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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里的人生(238 “请为我捡起掉在地上的钱”与“晏子使楚”)

  “请为我捡起掉在地上的钱”的故事说,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一位挪威男青年飘洋来到法国,他要报考著名的巴黎音乐学院。考试的时候,尽管他竭力将自己的水平发挥到最佳状态,但还是没能被主考官看中。

  他身无分文,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走出考场,他来到离学院不远处一条繁华的街上,勒紧裤带,在一棵大榕树下拉起了手中的琴。他一曲接一曲地拉着,优美的琴声吸引了无数人驻足聆听。饥饿难耐的他最终无奈捧起了自己的琴盒,听众纷纷掏钱放入琴盒。

  一个傲慢的绅士走上前,鄙夷地将钱扔在男青年脚下。男青年看了一眼绅士,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钱递给绅士说:“先生,您的钱掉到地上了。”

  绅士接过钱,重新扔到男青年脚下,十分轻蔑地说:“这钱已经是你的了,你捡起来吧。”

  男青年再次看了看绅士,深深地向他鞠个躬说:“先生,谢谢您的资助!刚才您的钱掉到地上,我弯腰为你捡起,现在,我的钱掉到地上了,麻烦您弯腰为我捡起来!”男青年平和的语气中透出犀利和坚毅。

  绅士被男青年出人意料的举动震撼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绅士最终弯腰捡起地上的钱,放入琴盒,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围观者中有一双眼睛一直默默地关注着这位男青年,这个人就是巴黎音乐学院的主考官。他将男青年带回学院,最终录取了他。

  这位男青年叫比尔?撒丁,后来成为挪威很有名气的音乐家,他的代表作是《挺起你的胸膛》。

  “晏子使楚”是写进中学课本里的故事,大家耳熟能详。故事的背景是中国春秋时代,那是中国奴隶社会走向没落的时期,分封制的诸侯国纷起争雄,周王朝只是一个摆设。当时,齐楚都是大国,但楚国比齐国强大。晏子名晏婴,是齐国的上大夫、相国,以思维敏捷、善于雄辩称著于世。一次,他奉命去楚国访问,楚王恃强气傲,想借机羞辱齐国。

  楚王知晏子身材矮小,便在城门旁开一小门,准备迎接晏子。晏子来到城下,守门的侍卫打开小门,请晏子进城。晏子明白楚王的意思,便站在小门前,对侍卫说:“请禀报楚王,问他这是什么地方,如果我访问的是狗国,我就从这个狗洞(小门)爬进去,如果楚国不是狗国,还得请我从大门进城。”侍卫急忙传话给内宫,楚王一听,无奈,传令立刻打开城门,请晏子入。

  晏子拜见楚王,双方落座。楚王看看晏子矮小的身材,故做不解之状,问:“难道齐国没人了吗?”晏子起身回答:“大王何出此言?我国首都临淄住满了人,举手蔽日,挥汗成雨,街上的行人肩膀擦着肩膀,脚尖碰着脚跟。大王怎么说齐国没有人呢?”楚王说:“既然有那么多人,为什么打发你这么矮小的人来呢?”晏子装着很为难的样子说:“实禀大王,敝国有个规矩:访问上等的国家,就派上等人去;访问中等的国家,就派中等人去;访问下等的国家,就派下等人去,我最不中用,所以就派到这儿来了。”说完,故意笑笑。楚王只好赔笑。

  楚王宴请晏子,酒喝得正高兴,两个小官吏绑着一个人来见楚王楚王问:“绑着的人是干什么的?”小官吏回答说:“是齐国人,犯了盗窃罪。”楚王看了一眼晏子,问:“齐国人本来就善于偷盗吗?”晏子马上站起身,离席回答说:“大王,我听说过这样的事情,桔子生长在淮河以南还是桔子,而生长在淮河以北就变成了枳,只有叶子的形状很相似,但果实的味道完全不同。这是什么原因呢?是水土不同啊。老百姓生活在齐国不偷盗,到了楚国就偷盗,难道是楚国的水土使老百姓这样吗?”

  楚王感到十分尴尬,自我解嘲地笑着说:“圣人是不可以戏弄的,我是自讨没趣了。”于是厚待晏子。

  作者感言:我们说这两则小故事,是想借此聊聊“尊严”这个话题。

  故事一里,比尔?撒丁让绅士捡起的,是比尔?撒丁的人格尊严;故事二里,晏子所维护的,是齐国国家的尊严尊严,就是尊贵庄严,就是主体所持有的应当受到尊重的身份和地位。这里的身份和地位,不是社会分层的等级和政治上的权位,而是一个人、一个群体、一个民族、乃至一个国家本身所具有的不可被剥夺的位份。这种位份,作为个体表现为人格,作为民族国家表现为国格。

  非正义甚至邪恶逞凶,是社会常有的现象,因此,坚守和维护尊严,就显得非常重要。古往今来,世人都把尊严视为至高无上的精神瑰宝,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孟子说:“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意思说,生命是宝贵的,是我所渴望的,但有比生命更宝贵、更渴望的,因此不能放弃更宝贵、更渴望的而苟活;死亡是我所厌恶的,也是我极力回避的,但有比死亡更可厌恶、更应回避的,因此不能害怕和拒绝死亡。那么,这个比生“更宝贵”、比死“更厌恶”的东西是什么呢?就是“义”,就是人格尊严。只有坚守和维护尊严,人才能做到“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孟子语),才能“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 孟子语),才能“不可夺志”和“可杀不可辱”,才能有宁可饿死不吃嗟来之食的“风骨”。

  尊严是一个人的傲骨,是一种价值,一种责任,没有财富,可以用双手和智慧创造,但如果没有尊严,那就什么也没有了。让我们象比尔?撒丁一样,捡起我们的尊严,挺起我们的胸膛,象爱护眼睛一样呵护我们的尊严吧!尊严是一个国家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旗帜,是国家如峻峰威严耸立的标志,维护国家的尊严,是每个国民的神圣义务,学象晏子,让祖国的尊严凛然不可侵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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