你只要不瞒我,天大的事情,只要说出来,我一定帮你!……”

  

  大约一个小时后,姑娘终于抬起头,满脸是泪水,她终于对这位善良的大哥说了实情。

  

  姑娘名叫杨娟,家住山西太行山区一个偏远的山村。自幼失去母亲,与父亲相依为命。中学毕业后,为还父亲治病欠下的债,她于1993年8月杨娟到了武汉后才知道,凭自己的那点文化,好工作干不了,最后只好到白玫瑰大酒店打工。

  

  杨娟既有乡村女子的自然,又有城市女郞的妩媚,美丽的女人对男人最有吸引力。她的到来自然引人注目,白玫瑰美容厅的生意越来越好,不少男人慕名而来向她发起攻势。一天晚上,酒店老板张洁带杨娟到一家酒店谈生意,晚饭后,张洁托辞离去,对方客商把杨娟领进一间包房,谁知刚一进屋,那客商便把门反锁,按出“请勿打扰”的按钮。她被胖老板按在床上,强行吻得透不过气来,她狠狠地咬了胖老板一口,老板一声惨叫后,喊来几个人把她装进一个车里,要把她送去一个包工头家里,她拼命挣扎被从车上扔了下来,正好遇上黄勇

  

  黄勇惊呆了。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杨娟是个良知未泯的姑娘。他决心帮助她。他眼圈红红地说:“我叫黄勇,老家是鄂西恩施人,现在武汉电子厂打工。妹子,你安心养伤,不论花多少钱,我也要为你治病。”

  

  这么轻轻一句,感动得让杨娟失声痛哭着说:“恩人啊,您的救命之恩,让我咋报答呀!”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杨娟出院了。在黄勇接她出院回来的路上,他们看见绿荫下一对对情侣在石椅上相依相抱。杨娟拉住黄勇的手说:“我们也在这儿坐一会吧。”他俩在一条石凳上坐下来,杨娟挨近他,双手环在他的腰间,把黄勇紧紧抱住,羞涩地说:“大哥,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然后,闭上眼睛,脸蛋绯红。黄勇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说:“我也喜欢你。”“你亲我一下好吗?”黄勇就在她的额上吻了一下,吻她的时候,她全身都在颤抖。

  

  回到黄勇的出租屋后,他和杨娟分床而居,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杨娟悄悄地摸到黄勇床上抱住他,要和他同睡一床睡。黄勇却不愿意这样。杨娟说:“大哥,我们已经相好了,我迟早就是你的人,我今晚把身子给你吧。”

  

  黄勇推开杨娟说:“妹子,我现在不能要你,等我有了钱,买一套大房子。跟你照一张大大的婚纱照,在大酒店办几桌酒席,再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在洞房花烛夜再要你。”杨娟依偎在他的怀里,憧憬着他们美好的未来……

  

  强暴初恋情人给他留下一生的痛

  

  杨娟为了让黄勇早日挣够买房子的钱,便到娱乐城当上了洗脚工。她怕黄勇对她有误解,便谎说她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售楼小姐。

  

  黄勇发现在杨娟每天将近中午才去上班,晚上很晚才下班,有时要到午夜才回来,而且越来越注重打扮,去上班时候还要描眉画唇。有几次黄勇问要不要去接她,她都不同意。黄勇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在搞售楼,便追问她究竟是在干什么工作,杨娟仍是那么轻松地说:“别瞎猜,我们那公司做售楼除了正常地接待客户外,还要搞一些促销活动,经常到外边去搞宣传,打广告,拉客户,挺辛苦的。”她越是这么说,黄勇心里越是认为她在撒谎。

  

  1994年8月12日晚,黄勇等杨娟出门后,他就偷偷地跟在她身后,想弄清楚她到底是去什么地方。结果,黄勇看见她走进了一家娱乐城,黄勇也跟了进去,躲进了偏僻的角落。真没有想到,杨娟竟在领班的安排下跟一个男人进了包房。黄勇当时气得七窍生烟,原来她竟背着他在这里做妓女。黄勇真想冲进去打死这对狗男女。但他又怕闹出事来会吃不了兜着走,便强忍怒气,快快地溜了出来。

