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回到了海岛老家,怕寂寞的我夜晚帮助妈妈打理报刊亭。
一段时间后,发现有一位戴鸭舌帽和墨镜的30来岁男子经常来报刊亭转悠。“喂——美女,给我买10元杂志吧。”显然,他的言行与众不同,让人感觉有点儿怪兮兮。
那天晚上,在皎洁的月光下,他又优哉游哉地来到了书亭,见周围没多余之人,便毫不害臊地凑到我跟前,低声说:“美姑娘,卖书赚钱不多吧?”“嗯!”我不以为然地应着,随即瞟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茶花女》。
“30元一次怎么样?跟我走哇?”他蓦地转换话题,色眯眯瞅着我。
“干吗?”我脑袋嗡的一下,怦然心跳,惶惶问。
“噢,就干这个,”他顺手拿起一本《小说》在我眼前晃了晃,“扑哧”一笑。
“不干!”见他支吾其词,料想这人分明是个问柳寻花之徒嘛,我登时义愤填膺,断然回绝。
“哟嗬,火大伤身,嫌钱少好商量么,你再想想嘛,拜拜!”他缠绵地说完,滑稽扭动几下屁股,哼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的小调,颠儿颠儿离去。
看他这德性,一副荒淫无耻相。——呸!我怎么会被这种人瞄准呢!真悔气。
好像是我伤了他的心似的,好几天,该男子没露面。我感到茫然,觉得自己当初应该勇敢地站出来与他一决雌雄,“维护治安,匹夫有责”嘛,更何况自己就读于政法学院,谁怕谁呀。咦!我索性将计就计顺藤摸瓜,说不定能捣毁一个大淫窝呢。前思后想,我终于决定要像《智取威虎山》戏中的杨子荣那样,亲临兽穴,现场取证,活捉色狼,为民治害。为此,我煞费苦心,缜密制定了一套战斗方案……
意外地接到我嘴甜心苦的电话,他不亦乐乎(注:电话号码是那天晚上他挥手扔在书亭纸篓里的)。通话中,他不假思索地告诉了住址,同时约定3天后相会,不见不散。当然,行动必须绝对保密。
这一下够我忙了。连日来,我反复苦练曾在学院里学过的《单身女子防范色狼技招》要领,还采用石灰粉拌辣椒粉自制了“防身气雾”。为以防万一,临出门时,我特地穿上了两条牛仔裤,用一条警用牛皮带系腰;充足电的手机设置好“一拔就灵”;在头发中暗暗插藏一枚锋尖的针器。一番淡抹,照了一下镜子,还算性感。然后,我就悄悄地钻进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小岛的夜晚,海风习习,天空偶尔传来几声夜鸟叫声。借着朦胧的灯光,我乘坐的人力三轮车左转右拐,穿过一片树荫,约莫半小时到达了目的地。“一幢二单元501室”,对!就是他的门牌号。我嘘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摁响了门铃……
他显得分外热情。我机警四顾,没有多余的客套话,就小心翼翼地跟随他来到了睡房。空间不大,一张床,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台手提式电脑,旁边杂乱地堆放着一些小说故事之类的书刊,一块红色的花布将本来不大的窗户遮盖得严严实实,房间内弥漫着女人惟有的淡淡香气。我暗忖,这无疑就是他的作案地点吧。
“就在这儿吧,你把房门关上。”他说着轻盈地转身倒水。
“不,这门不要关吧?”也不知为什么,此刻我的心咚咚地跳得厉害,双腿也不听使唤微微抖索。
嘿——看你脸颊绯红的。他见我怔怔地瞪着双眼,好像明白了什么,呵呵地笑着,伸手摘掉了帽子和墨镜,敏捷地扭动身体之后,盘在头顶上的长发瞬间披肩而下。啊!我惊愕地瞪圆了眼睛,怎么也难以置信面前的他一眨眼竟然变成了丰腴韵致的少妇。
当晚我们谈得很多。原来她是东北一位小品演员,休假期间专程来到海岛体验生活。她本想独出心裁地通过借助我给她讲述当地的新小说,以便能更好启发灵感,创作出贴近海岛人们现实的新鲜小品戏作品。谁知,由于诸方面因素,结果导致了一场难言的误会。
(邮件投稿)文/曹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