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在黑暗中迷失了该有的方向,脑海里又潜在自主意识般把我带进了一些拼命想涂抹成空白的记忆旋涡里,渐渐,我失去了挣扎与喘息的力气。
QQ好友上亮白的头像就象一颗闪亮的星星,用尽它拥有的力量去照亮我本已乌黑一片的世界。
“KK”,我三年前在某个网站里一个知己式的网络老公,可自从知道他现实有个家庭以后保持了该有的安全距离。今夜,他就用精灵的姿态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把他当成了瞬间的救生圈,浮起我这将要沉浸在汪洋大海之中的躯体。
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被污染成灰白的白云和蓝天的合成体似乎正在抗议,就像我心里对记忆的抗拒和接受的合成体一样。
(一)
忽然像一只瞬间脆弱的刺猬,身上尖锐如针般的刺突然间被全速收缩进自己的身体。时间飞越时空般回到了过去,我又成了那个喜欢对他毫无保留地倾诉的好朋友。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我还只是说了一些心里话的时候说出了我对那个人的称呼,瞬时间我有种怀疑:他是不是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然而讽刺的是,这个称呼成了KK对我的称呼。心里,忽然被某种疼痛覆盖、蔓延。
被这样毫无预警地狠狠刺痛以后,我身上的刺本该又全数武装,可让我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我并没有这么做,反而保持了沉默,然后以一种思念的姿态仰望着天空。我想,也许某只在天空一飞而过的飞鸟会把我的思念带至世界的某个角落。
KK并没有因为我的沉默而放弃属于他的言论。他一个劲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一个劲地清数我喜欢的人是多么的不值得我去喜欢。直到最后,他说他比那家伙好多了,让我爱他。
照耀在脸上的眼光忽然变得暖和。这样的温暖似乎有一股感染力,蔓延至心里。
(二)
这并不是认识的KK,那个KK从来不会说这种话,那个KK是个现实有家室而言语保守的一个人。他的言行瞬间把我从思念的深渊里拉拔了上来。我想,这应该只是一个笑话。
网络,终于让我们人与人之间保持了太多的距离。
这是我第二次和KK视频。他的样子看上去并没有实际的二十六岁那么老,穿着夏天休闲服的他有一股活力。他似乎很忙,电话、手机、电脑,每一样工具都循环地被他利用。
我才知道,三年前KK已经离婚了,跟随他的还有一个女儿。他总在电脑那旁笑着说我就是他女儿的后妈。这样的笑话很有趣,但是我并不喜欢。因为不管是电视还是现实都听过,要不就是后妈对继女儿进行虐待,要不就是继女儿给后妈脸色看。然后KK笑着说她女儿很乖,让我放心。看着KK似真似假的语气,我只能沉默地笑。
一些变化,逐渐在我们身边酝酿。
(三)
广州,一直以来都是繁华的城市。九月,我仍然可以看见寂寞与思念在繁华的上空微笑。我和KK似乎乘坐时空飞船返航到过去一样,每天无话不谈。
我和KK之间开始暧昧不清。KK说,如果我嫁给他那我一定会幸福。有那么一瞬间,我心里有种想要和KK在一起的冲动。但是理智战胜了一切。我心里住的不是他,他了解我,但局限在网络。我对自己说过,我不会网恋的,哪怕是已经认识了几年的网络知己。
年轻的我们总在消耗着属于我们的人生,为一些没有未来的事情。
(四)
思绪,开始在天马行空般胡思乱想,我无法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但是我应该感谢KK,他没有上班这几天,让我少了许多思念的空间。虽然对KK,一切都不是太陌生了,但是还是那样安静地坐在屏幕前和他闲聊。
看着KK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房子里,房子安静得只有电视音响里发出的声音,还有他寂寞的笑声。我忽然想起了我小的时候一个人睡在一栋空房子里数绵羊的时候。KK的笑容忽然让我有点心疼。