  

  在回家的路上,黄勇在想,她既然欺骗了我的感情,我就要亲自报复她让她难堪。当晚,杨娟回来后,黄勇没有表露出反常情绪。

  

  第二天晚上,黄勇将自己打扮一新,在9点钟的时候来到娱乐城。虽然大厅里的灯光有些暗,他还是戴了一副墨镜,他用眼角向玻璃墙那边扫了一眼,见杨娟正和几个女孩坐在沙发上待客。他对问迎上来的领班说:“这里有个叫杨娟的小姐吗?我就要她服务。”

  

  黄勇被领进一个包间。不一会,杨娟推门进来,在她正看黄勇时,黄勇伸手摘掉了墨镜。就在这一瞬间,杨娟脸色大变,惊慌失措,手里不知拿的什么东西一下掉在地上,随即转身想奔门而逃。黄勇一把将她拉住,怒吼道:“你这个贱货,原来在这里当鸡!……”黄勇边骂边狠狠地在她脸上抽了两记耳光,然后重重地把她摔倒在床上,杨娟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口里直说:“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听我说……”黄勇掏出几张百元钞票扔在她脸上:“你不是稀罕钱吗,老子今天把你买下了。”他粗鲁地扯去杨娟的衣服,然后向她身上扑去。她一点也没反抗,眼睛里的泪直往外淌,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

  

  当黄勇喘着粗气从她身上爬起来时,他傻眼了,他粗暴糟塌的恋人原来还是一个处女之身。当他明白过来时,他像被雷劈了一般呆住了。在他发疯般地捶胸顿足之时,杨娟已穿好了衣服站起来,黄勇扑通一声跪在她的脚下,痛哭流涕。杨娟流着泪挣脱,拉开门跑了出去。

  

  从此,杨娟再也没有回到他们那间曾经孕育爱情的小屋。每天晚上,黄勇都为她铺好被褥,把她睡的床留着,自己仍是睡在厨房的竹椅上,等她回来。可是杨娟没有一点音讯,黄勇几次到娱乐城去找她,都说杨娟已经离去,不知去向。

  

  半年后,黄勇收到邮递员辗转送来的一封地址内详的信,急忙打开,里面有两页信纸是杨娟写给他的。信的内容是:

  

  黄大哥: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请你不要悲伤,我是幸福的,我能遇上你,爱上你是我一生的满足。我把贞操交给我所爱的人,我不后悔。但是,我不是在我们的婚床上,而是在娱乐城的包厢里,作为肉体出卖给你。我一直都憎恨卖身的女人,她们是肮脏可耻的,而我最终没有逃脱卖身的耻辱,我的人格和灵魂受到了玷污。为了保护自己的身子,我曾抵挡过无数次的侵扰,因为那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我要照你的愿望,等我俩买了套大房子,照了一张大大的婚纱照,办了酒席后,在洞房花烛夜再给你。可以是我没有等到那一刻,我的梦想破灭了。

  

  另外要告诉你的是,就哪一次让我怀上了你的孩子,怕你不相信,我不得不怀着你的“种子”嫁到山西老家一个比我大10多岁的汉子。你对我的恩情我永远不忘。我唯一能报答你的就是把孩子生下来,不论往后遇到什么样困难,我也要把孩子养大,把事情的真相对孩子说清楚。如果有缘,有朝一日相见时,我一定叫孩子多喊你几声爸爸……

  

  看完信,黄勇的头脑被上冲的血液迫得生疼,眼泪汹涌而出,他感到心口隐隐作痛,有一种火热的东西直往上涌……

  

  “杨娟啊,我对不起你啊!”黄勇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他把脑袋狠命地撞在墙上,拼命地捶打自己的胸脯,千万遍呼唤着杨娟的名字,他的心碎了,真的,有什么样的伤痛能比良心的谴责更难受呢?

