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十月的初秋的城,偶然寻见一朵花开,不由想,这个季节的花大抵都是娇弱的吧。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阴有小雨的天气,迎风而舞,沐雨而歌,灿烂地绽放着光彩。这般热烈的生命,都是应当敬重的吧。
阴雨连绵,细密的风缓缓吹来,远处的山笼罩在层层浓雾中,颇有一番“云雨巫山枉断肠”的滋味。
突然很想养花,一株、两株都好,慢慢看着它发芽、抽枝、初叶、含苞、绽放……这个过程大概会特别幸福吧。
等到花季过去,它逐渐枯萎凋零的模样,或许也是很特别的一段旅程。
然而终究也只是想,我并不是一个适于养花的人。有人说,养动物的人喜欢寂寞,养植物的人享受寂寞。终归,人这种生物,大多是适于群居而不能适应独居的吧。
有一只猫做陪,或者一只鸟,或者其它,你出门晚归或静坐房中,时不时传来的猫叫、鸟鸣,总会提醒你有另一种生命存在着,陪伴着;若是一株草,一树花,一弦藤,你偶然瞥见时便能感受得到,此处无言,却更胜有声,一阵风过,翩然摇曳,清香满心。
若是此间无他,独你一人枯坐,黎明、夕暮,光亮、黑暗,所有一切都会是黯淡的、深沉的,仿佛身处于一片泥沼中,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伸手触及到的是一大片一大片虚无的黑,空白而枯寂。
在这个城市待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走过一些山,看过一些水,也寻到花开,也听见鸟鸣,走走停停,这个城市独有的古榕树的芳香也曾扑面而来……
在这个城市留下了些许足迹,这个城市的山水也烙印在我生命的一程一角。
一直在等一个人,等他从徐徐的春风中走来,折一枝细柳翩翩;等他从成片的花雨下走来,落于肩上、发间满溢的芳香;等他从深深的深林里走来,浓郁的林木的绿意盎然;等他踏过秋季深邃的枯黄的枫叶林,等他行过我曾走过的一重重山水……
此时,天将暮色,迎着绚丽的晚霞,缓缓而来。
待他来时,便只想说一句:风起,将暮,君可折花而归矣。不问前尘,不问后事。
写于2018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