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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里的人生(55 为了妈妈的梦想)

  罗比,一个美国的11岁男孩,他和一个单身的母亲相依为命。一天,他去请求一个名叫霍恩朵夫的钢琴女教师,他说:“霍恩朵夫小姐,恳求您,教我学钢琴吧!”

  “请伸出你的双手。”女教师看了看他略有些粗糙的小手,很和善地说,“你不适合学钢琴,因为你的手指偏短,再则,你已经11岁了,学音乐应该从更小的年龄开始。”

  “不,”他向老师敬礼,十分恳切地说,“霍恩朵夫小姐,我母亲做梦都希望我会弹钢琴,为了我母亲,求求您了。”

  女教师看见,罗比眼里含着泪花,她收下了这个在她看来根本不适合学钢琴的男孩。

  罗比十分刻苦,每次上课,他都来得比别人早,并最后一个离开教室。不过,女教师总是感觉他手指不够灵活,对音调和基本节奏也缺乏敏感,所以,多次温和而善意地告诉他,就他这个条件,努力也是徒劳的。

  10个月后的一天,罗比突然不来上课了,紧接着一直没有来,女教师想,他可能意识到自己没有学音乐的天分知难而退了,这样很好,所以就没有给罗比打电话查询原因。

  年底,女教师发出宣传广告,告知她的学生及家长,过几天准备举办一场具有学习成果汇报性质的钢琴独奏音乐会,学生自愿报名。让女教师没有想到的是,罗比也前来报名。女教师对他说:“这次音乐会是为继续学习的学生举办的,你已经自动退学,不能参加。”他恳求说:“霍恩朵夫小姐,我母亲病了,我需要照顾她,所以没来上学,但我一有空,就坐下来练琴。母亲知道有这场音乐会,非常高兴,并一再鼓励我参加。妈妈告诉我,她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我在音乐会上表演。我答应了妈妈,求求您了,同意我吧。”看他那恳切而坚决的态度,女教师答应了,但告诉他,他的演奏只能排在最后。

  女教师之所以把罗比的演奏排在最后,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因为最后一名学生演奏后,还有女教师的“压轴戏”,这样,可以通过教师的精彩弹奏挽回罗比差劲演奏造成的影响。

  音乐会那天晚上,学校礼堂里挤满了学生家长及朋友,可罗比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女教师感到很奇怪,因为她之所以同意罗比参加演出,主要是为了满足一个单身母亲的希望,她怀疑罗比在撒谎,但由于时间紧,演出前很忙,她没有追问罗比母亲为什么没来。

  音乐会进行得很顺利,孩子们的演奏不断赢得掌声。轮到罗比了,他走上舞台,恭敬地给大家敬了一个礼,然后宣布他将给大家弹奏一曲莫扎特的C大调21号协奏曲。女教师大吃一惊,头上立刻浸出了汗珠,而更让女教师吃惊的是,罗比略短的手指在琴键上轻盈的跳跃着,更确切地说,那十个手指简直就是在琴键上跳舞。顿时,整个礼堂安静极了,只有罗比的琴声在回荡着。那琴声时而轻柔,时而响亮,时而急速,时而舒缓……不仅如此,罗比还把莫扎特在总谱上标明的和弦弹奏得非常完美。女教师惊呆了,她简直不敢相信,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听说象罗比这个年龄的孩子能把莫扎特的曲子弹得这么好。

  6分30秒之后,罗比以一段恢弘的渐强音节结束了自己的弹奏。顿时,场上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并报以热烈掌声和欢呼。