  

  恋情难忘哥哥寻妹泪花流

  

  随着岁月的流逝,黄勇越来越思念失去的恋人。他没少给杨娟写信,可她一直没收到她的只言片语。每年农历七月初七,他都站在武昌蛇山上的最高处,眼望着山西方向大声哭喊:“杨娟,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呀!……

  

  从此,他就开始在他屋里的墙壁上等一天划一杠,五天划个“正”,十年后,两间房子里划满了730个“正”,可仍不见杨娟的音讯。

  

  从此,他更加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地拼命干活,拼命攒钱,也曾有人给他说媒,也有女人自荐上门的,他都没有答应。因他相信杨娟还活在人间,即使她不在人世,可孩子一定在世上,今生今世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见到自己的孩子。

  

  2003年10月,黄勇带上自己的血汗钱踏上了茫茫的寻找恋人之路。他首先到太原边帮小工,边打听杨娟的下落,可用了近两年的时间,也没有找到任何有关杨娟的准确地址,只知道她是山西人。

  

  “山西十五万多平方公里,3012万人,这么大的山西到哪里去找杨娟啊!”在汉的亲友劝他。

  

  “不行!说啥我也要去!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十年,在我有生之年,我就不相信找不到杨娟!”

  

  当年,虽说他和杨娟爱得死去活来,可他并没在意杨娟的娘家的详细地址,只能凭记忆依稀记得她的家,好像白求恩在那一带给八路军和老百姓治过病,而且还是革命根据地。这此特殊的标志帮助了他,使他有了一个大致寻找方位。

  

  2006年5月8日,黄勇经大同,赴太原至忻州,走代县到繁峙,来到了白求恩住过的五台山区,开始了艰难的寻访,走过一村又一村,翻过一山又一山。他忍着饥,挨着饿。尽量节省着手中的每一分钱,他的湖北方言妨碍了他与当地人的交谈,但他不气馁。他还细心周到地想到一种快捷的寻找方位。那就是尽量找与杨娟年龄相近的女同志询问,特别是姓杨的女同志,他总是多看几眼,多问几句。

  

  可是五台县位于大山之间,居民居住分散,再说,当年白求恩在五台山附近的几个县都住过,要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他在这里闯了整整五年的时间,跑遍了五台县所有的村庄,找到了100多个名叫杨娟的妇女,可没一个是他要找的杨娟。每当人们听完他的诉说都对他的痴心深表同情,但爱莫能助,还有不少人为他捐钱、捐物。他都是泪水涟涟给这些好人鞠躬,又鞠躬……

  

  日子晃晃悠悠到了2011年的春天,黄勇还是没有打听到半点关于杨娟的信息。可他身体越来越差,从2003年离开湖北老家,已经8年了。8年寻亲,他不知饿晕过多少次,病倒过多少回,遇到好多好心人的相救,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天下还是好人多啊”。

  

  2011年初夏的一天,他在忻州市南边一个村子里寻找时,再次病倒在路旁。一个多小时后,他被人救起,来到村子里还算富裕的农家。这家农户叫崔志强,在村子里承包砖瓦厂,当崔志强夫妇看到病重的黄勇,既害怕又可怜,一阵心酸,赶忙请医生来家为他诊治。

  

  崔志强烧了锅热水,帮他洗净脸,又为他擦洗身子,换上新衣服然后又做好烙饼和苞米粥一口一口地喂他。

  

  在崔志强夫妇精心照顾下,黄勇很快恢复了健康。他把自己的件件往事和在寻觅途中历经的艰辛全都告诉了崔志强。崔志强听完对黄勇说:“白求恩在五台山这一带住过,可根据地大着呢,不过你别急,你先在我这住下,我帮你找找看。”

  

  说罢,黄勇“咚”的一声跪在他的面前,哭着说:“谢谢您,我的救命恩人!”

  

  从此,黄勇在崔志强的砖瓦厂干活。转眼半年过去了,黄勇念念不忘杨娟的心情尤为强烈。2011年10月的一天,崔志强的一位亲戚说;在代县南部有个杨娟和黄勇要找的杨娟有点相似,不过,她前年死了。崔志强对黄勇说后,黄勇第二天在崔志强的陪同下,来到代县南部,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找到那个杨娟的坟,还没问个详细就扑在坟上悲恸地哭了一场,随后,他们顺道来到忻州。也许真应验了“苍天不负有心人”这句老话,中午在一家饭店吃饭时,黄勇一见饭馆那年轻的老板蓦然一惊,他再仔细一看,小伙子越看越像杨娟,他赶忙把崔志强拉到一边把这想法告诉给崔志强。

  

  “难道天底下真有这么巧的事”。

  

  于是,崔志强点了几个菜和老胡边吃边谈,一边观察小伙子的举止。还故意喊来小伙子坐一块边喝边聊天。

  

  “请问老板是哪里人呀?”

