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想着寻找那一幕丰收在即的景致,在炎夏之里,傍晚之时,一场南来的风,正在吹拂近黄的稻田和麦垄,远处有林木,万千的树叶欢欣鼓掌,预备为收割麦子间歇休息的人们,撑开巨伞荫凉,万缕细风。我找到了,把它放置在桌面,做我的背景,在我身后的电脑屏面。
我也仿佛站在庄稼成熟前的傍晚,在已经凉爽的微风中,眺望我的作品,他们一页一页的展开,在我的世界里,供我的同类我的后人打量,那生长在泥土之中,经历了寒霜和冰雪的麦子,那经历了腥风和狂雨的稻田。如今,百折不挠的奏响成熟的乐曲,已将大片大片的收割,那是他们吸取大地那黑暗深处的神秘力量,那是他们广纳日月星辰的奇伟光华,那是雷与电,是水与火,是时之流,是间之移的共同结晶,是一块儿普通却意义广泛的天外来石;天外来石那纹理隐伏着的秘密和魅力。
这一切是真的吗?这一切是我的存在。抑或仅是异像,仅是一个梦境,只是癔症的呢喃?这一切是不可知的吗?可以知道的是,当远眺这一片庄稼之际,当把他们做为我的背景之时,我看到天光与火电,看到初冬的旭光正从许昌小城那西湖公园的湖面,度水而来,幽静而又美艳;看到我眼下的一品草,一张纸,一摞书,那么深沉又厮守般亲近那么熟悉而又冷漠般诡异。这是我的陶醉和我的人生,我的世界和我的意义。
二
即将入眠时常会有种淡淡的恐惧,即由醒入睡时的忧虑。如若春夏四季是人生四季的话,醒便是生,睡便是死,由生入死的时候,需要的是安静,唯有安静,才会自然而然的生长和死亡,雷霆之怒,烈火之威,洪水之闷骚,皆非常态,宇宙间最多的不是光明和爆炸,最多的是黑暗漠漠无尽,最多的是静止般的默默运动吧。而此黑暗与光明,多与少,又是如何神秘的存在着质与量的辩证和转化,存在着不可知一般的蚕变蝶,蚕变蝶,蚕变蝶。
这种忧虑之源,是生的困惑,是不能对生的放手,耿耿于怀于白昼之间的人与事,像苍蝇一样嗡嗡来袭扰,挥之不去,驱赶复来。这样的脑筋如此执拗,需要去左顾而闻它,即听着电视里的新闻,或者收音机里的旧事,竟然最多的是用酒精麻醉那种劲道及蛮横,离开身在其中的那些是非与纠葛,才会缓然离开生的世界,进入无边无垠的,旷野般洪荒般的宇宙内里。不,不是进入,是回归其中,呈现初始及永恒之态的回归吧。
这是我饮酒的原因之一,只有沉醉才会沉睡,所谓醉死。生的烦恼之力道及其粗狂,及其遒劲蛮横而仿佛漫长,即使你已经入眠,他也会霸道进入你的脑际,她也会怨鬼般纠缠不肯离去,更为肆虐的翻云覆雨,撒豆成兵,指鹿为马,鬼魅俯身,使你不死,而梦生;使你不死,而梦生。
三
初冬的阳光,照耀着你我
却是两种风景,别一样的传说
你照常生活,我却忧伤泪落
我不愿意离开你,我的爱
我的柳湖,我的山风,我悠长的歌
还有我的朝朝暮暮。春夏秋冬
我像你一样热爱生命,只是不愿苟活
我抬头看看阳光,低头冥想
我不愿意轻易离开,这个神奇的王国
听到我的心脏和一个歌手
同声歌唱,不愿离开
有冬天,有阳光,天空那么辽阔
有野菊,有远山,歌声如此传播
这个周日,没有人烦我
留恋生命,听到一曲忧伤的歌