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贝兔子死了。望着笼子里的尸首,我顿感难过。今早,还是像往常一样,闹钟一响,赖了几分钟的床,穿好衣服刚要去卫生间路过窗台惯性的瞄了一眼,却见到养了三个月的兔子倒下了。这一发现,把我惊呆了,顾不得洗刷,蹲了下来,用食指轻轻的碰了碰兔子的身体。
这是一个略带温暖的冬天,从刚起床就觉得今天不怎么冷,可嘴里还是能呵出少许的气雾。兔子的身体还是软软的,可是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温度,好像一张从没盖过的毛毯。我缓缓的打开细小的笼门,小心翼翼的捉住它的脖子,轻轻的提了出来。巴掌大的兔子安详的躺在我的手里,像极了玩具娃娃,只是眼睛闭着的。我用手抚慰着它的皮毛,慢慢的梳直。很不相信,昨晚还蹦蹦跳跳的动物现在变成一具尸体。我还清晰的记得昨晚拿菜叶靠近它,它急忙腾起来,两只前爪不停的扒着铁笼,耳朵都竖成一个剪刀状,多么一副生机勃勃的图画。
那是三个月前的一个中午,我去上班的途中遇到一个走街卖巷的杂货郎。像这种情形我一般不会留意,可眼角却看到扁担尾边挂着一个蓝色的笼子,里面装着一直我拳头大小的小白兔。看那兔子畏畏缩缩成一团,不时的用双脚在脸上擦来擦去。我的心被揪了一下,走到那杂货郎身前,问那兔子卖不。那杂货郎很复杂的看了我,嘴唇颤抖着,我又问了一遍,他这才吱吱唔唔的说明,原来,那兔子是买给他儿子的,他的儿子是属兔子,趁着这个机会,买只兔子送给儿子当生日礼物,我有点不好意思,和他道了个歉儿,转身离去。可就在我走了七八步的样子后,杂货郎叫停了我。我很疑惑的回过头去,他放下扁担,解下兔笼,就一会儿功夫跑到我跟前,把兔笼提到胸口,指着里面的兔子说道:“小兄弟,你要是喜欢就卖给你好了,我儿子的兔子我要去买只就好,反正也顺路”。听得我很纳闷,本想推托一下,可现在变成不得不买了。望着杂货郎深深陷入眼眶的眼珠,拿出钱递到他斑斑点点又布满老茧的手里,接过兔笼,急忙走掉。
如今,从拳头大小的兔子让我养成了巴掌大,再莫名的死掉,这使我很无语。冷死的,撑死的,病死的,都不像。我甚至想到,如果那时我不和那杂货郎买下这兔子,说不定它可以活个十年八载的,每天都可以吃饱,睡好,更是还能脱离笼子的约束,自由自在的蹦蹦跳跳。我不得不检讨,从兔子进我家门后,没有超过三次放它出笼子。是的,这可能是使兔子死掉的最大原因,它忧郁而死,失去自由,没有自由。
我把兔子的尸首放在泡沫垫上,重新细细的抚着它的身躯,在它的身边放满了它还没有吃过的蔬菜,再拿张白纸盖在它的身上,把整个躯体都盖满。做完这些后,我站直身,望着窗户外的远方,呼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