听着范玮琦的《不能对情人说的话》,我的心从一片震耳欲聋的音量中回归至一片安静。
(五)
像避难一样躲在QQ里面几天,当我像一只幽灵游荡在九月炙热的街道上的时候忽然有种梦幻的错觉。遮阳伞安静地躺在我的包里,不知道的人也许会以为我宝贝我的伞更甚于我自己。不然,连它都让我保护着不被毒辣的阳光灼伤,怎么我自己就那么毫不设防。
站在地铁门口关了手机,本来想坐在地铁站里整天不出来。可忽然想起进入地铁站和出来的时间段已经被地铁公司限制,于是又转身站在地铁站前的公共汽车站牌前,打算看见一辆有座位的公共汽车就上车。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游走。
我害怕这样一个人安静地看着路边移动的风景,可我又偏偏总让自己陷在这样的困境。这也许就是别人所说的自找苦吃。
颓废的落日透过车窗在我的身体洒上了一片金黄。不知道KK今天会不会奇怪为什么失去了我的踪影。
习惯性的回忆。记忆,在岁月里褶皱。
(六)
换了一辆又一辆的公共汽车,走了一站又一站的地铁点。天空终于被覆盖了一层深深的颜色。
进入小区,漫步回到住处。进入房子第一件事情就是回房间开电脑。它被我忽略了一天不知道还好不好。解渴性地大大往肚子里灌了一口糖水,然后登陆QQ。我有预感,KK应该有给我留言。心情在平静中张开了雪白的翅羽,一上一下的扇扑。
一瓣落下的花絮飘浮在半空中打着旋,所有的未知终将成为定局,归根尘埃。QQ里面拼命闪动的头像,信息记录里留下了许多KK给我发的信息。许多的自言自语,可他并没有问我今天为什么没来。也许,他知道我上来了自然会回复他的信息。我没有超乎他的想象,点击回复,说我回来了。就像网络里的小家庭,我回来了还要向网络里的虚名老公报告。
自嘲般地笑。KK回复了我的信息说他正在打球,看,我们竟然又走得这么近了。
距离,永远是奇妙的东西。
(八)
本来打算和KK说几句就去洗澡,谈着谈着,时针在不知不觉中转停在两点钟的位置。KK睡觉的时候,我想到了写字。也许这些连自己都无法理清的事情会在文字的记载下渐渐清晰。
字码到一半,眼睛却满满的被一层疲惫感侵袭。想着脑海里无边无际的思绪,最后我选择了终止。也许等我休息过后,一切的混乱会被空白与模糊替代,但那也无尝不好。
在床上翻来覆去,想想一些人一些事。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以后所有的疲惫感又消失无踪。也许情醒越来越不适合自己,难过就是在清醒的时候滋生的。
月亮没有直射人间,起码今夜我的世界没有发现月光。漆黑,成了今夜的主体。
(九)
茫然的在梦的边缘徘徊。我看见自己掉落在一个荒凉的小岛上,然后正在一所只有一位老婆婆的陌生小房子里。恐慌,哪怕在梦中也那么地清晰。惊醒,在恐慌一片的梦境里。
迷迷糊糊的在梦境与清醒中徘徊,这一夜我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在我决定要摆脱这样的疲惫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看见QQ里面KK给我留言说他去上班,我笑着回复说虽然他那么傻选择星期六该休息的一天去上班,但是心里还是为了他终于愿意去上班而感到高兴,那表示他状态已经可以去面对那些繁琐的事情。
(十)
虽然KK说过要帮我忘记某个住在我心里的人,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去看看那些曾经那么熟悉的痕迹。然后想起KK说得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为什么?我想这是许多执著的人同样想不明白的问题。
时间,总不忘打磨逐渐残旧的记忆。天空定格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画面。也许,执着就因为人的记忆吧?
我的瞳孔渗着疲惫与神炯。我成了一盏没有油的灯,在黑暗里苦苦地挣扎。
也许,走到最后我剩下的只有枯死的灵魂,生命需要拼凑这完整。可少了某人,知己是否能带我走出那么深刻的黑暗里?如果可以,请让我的双生花完整。(文ca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