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八月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高大的楼层整日在红血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 经历了台风海棠珊瑚的过境后,心情转危为安。
石子坐在我的对面,拉直的秀发垂至胸前,她拿着手机非快地按着键盘。神情木然。桌上的咖啡由热变凉。店里的女侍员时常转过头来望我和石子,因为先前我们曾激烈地争吵。
决定离开?我问石子。
嗯!决定了,明天就辞职,再离开
这是我和石子的最后一次约会,在东街口的一个叫Blue.bird的咖啡店。放着轻柔的爱尔兰音乐。透过清晰而洁净的落地玻璃窗,我看见外面穿梭的人流,飞驰的车辆,搭肩等绿灯的系红领巾的小学生,还有渐渐沉落下去的红日。我知道这次麻然的约会将终结着一些记忆的存在,将会将一些美好埋葬。我看着玻璃上隐隐映出的自己的那张脸,忧郁而无奈,甚至带着痛苦。
这是常逛台风的八月,石子从我身边静静离去,没有告别。
石子的离开,我并没有送她,因为她像风一样悄然从这个城市的夹缝中消失。 我一直抱着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里面的直子离开了又回到渡边的身旁,会为他写高亢激昂的信,我想石子不会,因为她不是直子,而我也不是渡边。
接下来的日子,常常一人漂泊在福州这个膨胀的城市中,每天简单而枯燥的生存方式。起床、洗漱、到路边小店吃早点,再挤公车到公司,再在安静的小办公室内漫无节制地用手机上网。 开通GPRS是七月的事,是同事阿曼告诉我的。于是就跌跌撞撞进了摩网,然后一颗疲惫的心就轻易地放在了摩网的每一个论坛。看帖、回帖,感受着那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痛楚。
石子是不玩手机WAP的,因为她不相信如网络般虚幻的东西。她喜欢在昏天暗地的地下室玩电动,有时还抽烟。其实网络里也有真实的东西,也有感情的存在。我曾这样告诉石子,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穿梭于地下电动室,抽烟,打电动,和旁边的小男生逗嘴。后来才知道石子十八岁有过一段刻骨的网恋,失败了,于是憎恨网络和虚幻。
在石子没离开之前,我在摩网的第一个好友是奸猫,一个很兽性的名字。
在石子走后的几天,心情一直没有好转。从繁华的古街到台江中亭街,再到中州岛。看着星空下穿梭的车辆,嬉笑的人们,缓慢亮起的霓虹灯,一切的一切都不属于我。我仿佛一只受伤的猫一样,寻觅着过去的鱼儿。看着一双双漫步的情侣,听着中州岛的演唱台上悠悠的萨克斯吹奏,世界仿佛瞬间芒然。
网络里的奸猫对我说,方程,一切会好的。是的,我会好好的。
奸猫对我很好。但我娶了美女Faye,因为她更给予我更多的爱。我想我是喜欢虚幻的,虚幻的感觉,虚幻的存在,虚幻地骗自己:你还快乐。
呵呵,帅哥,我想当斑主,可以帮我吗?这是我和Faye的第一次留言,是9月3号的,我抽着烟正躲在黑暗中听张信哲的CD。
点了她的资料,加了好友。我说在现实中的我失恋了,好疼。。。。
可我觉得没恋比失恋更悲啊。她说。
但没过多久,她打过来说你是真失恋了,还是想搏取我的同情?呵呵我笑。呵呵,她再打过来。 也许是吧,需要一个人的爱怜,即使是同情。也许有了一双用手编织的翅膀,就可以让自己得以依靠和寄托。 但在每天看到办公室里石子的位置,空空的,人去楼空。那盆白合花已凋谢在满是尘埃的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