  女教师热泪盈眶,声音哽咽,她快步如飞,跑上舞台,紧紧地把小罗比搂在怀里,并轻声地问道:“哦,亲爱的罗比,我从来没听过你弹得这么好,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罗比拿起话筒,面对女教师,也面对所有听众说:“呃,是这样,霍恩朵夫小姐,您还记得我跟您说过我母亲生病的的事情吗?她患的是癌症,并且,就在今天早晨,她去世了。”他顿了一下,“还有,我母亲先天聋哑,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她临走前用手语一再叮嘱我,一定要参加音乐会,她说她能听见。今天晚上是她第一次能在天堂里听到我的弹奏,所以,我要让这场演奏变得很特别。”他擦擦眼泪,接着说,“霍恩朵夫小姐,谢谢您了,我不得不遗憾地向您道别,明天,我就被送到收养院去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流下了热泪。女教师拥着小罗比,面对所有观众表示,从明天起,他免去小罗比的学费,并每天亲自用车去收养院接送他来学琴。

  作者感言:一个11岁的男孩,为了母亲的心愿,更为了表达自己对过世母亲的挚爱,演奏了一曲爱母的圣歌。

  小罗比之所以把莫扎特的C大调21号协奏曲演奏得如此精彩,其原因有二:

  原因一:这是他刻苦学琴的结果。在遵从母亲心愿学琴的10个多月里,他是最勤奋、最刻苦的,也是来得最早、走得最晚的一个。不难推测,在家中照顾病母的时候,他肯定抓住一切机会,不遗余力地练琴。在病入膏肓的母亲身边练琴,他肯定比在学堂更专注、更用心、更刻苦,因为他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他要用自己的勤奋刻苦来安慰母亲,给母亲以希望。正是这种勤奋,让他稔熟地掌握了钢琴演奏所必须的技能、技法,为他的精彩演奏打下了坚实的专业基础。

  原因二:在音乐会上,他是用“心”在演奏。当小罗比走上舞台,坐在钢琴前的时候,他的心和母亲的心是相通的,他知道,母亲是个聋哑人,肉耳听不到琴声,但母亲的心能够听见,特别是母亲已经去世,母亲现在正在天堂里微笑地看着他,他坚信母亲一定会听到他的演奏。所以,他倾注了全部的爱,他不是在弹奏莫扎特的C大调21号协奏曲,而是在倾诉他对母亲的深深敬爱和对母亲的无尽怀念;他不是在做学琴汇报和为观众表演,而是在回报母亲的心愿,而是在告慰慈母的灵魂。正是这种心与心的沟通,让小罗比超越了自我,与艺术融一,使乐曲化作一股强大的情感激流,从琴键上滚滚飞泻出来。小罗比的精彩演奏有力证明,真正的艺术是生命的,是情感的,是心中流出的歌,而只有心中流出的歌,才最有震撼力,才最能动人心魄。

  小罗比的故事告诉我们,孝心也是一股强大的内驱力,它也能推动人走向成功。一个人,能全身心地去实现父母的愿望,能让父母省心,甚至能给父母带来欣慰和自豪,是对父母最好的孝敬。小罗比“为了妈妈的梦想”而选择学琴并勤奋刻苦,就体现了这份孝敬。正是这份孝心给了他动力,给了他勇气,让他不顾教师的劝住,刻苦地学习,终于克服了先天缺陷,迈出了令人敬佩的第一步。当然,小罗比如此孝心,也源于他对母亲愿望的深刻理解,他明白母亲的心思,母亲是为他将来考虑,希望他能有一技之长。

  顺便说一句,作为聋哑人,小罗比母亲极力主张儿子学钢琴,是残疾人一种“补偿心理”的表现。不少因残疾而失去某种功能的人,非常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在自己缺失的方面有所建树,以补足自己的心灵缺憾。小罗比母亲听不见声音,听不见音乐,但她看得见这个世界,她看到了人们聆听音乐时所表现出来的或舒畅、或欢快、或激奋的愉悦情态,她用视觉感受了音乐美,所以,她渴望儿子在这方面有所成就。不难推测,倘若她没有提前病故或能支撑着爬起病床,她肯定会出现在音乐会现场,当她看见所有听众都兴奋地站起来为她儿子鼓掌的时候,她肯定是全场最激动、最自豪的人,她一定会在心里说:“感谢上帝,我无法做到的事情,我儿子做到了,而且做得很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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