  

  “繁峙县,二道河子的。”

  

  “家里有什么人呀?”

  

  “爷爷,奶奶前年去世了,爸爸前年和母亲离婚,母亲又到湖北去了。”

  

  听到此,黄勇急忙问:“你妈叫什么名字?”

  

  “母亲叫杨娟。”

  

  “啥?杨娟!”崔志强心中一颤。

  

  “是呀!”小伙子看着这两位来客吃惊的神情,好生奇怪。

  

  “那么,你能把你母亲的照片让我们看一看吗?”

  

  小伙子从里间拿出母亲的照片递给黄勇黄勇一看便哭着说:“是她,我要找的人就是她……”接着,便羞愧难当地诉说那催人泪下,让他悔恨终生的往事……

  

  儿子牵红线17年恋人终成眷属

  

  小伙子名叫杨小彬,听完黄勇诉说那催人泪下的往事,他不敢相信眼前就是他妈常给他讲起的亲生父亲黄勇

  

  “我妈她命苦。我后爸太坏了,他开口就骂我妈,动不动就打,对我一点都不亲,还骂我是野杂种。”说着说着,小伙子眼睛噙满委屈的泪水。

  

  黄勇的心象挨了重重的一拳,重的喘不过气,是谁给他娘俩造成这么大的不幸!是我这个不讲良心的畜牲呀!他边哭边把杨小彬搂到怀里说:“你打我吧,你杀了我吧,我对不起你娘俩呀!”说着说着,父子俩的泪流在一起,心都快碎了。

  

  还是崔志强打破了这局面,他对杨小彬说:“你们父子相认是天大的缘份,你何不快把你母亲找来,一家人团聚?”

  

  “我妈2007年离婚后,我被我后爹赶出门,在亲友帮助下,我妈妈帮我在忻州开了一家餐馆,随后她就去湖北找您。她临走时对我说,等找到了你的亲生父亲了,就来接我们回去……”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缘份,2012年4月正当他们商量赴武汉找母亲时,杨小彬辗转收到了母亲杨娟从武汉寄来的一封信,他们父子俩看了一遍又一遍,读着那封信,抑制不住的泪水潸然而下,信中说;她到武汉后,要找的朋友都已搬走,她赶往黄勇的家乡,村上人对她说;黄勇离开村10多年了,从没回来过,可能是失踪了。信上还说,如今她在武汉一家饭馆打工,等挣了钱准备在报上登几则寻人启示,找不到黄勇她死不回山西……看完信后,父子俩哭成了泪人。

  

  2012年6月3日晚,已人到中年的杨娟身着干净体面的衣服,忐忑不安地在汉口火车站等待着一个激动人心时刻的到来。

  

  她的眼睛湿润了,她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了,浑身有点颤抖,但她仍执意不肯坐下。

  

  22时许,太原至汉口的287次列车进站了,她终于看见儿子簇拥着一位神情有点紧张的男人向她走来。她心跳得象年轻时那样急促,近了,近了,她揉了揉双眼终于看清,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位女人,正是她失散17年,多次在梦中相会的恋人啊!

  

  “你……你还活着……你是杨娟吗?”他像一个孩子似地扑过去。

  

  “我还活着,黄大哥……”她撕心裂肺地喊着扑进他的怀里……并拉住杨小彬的手说:“快喊爸爸,这就是你的亲生爸爸呀!”

  

  “爸爸……”一声爸爸,杨小彬失声痛哭。

  

  感叹也罢,惊诧也罢,哭泣也罢,这一对思念18年的恋人终于在人间纯真至爱的鼓舞下团聚了。他们的爱情故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了荆楚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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